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序不對?”
悠二捏著鉗子的手抖了一下,急忙把手臂往後一拉,快到掠出了殘影。
“沒錯。拆彈的規律的確是那個家夥和這邊交手的順序,但是杯戶町那次並不是她。”鈴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記錄,然後遞給了少年。
她…那個人果然是女人。
“根據警視廳的記錄,淺井彆墅區和杯戶町那兩次的炸彈雖然都不是普通貨,但和七年前在江古田廢棄公寓繳獲的液體炸彈差彆很大。”
“是這樣……這麼說這兩次的炸彈都是那個古川彩花在接受這個家夥的指令後,想方設法讓丈夫從化工廠偷的原材料製作的。”悠二皺起眉頭,馬上就知道為什麼藤原會判斷錯誤。
【估計他沒想到杯戶町那次也不是液體炸彈吧,畢竟沒有消息來源。】
“一切都是她的計劃,讓劫匪混在人質中逃出,然後被警察逮捕,從而達到三個爆炸地泄露的目的。”
鈴屋還沒有說完,悠二接了上去。
“她在這裡就是想讓我們誤以為鈴木財經大樓和這裡是同一次,就算我們沒有識破人質這招,估計她也會想辦法賣了他們的。”
少年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可惜沒能把她留在這裡。”
也不知道下一次這家夥又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東京這段時間不會太平了。
【雖然本來也算不上太平就是了。】
把少年一個人留在炸彈邊,鈴屋看著頭頂的大燈,整個身上都散發著血腥味的她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裡,順便讓人過來把那些屍體打掃掉。
“請…請等一下!”
看著鈴屋腳上的皮鞋再次閃爍起藍光,小蘭急忙喊停了她,又在對方看過來時猶豫起來,支支吾吾的。
她想起悠二剛才說的話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完全幫不上新一和他的忙,隻能像一般的女孩一樣躲在男生背後,這不是小蘭願意的。
“鈴屋小姐!你可以做我的老師嗎?武道方麵的。”
“老師?”鈴屋搖了搖頭:“我並不會空手道。”
“不是空手道的原故,我總感覺自己沒辦法再提升了,去問塚本學姐,她也說有這種感覺。”
沒等鈴屋開口,數著時間的悠二就補了一句:“升等級容易,想把三星推到四星,不得花錢再抽一張堆星啊。”
砰嘰一拳砸在水泥牆麵上,碎石不停向下跌落,看著裡麵露出的斷裂鋼筋,少年的肩膀頓了一下,又仿佛沒有聽見般道:“小蘭姐你肯定可以的,我看好你,鈴屋小姐你就收下她吧。”
沒人搭理那個沒節操的家夥,鈴屋走到牆壁破口摸了摸裡麵的碎屑,在手心搓了幾下後點了點頭。
“等後麵再說吧,現在不合適。”
【不過這個女孩子並不像那個小子說的那樣,天賦其實很好。】
跳了幾步就消失在兩人眼中,悠二對準時間在最後一根線上一剪,然後過了三秒才長舒一口氣。
“果然被鈴屋小姐說中了,那個家夥還真是狡猾,如果按照藤原說的那樣拆彈,現在半個東京就已經被炸上天了。”悠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著離開的方法。
因為麵具已經撕了下來,出門急又沒有帶多的易容材料,作為失蹤人口,他不能這麼貿然出去。
“小蘭姐,你……”
一個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抬高手臂做手刀模樣的小蘭,悠二呆了一秒。
癱軟無力地昏了過去,悠二帶著不可置信的微笑,被小蘭輕鬆抱了起來,往黑暗深處走去。
……
披著毛毯坐在警視廳三係的長椅上,鬆田陣平捧著咖啡杯,身邊環繞著同事和上司。
“你做的很好,鬆田。”目暮警官在卷毛肩膀上拍了拍,略帶欣慰地稱讚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麼,拯救了半個東京,他知道了會為你驕傲的。”
“拜托了大叔,你可彆告訴我你不知道,功勞全都被警務局的那些新頭給拿走了。”
鬆田陣平喝光了咖啡,然後把杯子遞給佐藤美和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能得到的功勞估計也就隻有對峙歹徒這一項了。”
“彆這麼想,警察廳次長第一次帶人上陣,拯救了大半個東京,這會讓日本國民再次豎立起對日本警察的信心。”目暮警官在鬆田陣平的身邊坐了下來,讓卷毛被迫往右邊擠了擠。
“而且你被警察廳次長記住了,就不會像我這樣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才剛剛坐上警視的位置。”
勸慰完鬆田陣平,目暮警官穿好自己的衣服回辦公室去了,周圍的同事們大多也散了,隻有佐藤美和子坐下,將男朋友的手牽住。
“放輕鬆,至少比白鳥強多了,他因為那天晚上沒有在現場,目暮警官把三係這個月的筆錄都丟給他寫了。”
“這樣啊。”鬆田陣平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我還聽說你和警務局的那些人說,想領養一個女孩,要給她取名為萩原。”
點了點頭,鬆田陣平想起那個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的嬰兒:“她是研二身為警察的榮譽。”
“如果你是這麼想,我認為你不應該領養她。”佐藤美和子表情嚴肅起來:“這麼想的你很難用愛去養育她。”
“你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糟。”鬆田陣平將毛毯疊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根剪斷的引爆線,翻來覆去後將其扭成了一枚指環。
“而且單身人群也不能領養孩子。”
“你……”
辦公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還在處理案件的眾人都偷偷瞥向這邊,有些年紀大的甚至咬緊了牙,握拳一副想把鬆田陣平打一頓的樣子。
“我想了很多,那個瘋子還沒抓住,這種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來一次,我不能賭下一次自己運氣還會這麼好。”
卷毛把指環捏在手心,自嘲道:“失望了吧,要是那些好男人,這個時候肯定會為了不連累你和你提分手,但我本人可是個自私的家夥。”
“是嗎,我不怎麼看電視劇,原來在其他女人眼裡這種才是好男人啊。”
佐藤美和子的腦回路顯然和鬆田陣平不在同一頻道。
“……不能把喜歡的女孩娶回家,死了我都不甘心,要不是這次信號不行,拆彈前我估計會向你求婚吧。”
手上一輕,早有預料的卷毛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就被那些宛如刀片的目光盯住了。
“那女孩需要一個母親。”
佐藤美和子將線圈戴在自己右手上,捋一下頭發後站了起來:“而且我可不能讓由美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婚禮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