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痛。”
睜開眼睛,悠二看著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天已經是晚上,外麵滴滴啦啦下著小雨,但是向遠處望去可以發現靠近市中的地方雨卻很大。
“這裡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三樓,我……”
拍了拍頭,他記起小蘭那發手刀,正準備悄悄離開,剛走到大門就看見提著菜的獨角少女在一樓的樓梯口和自己上下相望。
“你想去哪裡?”
少女的聲音滿是溫柔,她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而悠二也一步一步地往屋子裡退,直到背靠住浴室的門,才將自己關了進去。
“小……小蘭姐,我身上很臟,要去洗澡了,你去做飯吧!”
就好像在玩恐怖遊戲一樣,在浴室外的人影消失不見後,悠二才坐在小板凳上捂著胸口大喘氣。
“好險,差點以為自己要被乾掉了。”
如果真的偷偷跑了話,一定會被小蘭打死的吧……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悠二把身上沾滿灰塵的臟衣服丟進衣簍,直到熱水滴在他那傻掉的腦袋上時,他才想起不對。
“我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啊!”
在廚房裡收拾食材的小蘭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往外一瞥,看著身上裹住白色浴巾的悠二走了出來,鬼頭鬼腦地往自己父親房間走,就喊道:“你乾嘛呢!”
“噫!”少年擔心浴巾掉下來,用手抓著胸部的毛巾頭,故意傻笑著:“那個,我想借叔叔的衣服穿。”
“真是拿你沒辦法……”小蘭將圍裙解了下來,然後雙手叉腰道:“你趕緊回浴室去泡著,要是感冒就不好了,衣服等會我放在門口。”
“哦。”
回到浴室泡在浴缸裡,因為驟冷驟熱打了一個哆唆,少年一邊摸著自己消失不見的胡須,一邊將熱水撲在身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蘭沒有發火,不過這顯然對我來說是好事。”
他將手伸出浴缸,在放衣服的小桌子上來回摸索,然後把手機放在自己麵前。
“要領養小孩?”
看著野上發來的消息,悠二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裡是野上,次長,我們還在外麵,您整整兩個小時沒有消息,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從電話那頭可以聽見雨滴打落在雨衣上的噠噠聲,知道野上還在協助三田到處尋找那個跑掉的家夥,悠二的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
“我這裡沒事,你們呢?”
“有一個人犧牲,兩個人受傷,我們已經把東京的醫院都搜查了一遍。”
野上和香頂著雨衣,回頭看了一眼剛帶隊出來的部下,見到他們搖了搖頭,後槽牙都快咬碎。
“打掃杯戶的處理中心後,鈴木財團就把歹徒的消息給出來了,這個炸彈犯自稱普拉米亞。”
“火焰嗎?”
似乎是意外次長居然懂俄語,野上愣了片刻,這才道:“是的,不光是她的大概訊息,就連曾經在歐洲犯案的當地筆錄都送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這些財團真的很厲害。
“調查的結果怎麼樣。”
“她應該有自己儲備的藥品,不會輕易到醫院這種容易暴露的地方來。”
野上從部下手裡接過一枚儲存卡,然後將其插入自己懷裡的厚本子裡,如果在她身邊就可以看到,整本都是儲存卡。
“不過我們還是將所有看過醫生的俄羅斯人名單要了過來,尤其是那些買了止痛藥和消炎藥的人,會派人上門查看。那些屍體確認身份後,我們發現有很大一部份都是在東京的留學生。”
揉了揉額頭,悠二也讚同道:“分析的很對,那就從這個方向搜查,要是能找到就再好不過了。”
掛斷了電話,悠二把臉沉入熱水中,屏吸一分半後才猛地將頭抬起,找到了柯南的兩條毛巾後擦乾身體,才準備去拿小蘭放在門口的衣服。
“這是……”
毫無疑問是帝丹的校服,不過是女式的,從門口拉回浴室的衣籃中還放著假發,以及一雙純白的絲襪與青綠色胖次。
“嗯,是新的,標簽還沒有撕。”
將胖次平舉到麵前,少年坦然地拉了拉,然後放在腳邊踩進洞裡,慢慢提到腰部。
“咂,怎麼又大了,穿著越來越不舒服了。”
他果然還是羨慕快鬥,天生女裝的料,根本學不來。
聞著帝丹校服上的味道感覺怪怪的,悠二將襯衫穿好,在浴室裡翻找了一圈,果然在洗衣機上的櫥櫃最裡麵找到了一雙墊子,踏實地塞進胸口。
那還是讀小學的時候,有一天國中的新一一下子跑進家門口,一臉興奮地拽著他就往毛利家跑,在無視了二樓看馬賽的大叔後,一口氣衝進了三樓。
“聽著悠二,我來吸引小蘭的注意,你去找她沒收我的東西,大概……就在浴室。”
雖然毛利家的浴室是父女兩個人共用,但大叔每天隻在裡麵早晚待五分鐘,而且除了洗澡什麼都不乾。
他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對新一的相信讓自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成功順著老哥給的提示在這個位置找到了一雙墊子,並且成功被小蘭按在地上打。
雖然他事後賣了新一,導致某個大偵探整整半個月沒有去上學,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
將最後的金色假發和白色穿好,悠二挺起胸膛,推開了門,然後自然地向外麵招了招手。
“嗨……”
門外茶幾邊,剛回來的克麗絲瞥了他一眼,然後也順勢將自己的麵具揭開。
“柯南呢?”
“你事情做到一半就沒影子,我讓他吃藥後去給你擦屁股了。”
“果然……這段時間的真知子是克麗絲小姐!”
廚房的大理石廚台邊傳來砰的一聲,小蘭輕輕抖掉手上的石子,隨後把做好的料理端了過來。
“就……就這樣?!”
悠二眨了眨眼,在小蘭身上打量了一圈:“小蘭姐你居然隻是拆家,不打人?”
“如果那些時候是你,我真的會打人的哦。”
小蘭剛坐下,就聽見旁邊的弟弟不知死活。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真知子的臉根本就是我的臉稍微化妝嘛,連麵具都沒有戴。”
貝爾摩德捂著嘴咳嗽了兩下,發現根本勸不回悠二,直接端著碗到二樓去了。
“而且小蘭姐……”
悠二架起一塊炸雞,突然改變了自己的聲線,用真知子的話道:“化妝晚會那天晚上向你告白的真知子,真的是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