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茫然。
狐疑滿眼。
帝苔弱弱道:“這算是死了,還是沒死?”
無人回答。
隻剩麵麵相覷,卻又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許輕舟,答案,也許隻有先生知道。
許輕舟垂目一眼,又遠看劍意來時的那片混沌,思緒極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同樣也沒有向眾人解釋,隻是看向眾生和,說:“你運氣不錯。”
眾生和冷笑一聲。
將慎重重收眼底,正如此刻,他將那一尊即將破碎的玉璽,放入懷中一樣。
“運氣?嗬...都是宿命,何來運氣?”
“你知道他是誰,對嗎?”許輕舟說。
眾生和微眯眼,反問:“明知故問?”
少年微微壓眉,那一眼對視之間,有挑釁,有殺意,更有數不儘的試探。
老人家是誰?
已經不重要的了。
他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重要的是,老人家是誰所化。
可掌界兵。
肉身一道。
阻界外一劍。
稱呼自己為孩子,稱呼眾生和為孩子,他隻能是那一位。
界靈。
除了祂,還能有誰?
隻是。
讓眾生和與許輕舟始終不明白的是,即是界靈,為何偏偏會如此行事?
在眾生和的立場裡。
界靈既然醒了,為何要這個時候出手。
此局既然布下了。
要麼一直看戲,何故中途插足,還說出那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來,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於許輕舟而言,既是界靈,當初為何要幫自己,又為何出爾反爾,救下眾生和。
千般思緒,萬種猜測,兩人最終,挪開了對視,卻又將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向無憂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又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一切的一切,皆因災生。
無憂亦是因災而生。
布局至此,亂戰至今,所有的陰謀詭計,還是草蛇灰線,都指向同一點。
界靈還是老人家,又或是真靈,以及那未曾露麵的災本體,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把無憂逼成為災。
真正的災。
眾生和心如明鏡。
許輕舟清清楚楚。
眾生和眼神愈發低沉,死死的盯著許輕舟,神情之中,儘是決然。
若是說。
在這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身處局中,究竟為何,隻是儘其所能,拚儘一切,那麼現在,一道靈身的出現,讓祂清楚的知道,祂作為棋子,到底該乾嘛?
一如之前。
力儘一搏。
祂的使命,其實很簡單,不惜一切,推動局勢,遂了背後之人所願。
不止於界靈,同樣還有災。
祂確實是一顆棄子。
可是祂這一手,卻也至關重要。
永恒生宇宙,宇宙衍大道。
不管是神,還是真靈,乃至界靈....都有著自己不得不去守的規矩,也有不得不遵的桎梏。
當然。
同樣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乾的事。
眼下。
這活隻能眾生和來乾,也隻有祂,能做到。
眾生和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
並非祂毛躁,急功近利,隻是祂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失望,覺得自己沒用,所以,祂準備拚命了
不惜一切代價的那種。
他徹底的祭出了滄溟。
一池天湖自人間之地,升騰如星河,就懸在永恒殿一眾之下。
他對許輕舟說:“你的底牌出了,現在輪到我了。”
總歸許輕舟已經說了。
那一劍他隻能斬出一次。
斬神一劍,來自界外,何人所斬,皆不重要,眾生和沒想過要活,管那些作甚
說話間。
滄溟池內,弱水三千,逆行蒼穹,化作一條條水蛇,輕輕的將六位神明,一千天帝,緩緩纏繞其中
起初。
六神也好,千位天帝也罷,感受到弱水之力,遊蕩周身,隻是以為,眾生和在為他們療傷,好應對接下來的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