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在那張寬大的床上,墨塵正緊緊地抱著千仞雪,兩人相依而眠,宛如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卷。
那刺眼的光線讓睡夢中的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抬手想要遮擋這擾人的光亮。
即便雙眼並未睜開,那股強烈的不適感還是驅使著他在睡夢中緩緩地挪動身子。
此時,懷中的千仞雪似乎感受到了墨塵的動靜,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眸。
映入眼簾的,是墨塵那緊緊抱著自己的模樣,他的臉龐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千仞雪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微微仰起身子,在墨塵的鼻尖上落下一吻。
那輕柔的觸感如同羽毛拂過,帶著一絲甜蜜和溫柔。
感覺到鼻尖上的那一絲濕潤,墨塵在睡夢中下意識地撓了撓鼻子。
“我不學了,不學了……”沉浸在睡夢中的墨塵嘟囔著,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般開始了夢藝。
千仞雪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沒好氣的表情。
她伸出手指,捏住了墨塵的鼻子,想要讓他清醒一下。
鼻子被捏住,呼吸變得有些困難,睡夢中的墨塵很快就皺起了眉頭,原本平靜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此刻正一臉壞笑地捏著自己鼻子的千仞雪時,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還睡呢,爺爺估計在等我了。”千仞雪柔聲說道,她試圖從墨塵的懷中掙脫出來。
然而,墨塵抱得實在是太緊了,仿佛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千仞雪掙紮了一番,她的發絲在掙紮中有些淩亂地散落在臉頰旁,但依舊難掩她的美麗。
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墨塵那有力的懷抱,最終,她還是無奈地選擇了放棄。
“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墨塵眯著眼睛,聲音帶著濃濃的困倦和慵懶,無精打采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舍不得離開這溫暖的懷抱,舍不得懷中的人。
千仞雪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柔情。
她不再掙紮,就這麼靜靜地靠在墨塵的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她感受著墨塵的心跳,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光也在這一刻靜止。
“罷了,今天就隨你了。”千仞雪寵溺地說道,聲音帶有一絲小俏皮。
她麵向墨塵,將頭窩在他的懷中,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此刻,天使聖殿中,千道流正跪坐在天使神像下,眼神望向遠方,等待著千仞雪的到來。
他仰起頭,看著那逐漸升起的太陽。
平日裡,千仞雪基本上天不亮就會來到這裡等候。
可今天,太陽都已經快爬到頭頂了,千仞雪的身影卻依舊沒有出現。
千道流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疑惑,但他並沒有過多的猜想,隻是靜靜地在那裡,繼續等待著。
此刻,月軒之內。
寧榮榮站在房門外,她的雙手緊張地握著一個精致的餐盒,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餐盒上還殘留著她手心的溫度,承載著她滿滿的心意。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忐忑。
緊張的站在門外不敢敲門,隨著等候的時間變長,寧榮榮的眼神也逐漸從期待變得黯然。
她的心中如同有一隻小鹿在亂撞,無數的想法在腦海中交織。
她擔心自己貿然敲門會打擾到墨塵,又害怕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餐不能得到對方的回應。
時間緩緩流逝。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而寧榮榮手中的飯盒,早已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失去了溫度,就像她那逐漸冷卻的心。
她站在原地,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紮。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手敲了敲門。
那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脆,仿佛敲在了她自己的心上。
她將飯盒放在門口,轉身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匆匆跑開了,隻留下一陣淡淡的花香在空中飄散。
而此時,千仞雪的閨房之中,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床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斑。
千仞雪揉著有些紅腫的嘴唇,嬌嗔地說道:“要死啊你,都說了不許親這麼久。”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但更多的是甜蜜。
剛剛起床的時候,墨塵又忍不住對她親昵了一番,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墨塵盤坐在床上,正揉著剛剛被千仞雪敲過的頭。
雖然挨了一下打,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小孩。
那笑容是如此的燦爛,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都與他無關。
千仞雪看著墨塵這副傻笑的模樣,原本還想佯裝生氣的神情瞬間就繃不住了。
她那故作嚴肅的雙眼逐漸變得柔和,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她走上前來,伸手揉了揉墨塵頭上剛剛被自己敲過的地方,輕聲問道:“有這麼疼嗎?”
儘管知道自己剛剛那一下根本不可能打疼他,但千仞雪還是滿足了墨塵心中的這個小小的願望。
墨塵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昨天從玲瓏那裡聽來的八卦。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後說道:“咳咳,天鬥帝國那邊你半個多月不露麵,真的沒問題嗎?”
“你是不知道,現在朝堂上都傳出我是你的男寵了。”墨塵說到此處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千仞雪的反應。
隻見千仞雪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自信而甜蜜的笑容:“你不就是我的嘛,雖然不是我的男寵,但你是我的老公啊。”
聞言,墨塵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是啊,我雖然不是你的男寵,但我是你的男人啊。”
不過,玩笑話過後,墨塵也逐漸收起了笑容,進入了正題:“不過天鬥帝國那邊這麼長時間不露麵,真的沒問題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畢竟天鬥帝國的局勢複雜多變。
千仞雪搖了搖頭,然後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墨塵的身上,深呼出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金鱷爺爺已經去了,之前給你的那個偽裝魂導器我這裡還有一個,索性就讓金鱷爺爺徹底將我替換下來。”
她的語氣平靜而沉穩,顯然已經做好了安排。
墨塵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既然你都不在天鬥了,那麼我也就沒必要再去上朝堂了。”
看著墨塵那一副似乎又想當起甩手掌櫃的悠閒模樣,千仞雪忽然從床上坐起,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帶著幾分嬌嗔與無奈:“你呀,彆以為我不清楚你心裡那點小九九。這次,你得去一趟星羅帝國了。”
“星羅帝國?”墨塵聞言,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千仞雪輕輕頷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確切地說,是星羅帝國的繁星城。我們武魂殿在那裡的執法殿最近突然失去了聯係,三位魂帝和一位魂聖全部音訊全無。這種情況隻有可能是敵對勢力出手了,所以,隻能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墨塵聞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自己身為執法長老,從上任至今還沒有去過武魂殿的執法堂走一遭。
他從床上緩緩站起,而千仞雪則拾起墨塵隨手丟在一旁的衣物,幫他穿戴整齊。
穿戴完畢,墨塵沉吟片刻,轉而問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哦對了,你現在的魂力等級是多少了?”
千仞雪微微一愣,顯然對墨塵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回答道:“78級了,怎麼了?”
墨塵微微一笑,繼續追問道:“那你的第八魂環和第九魂環的屬性要求嚴苛嗎?”
千仞雪聞言,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第八魂環的話,爺爺打算讓我吸收一隻84000年的聖甲獸作為魂環。至於第九魂環,爺爺則準備讓我使用神賜魂環。”
墨塵聽後,心中暗自思量。
第九魂環使用神賜魂環,無疑是個明智且最佳的選擇,既能保證魂環的品質,又能與自身完美契合。
但第八魂環嘛,他卻有著一些其他的想法。
想到這裡,墨塵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他衝著千仞雪眨了眨眼說道:“我清楚了,等你獵取第八魂環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千仞雪微微歪著頭,眼神中滿是疑惑。
她的內心其實對墨塵口中所說的驚喜有些好奇,腦海中開始幻想起了,恨不得立刻就讓墨塵揭曉答案。
然而,當她看到墨塵那副不懷好意且色眯眯的眼神時,剛剛湧起的好奇心瞬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千仞雪的臉頰微微泛紅,心中暗自嗔怪著墨塵的不正經。
要是自己還繼續待在這個房間裡,保不準就要被吃乾抹淨了。
儘管已經被吃乾抹淨了,但這個時候再來一次的話,明顯不合適吧。
千仞雪輕輕咳嗽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她故作鎮定地說道:“咳咳,時候不早了,爺爺估計已經等急了,我先走了哈。”
她的聲音有些急促,說完後,神情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她急忙轉過身,著急忙慌地推開臥室的門,跑了出去,隻留下一串匆匆的腳步聲在房間裡回蕩。
墨塵站在原地,原本想要挽留千仞雪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他無奈地抓了抓頭,然後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我真的很像個好色的人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仿佛在為自己辯解。
墨塵心中自問了一句,他自然清楚剛剛千仞雪突然跑掉的原因。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千仞雪誤會他,畢竟自己有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和舉動,容易讓人產生那樣的誤解。
不過,俗話說“龍性本淫”,越是強大的龍,這種表現得就越明顯。
他在龍的血脈上已經不弱於銀龍王古月娜了,所以在這方麵的需求自然而然比一般的要高上些許。
但墨塵和那些被欲望完全支配的龍有著本質的區彆。
他不會讓自己的欲望操控理智,儘管有時候體內會湧起一陣燥熱,但理智始終牢牢地占據著他的大腦。
一個強大的人是不會被自己的欲望所操控的,見過了屍山血海,同樣墨塵也能夠找到其他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欲火。
想到此次要前往星羅帝國繁星城的任務,墨塵不再猶豫。
他伸出龍爪在空中劃動。
隨著他的動作,空間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割開,出現了一道裂縫。
墨塵身體微微後仰,然後往後倒了下去,他的身體落入那空間裂縫之中。
隨著他的進入,空間裂縫瞬間合攏,隻在空中泛起一層微弱的漣漪。
天使聖殿內,聖潔的光輝灑落在地麵上。
千道流佇立其中,神色凝重,輕輕歎了口氣。
他的目光越過繚繞的煙霧,落在了此刻正慌慌張張跑來的千仞雪身上。
待千仞雪站定,千道流緩緩開口:“小雪,你見他了?”
他口中的“他”不用言明,千仞雪知道指的是墨塵。
千仞雪微微低下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哎……”千道流輕輕歎息,緩緩轉過身來。
轉身的同時,將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藏匿起來。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他深知自己的使命,為了千仞雪能夠順利完成天使神考,他必須獻祭自己。
另一方麵,他也清楚墨塵的天賦,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神。
千道流心中明白,自己必然會成為開啟神考的鑰匙,之後小雪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唯有墨塵能夠長久的陪在她身邊,
這份認知,既讓他感到欣慰,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苦澀。
欣慰的是,千仞雪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苦澀的是,自己無法親眼見證千仞雪未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