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後,韓泰便看向了殷柔。
殷柔說道,
“韓長老怎麼不走了?”
“老夫是想問問天命王,您要去哪?我們順路嗎?”
“去你家。”
“嗯?您來我們韓家乾什麼?”
“找一個剛出生或是還沒出生的小孩。”
“天命王,韓家不允許外人進入。”
“那我就在外麵看看。”
“您找我們家的小孩乾什麼?”
韓泰的眼中出現了敵意。
任何一個敢打韓家孩子主意的人,都是韓家的敵人。
“赴約,我在上億年前,答應了一個人,要在今年去找他。”
“天命……告訴你了?”
韓泰問道。
“嗯?你也知道他?”
“唉,我哪能不知道啊,他……可是我的親孫子啊,前些天才剛剛出生。
知道天命要降生在我們家的人不多,我算一個,他的父母算一個,再加上韓仙尊、馨祖和雲武殿主,屈指可數。
您在上古大戰的時候,和天命的故事,我都聽說過。
既然您知道這件事,那老夫為剛才的敵意向您道歉,請隨我來吧。”
“好。”
殷柔和冷顏,跟著韓泰,一路向著北邊飛去,也快便來到了東海的一座大島之上。
這座島很大,比得上一個小國家大小了,一眼望不到邊。
在島上正中間的高峰上,插著一麵旗幟,上麵繡著碩大的“韓”字。
下麵還有這一座極為雄偉的韓仙尊雕像。
很快,他們便降落在了一戶宅院裡麵。
院子裡,一對年輕夫婦,正一人抱著一個繈褓,在院子裡的花園中散步呢。
“快看,那是我爹娘。”
虛空中,韓風拉著薑酥柔,開心的指向了下麵院子裡的那一對年輕夫婦。
“你爹娘挺好看的啊,為什麼你一點都沒有隨他們的樣子?”
“胡說,我也很好看的好吧。”
“啊對對對,你好看。”
薑酥柔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
“父親,您回來了。”
青年打招呼道,然後便看到了兩個白翅膀天使。
“這二位是……”
韓泰介紹道,
“二位,他們是老夫的兒子和兒媳婦,名叫韓浮生、步若夢。
浮生,這是天命教的天命王與天涼王。”
“天命王?”
韓浮生先是一怔,而後目光複雜了起來,看著殷柔,啞然失笑道,
“沒想到前輩竟然來這麼早。”
“已經是來晚了,路上打詭異,耽誤了一些時間。”
殷柔目光平靜淡然的看著韓浮生夫婦,說道,
“浮生若夢,好名字,賢伉儷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夫妻二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殷柔伸手說道,
“我可以抱抱我夫君嗎?”
好嘛,更尷尬了。
天空上的薑酥柔,笑得臉都要抽筋了,一旁的韓風滿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算是什麼事情,一億年前的大人物,來到兩個小輩麵前,指著他們的兒子說這是我夫君。
夫妻倆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大了近一億歲的老前輩,怎麼也沒辦法把對方代入到自己的兒媳婦這個角色之中。
兒子剛出生還沒一個月,兒媳婦就上門了。
這算個什麼事啊。
韓浮生走過去,把小韓風遞給了殷柔,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也沒想到,天命這一世的轉世,竟然會落到我家裡來,直到他出生前,韓仙尊的意念告訴我後,我才知道了這件事。
不管他是誰,他身上都有我和若夢的血脈,他都是我的親生兒子。
隻是可憐了他,一生都要背負著詛咒。”
韓浮生,並不知道韓風是後來才去的過去,單純的以為,隻是上古時期的一個大人物轉世到了自己的家裡。
甚至就連殷柔都不知道,殷柔也是這樣以為的。
韓風當年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否則會擾亂時間線。
隻有韓仙尊、君靈兒和馨祖知道,韓風是從後世去的前世。
殷柔看著懷裡的韓風,輕輕笑道,
“我夫君真可愛。”
說著話,她便輕輕打開了嬰兒的繈褓,輕輕彈弄了一下這個才出生一個月大嬰兒的小豆丁。
“嘿嘿,更可愛了。”
殷柔笑得很燦爛。
她開心了,虛空中的韓風,尷尬的腳趾頭摳鞋底。
不是,你乾嘛哎喲。
我還是個孩子啊,我才剛出生啊。
你放過他好不好啊?
一旁的薑酥柔,趴在韓風的肩膀上,笑得肩膀不斷的聳動。
“韓風,你小時候竟然這麼可愛啊,你看你看,你還在笑呢,你笑得多開心啊。”
“閉嘴,彆說了,丟死人了,她那是趁人之危!”
韓風滿頭黑線道。
畫麵裡,嬰兒韓風被殷柔逗弄的咯咯直笑,伸出兩隻小手,握住她的手指,便往嘴裡拽。
小孩子嘛,總是喜歡咬手指。
“哈哈,你還想咬我!”
殷柔又把他的繈褓給蓋上了,看著嬰兒韓風,目露沉思,緩緩說道,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太熟悉了,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氣息,錯不了。
他……叫什麼名字啊?”
韓浮生歎了口氣,說道,
“天命這個名字肯定不能再用了,我給他取名叫韓風。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擺脫詛咒,掙脫牢籠,像風一樣自由。”
“韓風……原來你叫韓風呀,小淘氣。”
殷柔動作溫柔,輕輕點了一下小韓風的鼻子。
她輕輕的把韓風拿到自己的臉前麵,小聲說道,
“小淘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的你,為什麼會知道一億多年後發生的事情呢?”
可惜韓風不會回答她,隻是嘿嘿傻笑,笑得很開心。
“你知道嗎?我等了你足足一億年了啊,這一億年,真的太難熬了,很多次,我都快要崩潰了。
我就在想,算了吧,不等了,萬一你是騙我的呢?萬一你隻是為了哄我呢?
但又自己強撐著堅持下去,堅持著等你回來。
說來可笑,其實也沒有什麼等不等你的,沒有你,我這些年難道就不活了嗎?時間就不流淌了嗎?
可是……我每天都在想你,真的……真的很難熬啊……”
殷柔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下來了。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嬰兒,忽然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轉世投胎了,他終於活過來了。
他再次降臨到了這個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