淩玨坐在了他的對麵，拿起的電話，看著雷納德。

雷納德滿眼充滿著恨意，但卻露出詭異的笑容，拿起了電話。

“好久不見了，雷納德。”

“好久不見了，淩玨。你來的真是時候，恐怕，不是巧合吧？”

“邁克讓我回來的。他想利用奧爾瑟斯複活他的兒子。”

“哦。”雷納德聽到奧爾瑟斯的名字，並不感到驚訝，“五年前他審訊我的時候，我和他透露了這個事情。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雷納德，你一直和真理教有來往，還資助了他們不少錢。我想問你，見過最深的暗，成為最亮的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雷納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笑道：“我知道，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淩玨早已有所準備，拿出一個非常迷你的試管，道：“你知道這裡裝的是什麼嗎？”

雷納德看到試管裡裝的水，有些激動，幾乎要站起來，鐵鏈在他身上發出的響聲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他後麵的獄警立刻把他按下去了。

“是，是那些人說的，罪母艾莉婭的聖水？”他壓低激動的聲音問道。

“沒錯。”淩玨笑道，這是他早上托哈桑帶來的，他之前偷來的聖水，還剩一點。

“你當年殺人沒有動機，恐怕隻是想讓自己犯罪，從而獲得神的眷顧吧？”

“隻可惜，當年獲得新生的方式有點麻煩，需要被火燒死才能獲得新生，你準備了很久，但是最後還是慢了一步，被關進了這個監獄。”

“你一直在監獄裡尋求能夠把自己燒死的辦法，對吧？”

“現在時代變了，隻要輕輕喝一口罪母的聖水，就可以完成新生的儀式。”

雷納德大喊：“把東西給我！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東西！”

“告訴我，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用的，即使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是徒勞。”雷納德狠狠道，“你根本無法阻止奧爾瑟斯，這是不可能的。”

“你隻管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行了。”

雷納德的眼神充滿了暴戾，拳頭不斷地握緊又鬆開，似乎在最後的思想掙紮，最終，他為了那一小瓶聖水，還是選擇了開口。

“那是消滅奧爾瑟斯的方法。”

淩玨一怔：“方法？怎麼用？”

“你隻要見過祂，就有了殺死祂的能力。”雷納德儘量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動未知的東西一樣。

“不過，見過祂的人，都獲得新生了。”雷納德淡淡道，“所以，當你見過祂的那刻，你也將被祂眷顧。”

“那如果我見到祂了，但是活下來了，我是不是就是最亮的光了？”

“你在進行一個假設，對吧？如果你能活下來，那確實是的。”

“然後呢，我該怎麼對付它？直接拿槍射它嗎？”

這話直接把雷納德逗笑了，道：“我知道的僅此而已了，具體怎麼消滅，我不知道，因為沒有意義，祂會儘一切可能確保見過祂的人不存在於世上。”

淩玨捏了捏手指，感到十分棘手。

“好了，該把那瓶水給我了。”

淩玨看了看封閉的隔音玻璃，問：“怎麼給？”

雷納德壓低聲音，避免後麵的獄警發現，道：“下麵的擋板有一處裂痕，大小足夠你將水遞給我。”

淩玨往下看了一眼，果然，兩塊擋板中沒貼合緊，夠他將試管塞過去。

淩玨將試管塞進去，雷納德不動聲色，直接用腳趾夾住，然後把試管塞進了鞋子裡。

雷納德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神看見了我的虔誠，保佑我來到這個唯一有縫隙的房間裡。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淩玨身後的門忽然打開了，是剛才那個獄警，道：“好了，十分鐘了，你們好了嗎？”

淩玨點點頭，道：“差不多了。”

雷納德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笑道：“謝謝你了，淩玨，今晚就是神的降臨時刻，祝你好運。”

他說完這句話，便在獄警的帶領下，離開了房間。

淩玨也不再耽擱，起身離開了。

獄警重新鎖好接待室的門，對淩玨催促道：“好了，你事情辦完了就趕緊走，彆在這裡待著了。”

“嗯。謝謝。”淩玨也不打算在這裡多呆，離開了監獄。

獄警籲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務一樣打了個響指，今天似乎有個不錯的開頭。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工作，這時，又一位獄警過來，提醒道：“對了，早上你收到警局的通知了嗎？說是有人拿著臨時辦案證冒充警局的人，讓我們多加注意。”

獄警笑了笑，道：“嗯，收到了。”

“好，對了，剛那人是誰啊？”

“就一個普普通通來探監的。”

“哦，那行，我先去吃個早飯，你先忙著。”

“嗯。”獄警笑笑，伸了個懶腰。

……

淩玨回到車上，將監獄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

吉米聽完，心有餘悸，道：“那我們要直麵奧爾瑟斯嗎？”

“如果這副本真的喪心病狂到要我們直麵這種東西，那就隻能麵對祂了。”淩玨啟動車子，往清溪市開去。

秩序者模擬了兩萬次，無一成功的副本，恐怕最後就是要和這東西決戰了。

讓人類去對抗未知的神，真的有勝算嗎？

伊莎貝拉打開了自己的麵板，對淩玨道：“汙染率現在是48%，比昨天上升的速度慢一些。”

淩玨分析道：“我們阻止了哈桑的死亡，哈桑也幫了我們，所以汙染率提升變慢了。”

他又搖了搖頭：“不，這個汙染率已經不重要了，它的存在隻是斷絕了我們的後路而已，我們現在我們必須要阻止奧爾瑟斯的降臨，聽雷納德說，就在今晚了。”

伊莎貝拉轉頭問吉米：“吉米，你san值還有多少？”

“還有……還有60。我初始的san值就不高。”

伊莎貝拉拿出一罐藍黑色的粘稠物，對吉米道：“這是加了點料的過期藍莓，你趕緊吃了，可能可以恢複點san值。”

淩玨嘔了一聲，但仍然一本正經的開車。

“哇，你還有這種好東西！太好了！”吉米感激地接過，打開罐子，“噫，這什麼味道……感覺……不太對吧。”

淩玨拱火：“伊莎貝拉這麼優秀的醫生，怎麼會給你不好的東西呢，快吃吧。”

“也是。”吉米將瓶子搖了搖，然後直接拿起來灌入嘴裡。

淩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軟。

吉米吃著罐子裡的東西，是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為了恢複理智也是拚了。

囫圇吞完後，吉米看了一下自己的理智值，真的恢複到了65。

“太好了！真的有用！”他竟有些意猶未儘地抹了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