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都站起來。”
拍了拍蹲在地上抱著頭的幾個男人,為首的歹徒用衝鋒槍頂住其中一人的背,用力一戳。
“等會出去了,可要去神社給我們求個簽,好人長命的知不知道。”
看守人質的幾個歹徒噗嗤笑了起來,緊隨其後,整層大樓都慢慢充斥的瘋子一樣的笑。
“老大,那個鬆田陣平帶著古川進來了!”
從樓下跑上來一個戴半臉麵具的少年,儘管看不到眼睛,但是咧起來的嘴角卻一直告訴眾人,此刻他興奮到了極點。
“好啊,那個家夥四年前居然把炸彈給拆了,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男人踹開身前恐懼的女人,單手舉起衝鋒槍,等在樓梯口,沒多會就看見了扶著古川上來的鬆田陣平。
“太慢了吧,警官,我們肚子都餓了。”
老大眼睛瞟過鬆田陣平,落在古川穿著的防彈背心上,憋著笑道:“怎麼,阿真你害怕吃警察的子彈啊,那可得離你身邊的這個警察遠一點了。”
“我…我坐了四年的監獄,我不想再回到你們中去了!你們為什麼要讓我過來啊!”
古川咬著牙,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鬆田陣平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在一邊聽,順便希望可以從他們的談話中得到更多有關幕後黑手的消息。
“喂喂喂,你搞什麼!當初明明是你跑到我家來找我,說讓我幫你。”男人背靠欄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但隻是夾在手上不抽。
“那是那個人讓我這麼做的!”
鬆田陣平猛然一頓,皺起眉頭看著那個男人。之前古川沒說過這個,可是如果幕後黑手真的留言給他讓他去找麵前的男人向自己幾人複仇,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一個可以自己研製炸彈的猛人,真的會去關注自己麵前這兩個不怎麼樣的一般人嗎?
“你被抓進去以後,我們和那個人斷了聯係,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心立起來,現在你說要退出去……”
男人的語氣雖然忿怒,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根本就沒有因為古川的話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
“阿真,你不想找到妻子和兒子了?”
古川真沉默了下來,這是他唯一的軟肋,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家人的消息,他已經對此不抱任何希望和幻想了。
他隻想回到那個安全的牢房去,接受自己的無期徒刑,每天吃些固定的食物,過完規律的人生。
“既然這樣,你就滾回去吧。”
因為麵前人的話而驚訝,古川真張大了嘴巴。
“不過原本答應的放人,可就不行了。”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欣賞這如同影劇的一幕:“你如果不是自願回到我們這裡,就配不上一半的人質了。”
古川真的心冷了,他低著頭,嘴唇磨動兩下:“不可能的,那些警察,那些媒體,還有公眾,他們不會允許我就這樣回去的。”
在封鎖線那裡他看見警察和媒體們的表情了,所有人都用一道冷漠和厭惡的目光盯著他。如果他今天不能把一半的人質換回去,彆說回監獄,封鎖線前那個高大的管理官說不定會直接一槍打死自己。
因為在全國媒體直播報道的時候,如果警察帶著要求的交換條件都沒有救回人質,日本警察的臉皮就會被徹底踩在地上,還不如打死他,就說犯人違約了。
“很簡單嘛,我們打個電話就好了。”往後伸手,男人接過少年遞來的功能機,打通了之前的電話。
“你……你說了什麼?”
“哎呀,我隻是告訴他們,如果你不能活著離開,那一半的人質就得陪著你了。”
男人抱著胸轉身回去,隻是留下一句:“你自己考慮,等會告訴我答案也行。”
樓梯口,掃了一圈這一層的具體情況,注意到似乎沒有人質被殘殺的情況出現,卷毛警官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不像你說的那樣,這群人是些沒救的人渣。”鬆田陣平扶著欄杆,直接脫下了防彈背心:“至少聽他說話,對你還可以。”
他雖然嘴上說說,卻並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質出手,不過即便是這樣,鬆田陣平仍然警惕著那些持槍的歹徒,並沒有忘記自己身邊的男人與他們一起殺死了自己的摯友。
“你不懂。”古川真坐了下來,重新縮起坐在地上:“他們,他們沒有動手,一定是有什麼更加殘忍的計劃。”
“那麼你要回去嗎?”鬆田陣平眨了眨眼睛。
“我…我想問問他們,這幾年有沒有找到我的妻子和兒子…”
到底還是以同樣的理由選擇回到那裡,古川真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鬆田陣平,似乎是在向他保證:“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為他們製做炸彈了。”
“看來你打定主意了,阿真。”
男人滿意地挺起了頭,又隨機看向一邊的鬆田陣平:“還有這位警官,你們的命還真硬啊。那個伊達航要不是逃到群馬縣去,之前就被我們的人開車撞死了。”
“你……”
“彆急彆急,不過你女朋友還挺漂亮的,要不然我打個電話,請她過來坐坐?”男人回頭望了一眼:“真是的,居然沒有空位招待客人了。”
他揮了揮手,突然就有一個經理打扮的男人被拖拽出來,然後扯到衛生間裡,伴隨著一聲槍響,臉上沾滿血的歹徒就喊道:“老大,有位子了!”
“好好,這才是待客之道嘛。”
鬆田現在知道,為什麼古川真認為這個男人是瘋子了,在這種被盯上的感覺出現真真切切出現在自己身上前,他還以為這人與以前的凶手沒多大區彆。
“隻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可以拋棄一切做出這種事。”
“當然是刺激了。”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鬆田:“在這種一譚死水的國家生活,不找樂子怎麼行?多虧了古川,在他和我說這件事之前,我就隻能從那些晚上站在涉穀的國中女和偶然出現的小學女身上感受到那麼一點刺激。”
目光緊縮,鬆田陣平壓製著自己的怒火:“既然現在他願意回到你們身邊,可以按照約定放走人質了吧。”
“當然,這種事不用你說,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男人摸了摸胡子,嗬叱一下:“可惜,剩下的兩個怎麼都找不到信息,不會也死了吧,真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