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木匠,打造什麼?
象棋。
這個時代流行的是六博棋,玩法單一,策略性也不算強,這些土著貴族沒吃過細糠,自然也很喜歡。
但唐禹帶來的可是現代象棋,是宋朝之後才真正完善的頂級棋牌遊戲。
隻要能推廣出去,策略性、娛樂性、複雜性、可玩性直接秒殺六博棋,上手難度又遠沒有圍棋那麼高,這些閒的沒事兒做的貴族,必然喜歡。
謝家的木匠自然也是手藝很好的,木材什麼的也都是現成的,在唐禹的監督下,僅僅一天就完工了。
隻是為了節省時間,棋子沒有切割成正圓形,而是六邊形。
這個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不影響本質就行。
謝秋瞳對此也有興趣,當即道:“你想出來的?怎麼玩,教我。”
下象棋沒有對手怎麼行,唐禹果斷講起了規則,並開始和謝秋瞳對弈。
結局當然是毫無懸念,殺得謝秋瞳四處漏風,輕輕鬆鬆八連勝。
“再來!”
謝秋瞳臉色並不好看,而是死死盯著棋盤,繼續擺棋。
唐禹無奈道:“八局了,有必要一直這樣下嗎…”
謝秋瞳道:“彆廢話!快下!紅線黑後,你先走。”
靠…你還讓我先?
於是唐禹又輕鬆利落地乾掉了謝秋瞳。
謝秋瞳咬著牙,攥著小拳頭道:“再來!”
唐禹攤手道:“你有完沒完?跟你下都沒有挑戰,你哪有什麼意思。”
謝秋瞳道:“必須來!我要贏你!”
唐禹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他找到了謝秋瞳的第二個缺點,好勝。
除了貪財,還極端好勝!
於是他眯眼笑道:“既然是遊戲,當然要有彩頭,不如…一兩黃金一局!”
謝秋瞳當即道:“不可能!你以為我會白送錢?”
唐禹道:“我讓你車馬炮!”
“好!說定了!”
謝秋瞳一副‘你上當了’的表情,興致衝衝又擺上了一盤。
她隻堅持了半刻鐘,就被唐禹橫車臥槽馬絕殺。
她臉都紅了,可不是羞澀,是真紅溫了。
猛地把一兩黃金拍在桌上,大聲道:“再來!”
於是,片刻之後,謝秋瞳眼中已經有了血絲了。
她犧牲色相賺來的二兩黃金沒了,還倒輸出去四兩,虧到姥姥家了。
唐禹站了起來,笑道:“不必自卑,在這方麵我天下第一,你已經算上手很快的了。”
謝秋瞳咬著牙,低吼道:“滾!滾去找你爹!”
“賭場傳播這個東西是最快的,不出半月就能風靡建康。”
“有資源就要利用,況且你也該回娘家了。”
唐禹嘖嘖笑道:“不好意思啊,今天賺了你這麼多錢,早知道我就不問嶽母大人要了嘛,直接從你這裡贏就好了。”
謝秋瞳直接轉頭就走,顯然是氣壞了。
唐禹反而高興,他第一次讓謝秋瞳控製不住情緒,並有一種拿捏她的快感。
但她頭腦是清醒的,賭場的確是最好推廣這類棋牌競技遊戲的地方。
於是唐禹也不耽擱,立刻準備出門,“喂!大胡子!你得給我駕馬車吧?我擔心外麵不安全。”
唐禹找到了聶慶,這廝正在喝酒。
他抬頭瞥了唐禹一眼,道:“你什麼時候練武?我隻負責指點你武學。”
媽的,你還不是為了《大乘渡魔功》。
唐禹道:“去不去?我隻問一次!”
聶慶冷笑道:“去你娘的,威脅起老子來了?你問問小師妹,我聶慶怕過誰?”
“再敢廢話,當心老子揍…”
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噎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唐禹手上那一坨閃閃的黃金。
他吞了吞口水,道:“這個…可是黃金…相當於我一年的勞務費…”
私人保鏢,我敢不好好賄賂你、拿捏你嗎?
唐禹果斷把錢放在了他的掌心,道:“師兄啊,彆說師弟的不義氣,我隻要有,我還是舍得的。”
聶慶連忙收下,連忙道:“什麼師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師兄了!我是你師弟!”
唐禹道:“那送我出去一趟?”
“赴湯蹈火啊師兄!師弟給您當車夫!”
聶慶點頭哈腰,毫無高手風範。
唐禹懷疑,謝秋瞳的門派本身就有貪財的風氣。
好久沒回家了,看到熟悉的院子,唐禹還是有些唏噓。
這個老爹吧,半生不熟的,說他不好吧,他知道救兒子命,知道把兒子送到好地方去。
說他好吧,他是什麼損招都想得出來。
但無論如何,唐禹要認,這個時代不認爹,那就是天理不容,罪該萬死,人人唾棄。
“兒啊!你總算知道回來看爹了啊!”
唐德山見唐禹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精彩。
隻是狼狽的是,他走路踩到了垂落在地的腰帶,因此寬鬆的衣服直接脫落,自己還摔了個狗吃屎。
唐禹懵了,瞪眼吼道:“不是!你裡邊怎麼一件衣服都不穿!”
唐德山連忙又把衣服披上,尷尬笑道:“那個…天氣熱嘛,況且穿上也不太方便。”
唐禹這才想起,謝秋瞳說過,這段時間老爹一直在嗑五石散,和一堆男男女女嗨皮。
這個老狗,真是無恥啊。
唐禹擺手道:“趕緊回房間,有事跟你說。”
到了正廳,他把象棋拿了出來,開始仔細給唐德山講了起來。
唐德山可不是什麼蠢貨,而且畢竟開了這麼多年賭場,很擅長這個領域,很快便聽明白了。
唐禹道:“來!跟我下幾盤,看看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他是怕唐德山吃藥把腦子嗑糊塗了,轉頭又把這些規則忘了,要下幾盤增強他的記憶。
但唐禹意外的是,老爹掌握的還真不錯,至少規則記得明明白白的。
唐禹這才放心下來,眼見天色已晚,才點頭道:“好!你要立刻在賭場去傳播,儘量讓更多的人知道。”
“爹啊,你兒子現在深受謝家器重,正努力往上爬,這件事很重要,你可不要隻顧著玩樂了啊。”
唐德山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大聲道:“你放心!你爹做事很靠譜的!而且這方麵是我的強項!”
說完話,唐禹就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不對勁。
他聳了聳鼻子,疑惑道:“怎麼這麼臭?”
仔細一看,他猛然跳了起來,驚吼道:“你!你怎麼回事!”
唐德山褲子都濕了,椅子上、地上都是屎…
“啊…我沒感覺啊…”
唐德山撓了撓頭,道:“可能是這幾天玩太多了,現在有點兜不住…”
唐禹捂著嘴就跑了出去,隻覺渾身冒汗,他媽的,人怎麼可以這麼離譜啊!
唐德山追了出來,笑道:“兒啊,好好乾,將來爹享你的福啊。”
滾啊死變態!
唐禹咬牙吼道:“象棋的事!好好對待!等你的好消息!”
他逃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