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點了點頭，道：“謝謝，不錯的戰前動員。我得走了，你好好呆在這裡，哪裡也彆去。”

伊莎貝拉直接將裝著藥的背包遞給了淩玨，道：“你一定得帶上這些，這些藥會有幫助的。淩玨，你必須要活下來。”

淩玨感到盛情難卻，便接過了背包，笑道：“嗯，我當然會活下去，你還欠我一頓惠靈頓牛排呢。”

伊莎貝拉莞爾一笑：“等成功了，我會去找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你大不列顛到我龍國，很遠吧。”淩玨擺了擺手，“好了，不聊家常了，我走了。”

伊莎貝拉點點頭，告彆的話到此為止。

淩玨不再耽擱，跑出了教堂，上了車。

副駕駛座上，已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等著他了，正是牛小玲。

她正愣神地看著遠處的龍卷風。

“主持人？你怎麼才出現，係統麵板已經亂碼了。”

牛小玲的表情有些惆悵，這還是她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怎麼了？”

“出發吧，你不是要去阻止奧爾瑟斯嗎？”牛小玲淡淡道。

淩玨有些疑惑，他感覺牛小玲有些心事，不過還是啟動了車子，向星光廣場開去。

再接近星光廣場時，發現廣場上早已空無一人，空中到處都是飛揚的衣物。

龍卷風已經來到了星光廣場的中央，它已經將演唱會的現場毀掉了一半。

他沒時間去想葉卡捷琳娜他們是否順利逃出，他調整方向，對準龍卷風，踩下油門。

一旁的牛小玲輕輕歎息一聲，打了個響指。

周圍的時間瞬間停滯了下來，車子也停了下來，淩玨驚奇地看著四周定格的一切。

“主持人，你做了什麼？”

“領主，叫我名字吧。”牛小玲轉過頭，看向了淩玨。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小玲？”淩玨問道。

牛小玲閉上眼，又緩緩睜開，道：“嗯，領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副本。”

“什……什麼？離開副本？”淩玨一時沒弄明白，“啥意思？我們通關了？”

牛小玲搖搖頭，道：“並沒有，這副本被人動過手腳，你們不可能通關的。”

“被人動過手腳？”

“嗯，他們改變了原本的副本通關條件。”

牛小玲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道：“原本你們隻要乾掉真理派的主教，阻止警局和他們的陰謀就好了。但他們卻讓奧爾瑟斯行動了。”

“你們的通關條件，變成了殺死奧爾瑟斯。”

“你知道奧爾瑟斯是誰嗎？”牛小玲轉頭問向淩玨

“呃……真理派的神？”

“它是舊秩序的眾神之一，雖然副本裡這個隻是一個複製品，但，憑借你們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殺死它的。”

牛小玲歎了口氣，道：“我昨天才知道這個事，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能讓你們通關。”

淩玨皺著眉，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們認為人類文明的毀滅速度可能低於他們的預期，所以他們加速了，將人類中最優秀的領主騙進這個副本殺死。而且……”牛小玲看著淩玨，欲言又止。

“而且，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我，對嗎？”

牛小玲不情願地點點頭，道：“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提前知道了紅月之夜的存在，總之人類世界已經通過龍國政府知道了這個事情，都在準備預防。第一波紅月的毀滅程度可能遠低於預期。”

“所以，他們想讓你死在這。杜絕後患。”

淩玨歎了口氣，問道：“那其他人呢，你能帶他們一起離開嗎？”

“不能，我隻能帶你出去，而且這已經是違反了規則。”

“違反規則，你會怎樣？”

“不知道，我可能會被送入虛無吧。但這事是那些人先不遵守規則的，也許還有迂回的餘地。”

淩玨雖然不知道送入虛無是什麼意思，但應該很嚴重，可能會因此丟了命。

“你不是秩序者嗎？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是我們秩序者內部的事情了。領主，你隻要記住，我們的初衷並不是消滅人類，而是幫助人類。”

“……”淩玨對牛小玲的話不敢苟同，給藍星降下末日，數以億計的人死亡，怎麼看都不是在幫助人類，但現在，牛小玲確實是在冒著巨大的風險在幫助自己。

“不了。我不能走，我走了其他領主都會死在這。這個副本是因為我而改變，我不能就這麼離開。”

淩玨想起了伊莎貝拉最後的笑顏，想起了最後關頭吉米還救了自己，還有其他人的努力，無論如何都不能拋下他們。

“不，你必須走！”牛小玲有些哀傷，抓住了淩玨的手臂，“你走了至少還能活一個，你留著就全死了。這個副本原先的難度就很高，更彆提要對付奧爾瑟斯……！”

“我得試試，如果我就這樣離開，我的良心不會安定的。而且你救得了我一次，救得了一輩子嗎？”

“那些私自修改副本的人會被抓住的，他們會被移交給審判會，你隻要躲過這一次就行……”牛小玲咬著嘴唇。

“我不想你死……”

淩玨笑笑：“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小玲，如果我真死了，你可得好好幫我看著點領地。下一任領主，我想想，沈雲曦或者胡樞都可以。你幫我照顧著他們點。”

牛小玲在淩玨身上輕輕捶了一下，嗔道：“不許你說遺言！”

“總之，讓副本繼續吧。我要宰了這奧爾瑟斯！”

牛小玲久久不肯鬆開淩玨的手臂，但過了良久，她終於還是放開了，打了個響指。

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時間的流速，此時離那巨大的龍卷風已經不到一百米。

“淩玨，你需要過一個閾值為……10的幸運，如果成功的話，你將能順利通過龍卷風到達奧爾瑟斯的背部。”

“閾值為10？這也太難了！”淩玨已經從牛小玲口中知道這條路難如登天，但他還是假裝抱怨了一下。

“因為你的車子在被龍卷風吸入後，很可能會被裡麵的殘骸破壞，你很可能會因此沒命。”

“好吧。那投骰子吧。”

因為係統麵板已經無法使用，牛小玲拿出了已經準備的百麵骰。

她輕輕拋出，然後握在了手心裡。

“OK，結果呢？”淩玨問。

牛小玲沒有打開手掌，而是把骰子扔出了窗外。

“誒？！你怎麼把骰子扔了！”

“沒必要了。這回，我站在你這邊！”牛小玲一臉認真，喊道，“領主，加大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