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極和伊月兒坐在一輛車,車窗都用著簾子遮掩,速度也很緩慢的跟著胡雲和王侯。
後者二人沒有哪怕半點的察覺,先是去買了炸藥。這個年代隻要有錢就彆怕買不到危險品,怕的就是沒錢。
胡雲和王侯買完了炸藥,還坐在麵攤上吃了好幾碗麵。坐在車裡,吳極都能看到王侯吃的都快吐了。
“這家夥就算想吃飽了跑快一點也彆死撐啊,不知道吃多了反而更難受嗎?”吳極笑著罵了聲,伊月兒道:“你是沒見到那些餓瘋了的人,沙城畢竟是一座城市。等到了那些鄉下,沒吃的時候樹皮都得吃呢。”
誰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伊月兒這位身價尊貴的富家大小姐就比吳極更加明白這個年代的貧困人員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但這個年代是沒法子去做好事兒的,尹家就算再多幾倍的家財也照顧不來更多的人。
見到胡雲與王侯已經吃飽了往張家走的時候,吳極看了一眼時間笑道:“這會兒張家應該也在吃晚飯的時候,張家的把守應該不至於那麼嚴厲。就看他們倆有沒有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的研究張家附近的地形,要是研究好了說不定就能安然度過。”
“那要是他們倆真的沒辦成,你救嗎?”伊月兒問道。
吳極撇了撇嘴,道:“誰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伊月兒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見到吳極朝著從另一條巷弄裡麵拐了進去。
等到從巷弄裡出來後,就見到胡雲與王侯兩人到了張家門口。張家正對麵也是一條街,也會有人來來往往的過著。
所以胡雲和王侯到了張家門口的時候門口的那些守衛也沒在意,畢竟沙城敢在張大大當家家鬨事的少之又少。
胡雲和王侯掩飾的很好,手上提著一個包裹自顧自的走著。但兩人的心臟卻是緊張的跟快要跳出來了一般,原本氣勢洶湧的王侯此刻冷汗直冒,道:“老胡,差不多該動手了吧?”
“急什麼,吳老爺說的是在正門口點那咱們就在正門口。他就是想試探一下我們到底敢不敢跟他乾,我們點了炸彈才能證明我們有膽子。他才能帶著我們一起榮華富貴,老王再走近一點,咱們就在那台階底下給它點上!”
胡雲膽子不小,他隻是比王侯更理智一些。後者點了點頭,兩人歪歪扭扭的蹭到了張家大門口。
然而就在這時,那門口把守的士兵忽然間就轉過身去了,衝著裡麵恭敬的喊道:“大當家!”
“快,現在是時候!”胡雲低喝了一聲,連忙將手上的包裹一提。
王侯看了一眼正朝著門口走來的張大當家一樣,嘶吼道:“為了活著,老子拚了!”
說完,點燃了炸藥的引線。點上兩人撒起腳丫子就跑,當炸藥爆炸的那一刻張大當家剛好到了門口。
“轟”的一聲,張家門口所有站著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那些人或是被氣浪掀翻的,又或是警覺了起來趴在了地上。
但吳極看到的時候,卻是白眼一翻,道:“娘的,這是把張大當家給炸了呀!”
他雖然這樣說但速度卻不慢,立刻開車過去繞到胡王兩人身邊,沉聲道:“上車。”
胡王兩人一愣,反應卻是不慢,一下子跳上了車撫著xiong口道:“完了完了,連張家大大當家都給炸了,這下隻要我們在沙城那就上天入地無路可逃了!“
“老王你冷靜點,沒看見老爺來救我們了嗎?”胡雲臉色蒼白卻不忘提醒王侯,可王侯急的都跳腳了,罵道:“你娘的就知道說冷靜,那可是沙城的大大當家,要是不一小心翹辮子了咱倆都落不到好。”
“行了,我現在就後悔為什麼沒直接往張家宅子裡扔去,反正也把他給炸了如果炸死了說不定咱們還有點活路。”胡雲沉聲道。
吳極這時候看了過來,目光深邃的看著胡雲,笑了起來道:“胡雲,夠狠啊!”
“心慈的都活不下去。”胡雲回了一句,王侯從最初的緊張清醒過來後,也明白剛剛胡雲為什麼一直要他冷靜了,因為他還在吳極的車上呢。
“對不起老爺,剛剛我真的太著急了,要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了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放心吧,既然上了我的車就會護著你們的安全。你們點燃了炸藥包,那就是我吳家正經請到的家丁,而且是一等家丁,月薪二十塊大洋!”
吳極淡淡的說著,胡雲和王侯眼神一直,道:“老爺,你沒瘋吧?一個月給俺倆開二十塊大洋的工錢?”
說這話的人當然是王侯,吳極臉色一冷,道:“再說一句我瘋了,工錢立馬減少十塊!”
“彆彆彆,俺老王從今天開始絕對跟著你乾,死心塌地的乾!”王侯立馬笑了起來。
吳極點了點頭目光看到車後邊有士兵在追,便猛地一打方向盤再次變換了方向。
一路加速兜兜轉轉再回到吳家的時候,車後邊已經沒了半條尾巴。車子開進了院子中,吳極對著胡雲和王侯道:“今晚上你們兩個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得去個地方,老爺帶你們去見一見下邊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吳極這話一出口,胡雲和王侯的臉色又驚又喜。喜的是吳極終於承認他們了,驚的是吳極的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他們的考驗一過,立馬就得帶著他們去見地下的世麵。
想想當年他倆的父親跟著軍閥行走於那些陰間墓穴時,兩人的心頭竟是隱隱間熱血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