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聽得暗暗吃驚。

原來菩提樹對佛門如此重要！

他隻聽六道上人和青鶴上人提到過，菩提樹是佛門的智慧樹，是佛道神樹。

但沒想到，菩提樹竟有這般逆天之能。

難怪六道上人曾經提醒江凡，千萬彆讓白馬寺知道他有菩提樹。

不然，難逃白馬寺惦記。

換了江凡是白馬寺，隻怕會比白馬寺更加惦記菩提樹呢。

話又說回來。

有菩提樹的線索，那他談判的資本更強了。

此時的普光住持聽著外賓們的議論，眉頭緊鎖。

菩提樹的存在，要是傳播出去，隻怕是大麻煩。

七音上人也悚然一驚，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動聲色的拱手道：

“既然此地的事結束，在下便告辭了。”

他立刻抽身走人。

衛無忌等人也眼珠一轉，紛紛告辭。

餘光不約而同的深深注視了江凡一眼。

顯然是也打算在菩提樹的事上插一手。

不管是阻止白馬寺找到菩提樹也好，還是想先佛門一步找到菩提樹然後索要法寶也罷。

江凡都是繞不開的人物。

說不得，威逼利誘也要問出菩提樹所在。

江凡淡淡一笑。

他既然敢說出來，自然不怕人惦記。

大不了將菩提樹拿出來，放任他們去搶好了。

隻是白馬寺的做法，讓江凡被深深震驚到了。

普光住持轉過身，向白馬寺深處的大殿深深作揖：“菩薩！要請您出手了。”

那座神秘的大殿裡，湧出一絲的淡淡祥和光輝。

一縷磁性緩慢，溫和悅耳的嗓音，徐徐傳出。

“佛說，往事成空，還如夢中。”

沙啞的嗓音，如清澈的流水劃過心間，洗滌煩惱，忘卻憂愁。

七音上人臉色一變，低呼道：“菩薩，你不能……”

下一刻。

他便兩眼微微茫然，疑惑的望著自己站在大門口。

“我……何時走到了門口？”

衛無忌和其他的元嬰境外賓們，同樣一頭霧水。

江凡毛骨悚然！！

他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菩薩一句話，抹去了在場外賓們的一段記憶！

其中就包括最為重要的菩提樹！

不，不止是外賓們。

除了普光住持外，所有的白馬寺高僧也都忘了，包括法印金剛。

他微微皺著眉頭，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江凡，又看了眼深處的大殿。

顯然，他意識到自己殘缺了一段記憶，應該是被菩薩抹除掉了。

但是，什麼記憶，是需要菩薩親自出手抹除的呢？

普光住持含笑望向江凡，道：“江施主，佛緣不可外傳，還請見諒。”

江凡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位菩薩的手段，實在有些令人不安。

竟能強行抹除掉人的記憶！

那豈不是也能抹除他的？

想到這，他萬分戒備起來，深深注視了一眼那座高聳的大殿，道：

“主持，你就說想不想要那人的線索吧。”

普光住持並未答話，而是笑望七音上人等人：“諸位施主，讓你們看笑話了。”

“請你們移駕茶室，吃茶休息吧。”

這是逐客令嘛。

誰喜歡留在白馬寺？

紛紛告辭離去。

隻有七音上人等少數人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被抹除了記憶。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江凡，告辭離去。

待得沒有了外人，普光住持才笑道：“還請江施主告訴貧僧那位門人的下落。”

門人？

江凡可不覺得，那位隱世在妖族九朝古都的坐化高僧是白馬寺的人。

如果真是，為何不回白馬寺，而要在地下建立一座隱蔽的地下禪院？

當然，江凡也不可能直接告訴他們。

白馬寺的信譽，他要打一個問號。

都說佛家不打誑語。

蒼穹妖皇得到了法印金剛的許諾了，入了佛門，不也被趕了出來？

他氣勢洶洶的問罪，法印金剛卻回答他一句佛祖要考驗他。

反正，白馬寺的人總能說出你無法辯駁的理由。

他們的承諾，信不得。

必須把主動權攥在自己手裡。

江凡道：“主持，你還沒聽完我的要求呢。”

“既然是結緣，不能是我單方麵給，貴院不付出吧？”

普光住持含笑：“江施主請說。”

江凡道：“第一個條件，接天黑柱在你們白馬寺放著，三個月後我再帶走。”

“此舉是確保你們，不會在我帶走接天黑柱後，出手殺了我。”

普光住持臉上的笑意就少了許多。

眾僧臉色變了變。

誰敢和接天黑柱在一起？

天知道哪天遠古巨人就順著它下來了。

降魔護法惱怒喝道：“小子，你言而無信！”

“我們都如你所願，驅逐了蒼穹妖皇，你卻不守承諾！”

江凡道：“我沒有許諾過你們立刻就移走接天黑柱，不算違約。”

“主持，你考慮吧。”

普光住持沉吟良久，緩緩道：“好，暫時放在此地吧。”

“但期限隻有三個月。”

反正江凡有跟腳，三月後不來，白馬寺自會登門問罪。

不擔心江凡耍賴。

“說你第二個條件吧。”

江凡精光微微一閃，道：

“第二個條件，那人的線索，我不會現在就全給你們，隻會給一部分，往後每月給一點，但我會確保讓你們一年之內，找到那個人。”

普光住持臉上的笑容徹底散去，斷然道：

“第二個條件，我無法做主，相信菩薩也不會同意。”

菩提樹對白馬寺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萬一江凡在未來一年中意外死亡或者失蹤，豈不是線索就斷了？

江凡淡淡道：“你們隻能同意。”

“如果你們打算用強，必須刑訊逼供或者將我度化之類的套取信息。”

“我的人，會將消息散播出去，到時候它是被人毀了，還是落入他人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普光住持麵無表情。

他的確動了強行拿下江凡的心思。

將其度化後，他自然會乖乖吐出菩提樹的情報。

甚至不排除菩提樹就在此人身上。

隻是，萬一此人真留有後手呢？

是穩妥一些，等待漫長的一年，還是冒著一些風險，現在下手？

他望向身後的大殿。

事關菩提樹，隻能由菩薩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