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的石雕卻是死氣沉沉,毫無半點生機可言。
雖然沒被鐵鏈鎖住,零散的分布在這門與樹之間的曠野裡,但是也因此變得更加破爛滄桑,浸滿歲月痕跡,所見黃沙掩蓋。
一個栩栩如生。
一個斑駁多塵。
截然不同。
不過…若是仔細的端詳,卻也能看出這些石像的些許不凡來。
想來,便是尋常生靈見了,也能從中窺探出隱隱作祟的神息來。
是的。
這些石像,更像是神明的雕像。
雕刻的是神。
而那夢裡的,更像是是怪,是妖,是凶
李太白的那個故事,再一次於思緒中浮現。
無憂小聲喃喃,“這些...應該就是遠古的生靈,獻祭自身後化作的神像吧?”
“可惜...時間太久,都破了。”
常人不知。
無憂卻有些猜測。
她想……夢裡的石像,應該是是不朽,災曾經的部下,黑暗軍團。
而眼前所見,極可能就是那些遠古的神明
放眼看去。
一眼看不到頭,這罪門之前,石像何止數萬,當是數十萬,乃至上百萬。
這些,僅是還能看到的。
沒人知道,是否還有徹底風化或被掩埋了的……
如果這些都是曾經遠古的神。
那個時代,究竟有多恐怖,無憂當是想上一想,就以心神震動
而就是那樣一個時代,卻被災逼至此等地步,它又究竟有多強大呢?
無憂想。
隻要能借來它的力量,永恒,是不是就該她說的算了?
當然。
她瞎想之時,卻也變得格外慎重,災越強,自己的壓力就越大,是否能壓製,控製,是否能在麵對她時,保持清醒,這很重要
思緒紛雜,神遊夢裡,卻又被腦海裡的那道聲音一次次驚醒,將無憂拽了回來,回蕩在耳畔
這一次,聲音不再是從腦中響起,而是自眼前的通天巨門中傳來,它指引著無優靠近。
而且,這一次,不再是推門,而是進去,直接走進去
那是來自災的聲音。
世人皆知。
罪州,進得出不得。
於永恒界而言,浩然是來自遠古的封印之地。
而對於浩然而言,罪州等同於浩然,裡麵鎮壓著罪惡
當然。
這是無知者的自以為是,沒有根據的編造和揣測。
那裡麵的生靈,和外界本無不同。
聽聞要入門中,無憂本能的戒備,整個人變得更加警惕了,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深吸長舒
那是災。
亦是己。
它費儘心思把自己送出來,就是為了能替它衝破封印,又怎麼會把自己又給帶進去困住呢?
而且。
她現在,隻是一道念頭而已,哪裡都去得,自然哪裡也都回得。
沒在多想,卻依舊忐忑,無憂靠近罪門,仰望罪門……
臨近之時,她也見到了昔日許輕舟昔日見到過的風景。
石門壁畫,栩栩如生,凝望之時,她好像看到了那些壁畫上的遠古生靈活了過來,身臨其境間,無憂卻不做停留,一步沒入罪門中
與當初許輕舟被強行吸了進去不同。
無憂此刻入罪門,是主動走進去的。
而且。
門的後邊,也不是極致的黑暗,當然,更不是肉身的持續下墜
無憂進門,來到的地方並非罪州。
而是鎮壓著災的小世界,一片由巨桃和巨門兩尊真靈為主,仙樹仙草仙花仙竹為輔,以浩然地心世界,打造的封印之地。
也是當初,許輕舟逆行罪州,走的那條路。
在這裡。
無憂看到了許輕舟昔日的匆匆路過,也看到了她夢裡見到過的一切。
清晰,真實,一覽無餘
寒鎖墜空。
巨石懸天。
一片星海,無邊無際。
當然。
和夢裡也有不同之是,比如那口深不見底,有著另外一個自己的深淵不見了。
可無憂卻又看到了彆的。
是靈水穿行交錯,密密麻麻。好似經絡,也看到了它,一個巨大無比的龐然大物
很大很大。
眼眸如日若月,其軀好似一顆星辰。
無憂知道。
它應該就是災。
初聞時,她便曾在腦海裡幻想過它的樣子,很多種版本
可無憂承認,從未有過一版與所見相似。
實在是太大了。
無憂從未想過,宇宙裡,居然有生靈可以長這麼大。
她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可心中於眼前的龐然大物,卻沒有半點懼怕。
僅僅隻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驚訝到罷了。
失聲喃喃,“好大...”
而那隻龐然大物,也在此時蘇醒。
一雙眼隔空望了過來,接著,無憂的耳邊就響起了一道聲音,一道分不清男女,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孩子,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