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斧高的自述和柯南的判斷
沿著石板神道上山，悠二和柯南走過半山腰的一座馬頭觀音廟，終於在山路的儘頭看見了另一道鳥居。
“這個地方，東村，南村和北村都有上山的神道。”柯南也發現了東邊和南邊的鳥居，快速推理。
穿過山上的鳥居，兄弟二人踩在哢哢響的玉利砂上，發現山上的建築不僅僅是媛神堂。與它相連的，還有一座塔樓和塔儘頭三個分叉的房間。
“一守家果然不愧是族長，這個神堂的正門就對著北麵。”
悠二看著被鎖住的格子門，並沒有打算動手去撬鎖，因為被發現很可能挨打。
“資料裡說的井應該就是這個了。”
柯南回到離北鳥居不遠的一個棚子底下，看著被用石盤蓋住的井口。井邊有些發綠，上麵長了些青苔樣子的植物，摸起來很滑。
“事情的經過，還得等幾多斧高親自給我們說，資料並不完全。”
重新拉起柯南的手，兄弟二人穿過神堂正麵，從南鳥居走上石板神道，往山下走去。
“聽那個老警察說，三守家沒有兒子，那麼如果一守家的一守長壽郎死掉，他們可能就有機會了吧？”
悠二回憶起在河邊聽見浣洗婦人說的閒語，二守家的長男似乎有先天性心臟病，早在十三夜參禮之前就被一守家和二守家集體排除在繼承人之外。
“所以十年前的案子，犯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二守家的人。”
兄弟二人首先懷疑起了二男，又疑惑。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真的會因為這種事去殺人嗎？
回到警局，小蘭已經把午飯做好，簡單吃了飯後，兩人又再度前往河邊，與幾多斧高會麵。
“你們來了。”
躺在河邊的石頭上，幾多斧高扯起墊在身下的一張破布，將它往岸上拉起不少，再次鋪平。
“麻煩你和我們說一說，十年前的晚上的經過吧。”
點了點頭，幾多斧高環視一周，發現沒人後開始緩緩開口。
“十三夜參禮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長壽郎少爺的房間等著他，在被老爺叫出門後，他就再也沒回來，所以我出門，偷偷地來到後院。”
他似乎是回憶起了那天的事，有些複雜。
“當時天已經很黑了，我看到長壽郎少爺沿著神道走上山，在老爺，妃女子小姐和家裡的下人等在祭祀堂，沒空注意我的時候，我悄悄順著燈光跟在長壽郎少爺的後麵。”
幾多斧高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像是說起什麼羞恥的事。
“長壽郎少爺站在井前清洗身體的時候，我就藏在不遠處的樹後麵，一直到他走進神堂，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
聽到疑惑的地方，悠二不由得出言打斷了幾多斧高的敘述：“你在他洗澡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嗎？”
他立刻解釋起來：“從我記事起，長壽郎少爺就不許彆人在他洗澡的時候打擾，我有幾次想給他擦背，還被嚴辭拒絕了。”
那個長壽郎很害羞？也不對，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單單是害羞了，小蘭還給柯南洗過澡呢。
敏銳察覺到弟弟在想什麼，柯南咳嗽了兩聲，用一副孩子嘴臉問道：“幾多哥哥伱既然閉上了眼睛，怎麼知道那個長壽郎少爺進入神堂了呢？”
“是因為聽見了聲音，腳踩玉利砂的聲音。”幾多斧高重新把話題拉回那天晚上。
“我本來是想直接下山的，可是那個時候一個穿著女衣和服的人提著燈籠走了上來，當時最讓我害怕的，是她沒有頭。”
記錄筆記的手再次停下，悠二和柯南眯著眼睛看向幾多斧高，異口同聲。
“你當時沒有睡著吧？”
真的看見無頭女了？
“沒有！”對二人的懷疑很不滿，幾多斧高哼了一聲：“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女人也去井邊洗澡，當時我被嚇到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於是被嚇昏了過去，等我醒來，井口邊已經沒人了。”
那不就是睡著了嗎…
無語地盯著幾多斧高，柯南翻了一個白眼。
“所以你下山了？”悠二揉了揉鼻子，從屁股邊摸住一塊石頭丟進河裡。
“沒有，妃女子小姐也上山了，我又隻好蹲在樹後麵，在她洗完澡後看著她走進了神堂。”
幾多斧高猶豫了一下，先是像二人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再信誓旦旦地說道：“妃女子小姐一定打著燈籠進去了，我看著她的燈從神堂飄進塔，順著塔底走上塔頂，終於在塔頂熄滅。”
等到一守妃女子再次被發現，就是一守長壽郎從神堂裡出來，和自己仆人一起看到井中屍體的時候了。
“妃女子小姐的頭好像栽進了最底下，她的腿露在外麵，沒等我細看，長壽郎少爺就寫了一張紙條，打發我下山告訴老爺他們，妃女子小姐的死訊。”
“紙條上都寫了什麼？”
會不會是一守長壽郎殺害了自己的妹妹，然後用暗語和家人一起偽裝成鬼怪作祟的模樣呢？
可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何必在這麼大的儀式上做這種危險的事…
“上麵寫的是：妃女子死在井裡，我讓小斧兒給你們送信，這不是玩笑。”
“小斧兒是幾多哥哥的外號嗎？”
扭頭看向柯南，幾多斧高點了點頭：“這是少爺平時叫我的稱呼，老爺他們都知道，但從來不用。”
一守老爺很快就帶人上山了，在撈出女兒的屍體時，為了亡女的貞潔，他要求這群人抓住腿，閉上眼睛，等所有人再次睜開眼睛，屍體已經被裹屍布包住了。
“他們在井裡撈出了許多頭發，下了山回到家裡，老爺才癱坐在地上，說妃女子的屍體沒有頭。”
休息的時間快要到了，幾多斧高扶著地上的石頭站起身，他拍了拍屁股後那不存在的灰，說起十年前事情的最後。
就在第二天，一守老爺迫不及待地燒掉了妃女子的屍體，正當他為了淡首大人盯住妃女子而沒有注意長壽郎的時候，家裡的人在長壽郎的房間見到了妃女子那消失不見的頭顱。
目送著這個男生拾起破布離開河邊，工藤兄弟也順著下遊往警局走。
“你發現了哪些奇怪的地方？”悠二趁著沒人，悄悄湊到柯南耳邊。
“無頭女吧，如果沒猜錯，那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驚訝地盯著老哥，少年眨了眨眼睛：“你真的相信有淡首存在？”
眼鏡在微微發光，柯南默默地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個無頭女一定是某個人假扮的，而不隻是幾多斧高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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