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片眼鏡在月亮下反光,讓人看不清禮帽下的微笑。基德將寶石放進了一個黑色的皮箱,整棟大樓和附近的街區又重新恢複。
“居然連屏蔽的箱子都!你…你是怎麼在一瞬間偷走寶石的!”
“噓!”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基德抿嘴道:“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哦!基德!”
抓著話筒,女主持人興奮地在攝像機前蹦躂起來,她還沒開口,就看見大樓樓頂四周同時出現二三十個鉤爪拉住樓邊護欄,不斷有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爬上來。
“先生,小心!”
把悠二幾人護在身邊,鈴屋甩出長柄鐮刀,看到黑衣人中走出一個帶頭的身影。
“終於,潘多拉,讓我們找到了。”
那個男人瞥了眼怪盜基德,嗤笑兩聲後慢慢看向那個拿著拖把,剛從樓梯口出現的清潔女仆。
“老家夥,我們可是有過約定,潘多拉的事你來和我們玩。”
因為男人視線中隻有女仆一人,鈴木次郎吉也知道他在看誰,瞪著女兒。
【你把她搞進來,就是氣你老爹的是吧。】
所以這個女仆才是真正的基德,而大晚上在這個死冷樓頂凹造型的基德其實是他的助手…
“不對啊,當初黑暗之星的時候,不是說一代的基德已經死了嗎?”
那黑衣人對這個助手的稱呼是這小子,而女仆則是老家夥,難道…
又想起怪盜一貫愛用聲東擊西的手法,鈴木顧問明白了什麼,轉頭瞪向扶著帽子在女仆和黑衣男之間來回打量的“基德”。
“你手裡的寶石是假貨吧。”
被老頭的話拉回現實,黑羽快鬥敲了敲自己手裡的皮箱,調侃道:“我也沒想到,鈴木先生居然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保護措施。”
“是嗎?”
鈴木次郎吉臉上突然露出欣慰且自豪的表情:“我隻是相信,一直以來作為對手的你罷了。”
“什…什麼啊,就算你這麼說,寶石不在我手上,還不還你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老頭和年輕怪盜之間有種莫名的氣氛,讓站在一邊看熱鬨的人們都有些不自在。
根據“基德”的話確定這人的確是在日本和自己打交道的那個,鈴木顧問又明白,自己身後的女仆應該就是那個被傳死掉的一代沒錯。
想起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一代,在這裡讀書的女兒,以及在自己女兒回到日本後就和基德展開披風對決,爭奪基德名號的怪盜淑女,鈴木顧問眉毛一挑,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少女的身影。
【應該沒錯了,都是一樣差勁的身材。】
“夠了!”黑衣男從口袋裡掏出手槍,指著鈴木次郎吉威脅起女仆:“基德,不,黑羽盜一,你也該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來吧。”
並沒有因為男子的槍而被嚇到,鈴木次郎吉平淡地看著那個女仆,隻是在聽到那個已經過世的魔術師名時表情稍微變化了一點。
女兒和黑羽千影親如母女,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過既然黑羽盜一也還活著,那……
“好吧。”
滋啦一聲將麵具從樓頂扔飛出去,因為扮演女仆而彎曲的背慢慢挺直,一身白色蓮花裙隨風飄舞,時隔八年,黑羽盜一再次以真容出現在這麼多人麵前。
divclass=contentadv“還真是有夠遜的~”
一如既往的嘴賤,眾人都默默轉頭看向那個躲在棕發少女吐槽的男生。似乎是可憐起那個舞台中央的主角,沒有人附和工藤悠二的話,儘管他們也抱有同樣的看法。
“黑羽盜一,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喜歡在規則外麵,我們就不用再說什麼了。”
黑衣男的耳機亮了三下,他似乎收到了什麼指令,點頭道:“首領下了命令,以後如果你兒子再阻撓,我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所以你們兩邊居然還能達成協議?!”
站在最高處的黑羽快鬥叫了起來,他抓住手邊的避雷針,遠遠望著那個穿女仆裝的老爹。
“不是因為阻礙他們尋找寶石,所以被炸彈謀殺,原來你們關係還湊活,連一直告訴我的血海深仇都是假的嗎!”
寺井爺爺居然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騙了他?
“那在日本的那些家夥…”
快鬥又轉向黑衣男,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麵前的這個人比自己每次交手的家夥看起來利害。
“八年前,我們和怪盜基德同時追蹤到了潘多拉的線索,最早是在埃及,後來寶石輾轉流落到北美。”
黑衣男似乎並不隱藏,大方地向快鬥訴說往事,而黑羽盜一也不出聲,默認了他的意思。
“你的父親黑羽盜一最後一次在倫敦以基德的身份與我們對決……”
黑衣男手裡的槍一直指著鈴木次郎吉,鈴屋對著老板眼神示意是否要上去砍了他,得到不許的回應後慢慢將鐵棍塞回自己袖子。
(反正手酸的又不是我,還能聽故事。)
“你們也得到了吧,潘多拉的真實下落。”
八年前,在倫敦大本鐘的頂端,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基德陡然轉身,看著爬上來男人的狼狽模樣,慶幸不已。
自己爬上來的樣子沒人看到真是太好了。
“啊,巴黎拍賣會上那幅畫的夾層裡,有一個西班牙船員自己寫的航海日記,記錄了他們船隊曾經在非洲用玻璃球換到過一塊奇特的寶石,內部居然還有另一塊石頭。”
男人喘了幾口氣,總算是稍微平複下來,說出首領命人拍賣下的線索。
“潘多拉的下落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掏出手槍威脅著對麵的黑羽盜一,男人剛準備按照常例說一些妻子兒子之類的話,沒想到基德卻十分配合。
“一個美國南方種植園主的手抄筆記,他後代是我的朋友。”
基德十分反常地從胸口抽出一節木棍,手腕一抖,木棍就變成一根剪好的雪茄,他試了試吸口,然後拿出一個噴槍火機點燃,嘬了兩口。
“筆記中寫,他先祖在購買那些物美價廉的摘棉花機器時,碰巧看到了一個穿著富態的西班牙人向那些大老爺出售一塊石頭。”
“總算是有了下落,你還要阻撓我們嗎?”
兩人難得可以這樣說話,男人也收起了槍:“說到底,你和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衝突不是嗎。”
基德是是罪犯,被警察追,他們被警察追,也是罪犯,所以四舍五入,他們等於基德,兩邊根本就是一路人呀。
“還是說,你一個飛天怪盜,也想嘗一嘗作為英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