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劍鬥羅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魂力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抽空一般,瞬間變得稀薄起來。
就在這時,伴隨著墨塵手中那把長弓的消失,遠處突然升騰起一朵巨大的金色蘑菇雲。
這蘑菇雲猶如一顆爆炸的核彈,釋放出無儘的能量,掀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氣流。
這股劇烈的氣流張牙舞爪地向四周席卷而去。
狂風在峽穀兩岸肆虐,所過之處,無數的岩壁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撕下,紛紛剝落。
猝不及防之下,就連劍鬥羅這樣的強者也險些被這股狂風吹飛出去。
他連忙運起全身魂力,穩住身形,但狂風的威力實在太過驚人,他的雙腳仍然在地麵上不斷滑動。
與此同時,峽穀中的無數馬車也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
一塊巨大的石頭如同炮彈一般砸在了雪崩的頭上,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雪崩頓時感覺兩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兩岸的樹木在狂風的肆虐下,紛紛被連根拔起。
而墨塵卻穩穩地站在原地,他手中的長槍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牢牢地杵向地麵。
刹那間,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吼聲從墨塵的長槍中傳出,這聲音如同九天驚雷,響徹雲霄。
龍吼聲與那股狂暴的颶風相互對抗,一時間難分勝負。
狂風如刀,刮得人臉生疼,仿佛要將人的臉皮生生撕裂。
然而,處於風暴眼中的墨塵,他的背影卻顯得是那麼的偉岸,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終於,風暴逐漸減弱,直至完全平息。
狂風消散之後,遠處原本被蘑菇雲遮蔽的地方,一個深達百米的巨大坑洞赫然出現在眼前。
坑底,絲絲縷縷的金色火焰如幽靈般纏繞。
墨塵隨意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昏死過去的雪崩,然後若無其事地徑直走過。
經過這場風暴的肆虐,原本眾多的馬車如今隻剩下孤零零的一輛還完好無損。
其他的馬車都在剛才的風暴中吹飛出去,散落各處。
索性墨塵及時出手,擋住了大部分的風暴,才使得人員傷亡沒有那麼慘重。
而在數百裡之外的地方,鬼鬥羅突然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的身上,被神火灼燒後留下的傷口依舊猙獰可怖,讓人不忍直視。
“老鬼!”菊鬥羅見狀,滿臉憂慮地喊道。
“咳咳……”鬼鬥羅強忍著疼痛,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問題不大。”
然而,他緊咬的牙關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出賣了他,這神火對他的武魂造成的傷害絕非他口中所說的那麼輕鬆。
“不應該呀,為什麼會下手這麼狠。”靈鳶鬥羅滿臉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豐滿的胸脯,秀眉緊蹙,神情上浮現出些許痛苦之色。
鬼鬥羅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於錦囊的東西遞給靈鳶鬥羅說道:“這是墨塵給我的儲物魂導器,裡麵說有教皇冕下感興趣的東西。”
靈鳶鬥羅接過魂導器,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儲物魂導器。
當她看到裡麵的東西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菊鬥羅見狀,急忙湊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當他看到裡麵的東西時,同樣被嚇得不輕。
隻見那唐昊的顱孤零零地躺在魂導器裡,死相淒慘,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不僅如此,魂導器裡還掉落出了五塊魂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昊天宗的祖傳魂骨。”鬼鬥羅看著那五塊魂骨,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菊鬥羅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又在魂導器裡仔細找了一下,最後終於從裡麵抽出了一張紙條。
他展開紙條念道:“這五塊魂骨是給你們的補償,你們可以自行分配。”
“自行分配!”靈鳶鬥羅的聲音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她的目光如同餓狼一般緊緊盯著眼前的五塊魂骨。
靈鳶鬥羅已經92級了,但她一塊魂骨也沒有。
相比之下,他們三人中隻有鬼鬥羅擁有一塊左腿骨。
菊鬥羅聽到靈鳶鬥羅的話後,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的眼神同樣充滿了貪婪,死死地盯著那五塊魂骨,內心不斷想要將它們據為己有。
“真的要自行分配嗎?”菊鬥羅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然內心正在經曆激烈的掙紮。
然而,鬼鬥羅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儘管他對這些魂骨也有著強烈的渴望,但一想到比比東。
“可教皇冕下那邊……”鬼鬥羅喃喃自語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陷入到了猶豫當中。
靈鳶鬥羅見狀,連忙勸說道:“鬼長老,墨長老都已經說了,這是給我們的補償。就算教皇冕下那邊追查下來,我們也有理由解釋。畢竟,這是我們應得的獎勵。”
靈鳶鬥羅的話讓鬼鬥羅的內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仍然有些遲疑。
“鬼長老,您再猶豫下去,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突破了。”靈鳶鬥羅繼續說道,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鬼鬥羅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軀乾骨我要了,這兩塊臂骨和腿骨就交給你們了。”鬼鬥羅做出了決定。
說完,鬼鬥羅毫不猶豫地拿起那塊軀乾骨,轉身走到一旁,開始全神貫注地吸收起來。
轉眼間半個月已逝。
由於失去了馬車,前來參加決賽的學院們彆無他法,隻能依靠雙腳步行前往武魂城。
這一路上可謂是風塵仆仆,眾人疲憊不堪,仿佛是一群逃難的流民般湧入了武魂城。
按常理而言,他們本應在半個月前就抵達武魂城,然而由於馬車的損毀,導致行程延誤,直至大賽開賽的前一天,他們才終於抵達目的地。
此時的雪崩,宛如一條死狗一般被墨塵隨意地丟棄在一旁。
墨塵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招了招手。
丹羽見狀,趕忙從外麵走了進來。
“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把他也送進死牢吧。他是天鬥帝國的親王,隻要彆讓他死了,其他的隨你們怎麼折騰都行。”墨塵淡淡地吩咐道。
丹羽點頭應是,隨即他的身體如同水流一般,迅速地包裹住了雪崩。
眨眼間,兩人一同消失在了房間裡。
夜幕深沉,萬籟俱寂。
墨塵獨自一人悄然出現在了教皇殿。
他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坐在上方的比比東,緩聲道:“他們三個,應該都已經回來了吧。”
正在閉目養神的比比東,緩緩地睜開了眼眸,視線落在了墨塵身上。
她的目光原本平靜如止水,但當她看到墨塵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之色。
“你做得很好,”比比東的聲音清脆而柔和,語氣帶有著些許的清冷:“能夠殺死唐昊,你確實有一些能耐。”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墨塵的認可和讚賞。
然而,墨塵卻對這讚揚並不領情。
他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
他直視著比比東的眼睛,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似乎搞錯了什麼,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比比東聞言,沉默了片刻。
她原本愉悅的心情,在這一刻被一片烏雲籠罩,變得陰沉下來。
“雖然我不清楚你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墨塵繼續說道:“但是,以你97級的實力,卻隻能發揮出92級的水平,還不是我的對手。”
墨塵的話音剛落,比比東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你都知道些什麼?”她死死地盯著墨塵。
墨塵並沒有被比比東的氣勢所嚇倒,他緩緩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你的身體裡有一種異常強大的怨念之力,這應該就是影響你實力發揮的關鍵所在。”
說罷,墨塵身上突然湧現出一團燃燒的太陽神火,將他的身體緊緊包裹其中。
那熾熱的火焰,伴隨著心臟的劇烈跳動聲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感受著墨塵身上那燃燒的神火,比比東原本那狂躁不安的氣息,就像是被一股清泉緩緩地流淌過一般,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吐出,將所有的煩躁都隨著這口氣一起吐了出去。
“你也被神看中了啊……”比比東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輕鬆。
她慢慢地走到墨塵的身邊,伸出那如蔥般的玉指,輕輕地挑弄著墨塵的衣角,動作輕柔而又優雅。
“既然你我都是神的選中者,那麼索性也就不瞞著你了。”比比東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這笑容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絲毫的溫暖,反而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整個教皇大殿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原本明亮的光線也在瞬間變得昏暗起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將這裡變成一個冰窖。
“我是被羅刹神看中的繼承人,隻要我能夠通過那九個神考,就能夠突破百級的限製,成為那萬人敬仰的神。”比比東的聲音在這陰冷的環境中回蕩著,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她的雙臂微微托起,就像是在向那虛無的羅刹神獻上自己最虔誠的敬意,那模樣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然而,站在一旁的墨塵卻對她的這一舉動有些不爽,他皺起眉頭,看著比比東那無比虔誠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已經告訴了你我所繼承的神位,那麼你呢?你又是哪個神明的繼承者?”比比東的目光落在墨塵的身上,那如寒星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他。
“我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我是什麼神位的繼承者,”墨塵的聲音平靜而沉穩:“這些火焰隻是來自於太陽,它們身上沾染著些許的神性,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是神位的繼承者。如果因為這個讓你產生了一些誤解,那我在此表示深深的歉意。”
比比東聽到這裡,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試探,自己竟然就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老底全盤托出。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對方給戲弄了,一股無名之火瞬間湧上心頭。
不僅如此,被一個隻會動手打架的榆木腦袋給戲耍了,這種恥辱的感覺一時間讓比比東感到了無比的羞憤。
然而,比比東雖然心中惱怒,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目前隻能發揮出92級實力的狀況來看,無論是在實力上還是在戰鬥技巧上,她都絕對不是墨塵的對手。
所以,儘管她心中憤恨難平,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墨塵轉身離去。
“我不需要神明。”墨塵的話語簡潔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如果這世間真的需要一個神明,”墨塵的聲音在空曠的教皇殿中回蕩著:“那麼就讓這束光來照亮這世間吧。”
話音未落,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教皇殿那厚重的大門被猛地合上。
此時此刻,教皇殿內隻剩下了比比東一個人。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比比東徹夜未眠,心中翻湧著各種思緒,直到第二天的決賽開幕式來臨,她才稍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武魂廣場上,陽光灑下,一片輝煌。
比比東身著華麗的教皇袍,手持教皇權杖,宛如神祇降臨。
她的美麗與威嚴令人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全場一片肅穆。
當比比東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瞬間,下方的一眾學院和參賽人員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震懾,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齊聲高呼:“見過教皇冕下!”
然而,在這一片跪拜的海洋中,有一個身影卻顯得格外突兀。
唐三呆呆地站在原地,凝視著被萬人膜拜的比比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唐三的與眾不同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在這個場合,所有人都應該向教皇下跪,以示尊敬,可唯獨唐三一人站在那裡,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妥。
“大膽!”突然,一個紅衣主教怒不可遏地指著唐三,厲聲嗬斥道:“麵見教皇為何不跪!”
他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帶著明顯的怒意。
麵對紅衣主教的質問,唐三並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膽怯地回應道:“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沒有接受過武魂殿的恩賜,又為何要跪教皇?”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此話一出,唐三瞬間吸引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在唐三心中,武魂殿來給他覺醒武魂,是武魂殿的職責,並不算恩惠,補助金也是每個魂師都有的,所以不算恩惠。
紅衣主教見狀,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比比東卻立刻抬手攔住了他。
比比東的目光落在了唐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緩聲道:“很好,你叫唐三是吧?你很出色,比我想的還要出色,真不愧是他的學生,你能有如此成就,也不枉費他對你的教導。”
說罷,比比東微微一笑,然後輕輕招了招手,示意那些之前一直跪在地上的人們起身。
眾人見狀,如蒙大赦,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他們有的臉色依舊蒼白,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完全恢複過來。
比比東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被黑色布幔遮蓋著的球狀物體,她將這個球狀物體舉在身前,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諸位,在今天的比賽正式開始之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比比東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曾經給我們武魂殿帶來巨大恥辱的唐昊,如今已經成功伏法。”
話音未落,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唐昊的名字,在場的人幾乎都聽說過,曾經的大陸最年輕的封號鬥羅,實力極其強大,一身霸氣,無人能敵。
雖然這些年因為墨塵的出現,搶了最年輕封號鬥羅的頭銜。
但唐昊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比比東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接著,她將手中的球狀物體遞給了身旁的白金主教。
白金主教恭敬地接過球狀物體,然後緩緩揭開了上麵的黑布。
當黑布被揭開的瞬間,唐昊那死不瞑目的頭顱赫然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一瞬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儘管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親眼看到他的頭顱被如此展示,還是讓人感到無比震撼。
而唐三更是如遭雷擊,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呆呆地望著那顆頭顱,整個人宛如失去了靈魂一般,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