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聖雪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洛河古城……沒想到竟然真的被我們找到了!”
寧塵同樣激動萬分。
自己做夢都想來的洛河古城,如今居然真的出現在眼前。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離找到父母,也越來越近。
但同時,他的心情又不由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那裡麵,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沉默片刻,寧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神色無比堅定,聲音沉穩有力。
“我們走吧!”
“無論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我們都一起麵對!”
聞言,燕九拍了拍寧塵的肩膀,薑聖雪也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這一步踏出,將是一段全新的旅程,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麵對未知的一切。
三人並肩前行,朝著那座神秘莫測的洛河古城邁進。
走了許久之後,在三人麵前,突然出現一道連接天地的透明光幕。
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寧塵眉頭微皺,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上了幾分力氣,向光幕擲去。
隻見那塊石頭在觸碰到光幕的瞬間,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
“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見狀,燕九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隨即拔出寒霜劍,凝聚劍氣,猛然間向前劈出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
然而,這道劍氣在接觸到光幕時,也同樣被無情地反彈了回來,甚至沒能在光幕上留下任何痕跡。
三人相視一眼,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有些遲疑的神色。
他們都有一種感覺,這道光幕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將他們與洛河古城隔絕開來。
“這……這光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聖雪緊皺著眉頭,詢問寧塵。
寧塵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凝視著光幕,試圖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光幕表麵平滑如鏡,沒有絲毫波動,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讓人無法捉摸其奧秘。
就在三人百愁莫展這時,一個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他的出現非常突兀,似乎是憑空出現,來到了三人的麵前。
以至於就連寧塵的神念,都沒有察覺到他的接近。
三人頓時震驚不已,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這個神秘的老頭身上。
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寧塵目光警惕,準備隨時動手。
老頭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看著三人,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哎呀,真是難得啊!”
“算起來,老頭我可是已經有十多年沒看到有新人來到這裡了!”
說著,老頭突然將目光轉向了寧塵,眉頭微微一皺。
他眯著眼,仔細端詳著寧塵的臉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小夥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長得似乎有點像一個人啊?”
聞言,寧塵心中猛地一緊,開口聲音中帶著微不可見的顫抖,試探詢問道。
“前輩……您說的人,可是名叫寧風雲?”
老者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點了點頭,但並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你們是不是想進入這洛河古城?”
三人聞言,都是精神一振,連忙點頭。
寧塵對老頭抱拳,恭敬詢問道:“還望前輩不吝賜教,晚輩感激不儘!”
老頭見狀,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頭我就給你們指條明路吧。”
“我身後這道光幕,乃是洛河古城的守護結界,想要破解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我,就是這古城界的守護者,叫我薑老頭就行,有什麼問題抓緊問,裡麵的人可不一定有我這麼好心。”
“不過,我有一句話我先說在前麵,這洛河古城一旦進去以後,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聞言,寧塵立即開口詢問道。
“薑前輩,您所說的古城界是什麼意思?”
薑老頭輕輕摸了把胡子,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穿越了時空,緩緩開口。
“說來話長啊,在史前時代,人族曾一度岌岌可危,幸得三皇五帝崛起,憑借著超凡的智慧和力量,帶領人族繁衍生息,逐漸壯大。”
“而洛河古城,正是他們當年定居的地方,這裡彙聚了天地靈氣,也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靈脈之一。”
聽到這裡,三人臉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他們不太明白,薑老頭所說的“靈脈”是什麼意思?
更不知道,這洛河古城與史前時代的三皇五帝有何關聯。
薑老頭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微微一笑,繼續沉聲解釋道。
“靈脈,乃是天地靈氣的根源,它如同大地的血脈,滋養著萬物生靈。”
“你們可知,為何如今的華夏大地靈氣日益枯竭?”
三人齊齊搖頭。
薑老頭繼續道:“那是因為大部分的靈脈都已經斷裂。”
“數千年前,三皇察覺到了這片土地上靈力枯竭的危機,於是,他們利用通天徹地的偉力,將一條頂級的靈脈永久地封印在了這洛河古城之中。”
“並且,這洛河古城是獨立於這片天地之外的特殊存在,它不受外界天地規則的限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規則和秩序。”
聞言,寧塵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但隨即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前輩,您所說的天地靈氣究竟是什麼?”
薑老頭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一下子就找到了重點。”
“這靈氣,乃是修煉所必需的根本,就像你體內的真氣一般。”
“但真氣隻是修煉道路上的一個階段,三次蛻神之後,就要將真氣轉化為靈氣,才能踏入武尊之境。”
寧塵目光一動,喃喃重複道。
“武尊之境?!”
“這是何種境界,我以前還從未聽聞過。”
薑老頭解釋道。
“武尊之境,分為七階,每一階都代表著一次質的飛躍。”
“前三階為肉身三重,錘煉肉身,身融天地。”
“後四階為元神四重,滋養元神,神遊天外。”
“突破武尊之境,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仙路,進入了登仙境。”
“突破登仙境,跨過三九天劫,則可飛升離開這裡,去往那傳說中的仙界。”
薑老頭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字字句句都敲擊在寧塵、燕九和薑聖雪的心頭。
讓三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久久難以回過來。
“肉身三重,元神四重,武尊七階,登仙境……這些名詞,我之前從未聽聞過。”
燕九連連發出了感慨,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目露癡狂。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薑聖雪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寧塵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武道的頂點,然而薑老頭的講述卻像是一把鑰匙,為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沒想到,真正的武道之路還遠遠沒有走到儘頭,自己還有這麼長的路需要走。
與此同時,寧塵他又突然回想起在接受青龍傳承時,腦海中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那條渾身散發著可怕威勢的青龍,在雲層中不斷翻騰。
而雲層之上,那個神秘人僅僅用一道神雷,就輕易地將那青龍斬殺。
那個神秘人的身影雖然模糊,寧塵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但那份縹緲出塵的氣質,以及那令人心生敬畏的力量,都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此刻,在聽了薑老頭的述說後,寧塵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已經突破登仙境,飛升仙界的仙人?
……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三人心裡都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回過神來,燕九忍不住問道:“前輩,如果我們進去這洛河古城後,還能出來嗎?”
薑老頭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他們會有此問。
“經曆三次蛻神之後,你們的體內會擁有靈氣,這種靈氣會被結界所認可,自然可以自由通行於古城與外界之間。”
然而,他的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但如果你們體內沒有靈力,那麼一旦進去古城以後,如果想要強行闖出來,那就會被結界直接抹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這個後果,寧塵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於是,他看向燕九和薑聖雪,勸道:
“你們倆可想清楚,是不是要和我一起進去?”
“這一去,再想要出來恐怕就難了。”
薑老頭摸著胡子,笑容中帶著幾分神秘。
“你們沒進去過裡麵,自然難以想象。”
“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近百年來,能從這洛河古城出來的,隻有一個人。”
說這話時,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寧塵。
寧塵頓時明白,薑老頭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寧風雲。
沉默片刻,寧塵繼續詢問:“前輩,您可曾聽說過河洛石刻?”
薑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寧塵會問及此事。
沉吟片刻,他緩緩開口。
“河洛石刻,乃是三皇留下的至寶,其蘊含著無儘的奧秘與力量。”
“至於它具體能做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要解決你身上的血脈問題,它或許能有所助益。”
“血脈問題?”
聽到這話,寧塵眉頭微皺,滿臉疑惑。
“我……有什麼血脈問題?”
薑老頭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你體內流淌的是青龍血脈,這是一種極為罕見且上限極高的血脈,甚至比起一些天神的後人,也是毫不遜色。”
“但正如這世間萬物皆有其兩麵性,你的血脈同樣如此,它既是你的機遇,但也是你的枷鎖。”
“你身上的青龍之氣,會導致你在渡過蛻神劫、登天劫時,被天劫誤認為是龍族,而非人族。”
“這也就意味著,你所要承受的天劫,將會比普通人族更加恐怖,危險程度也會成十倍的增加。”
聽到這裡,寧塵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濤駭浪。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血脈竟然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薑老頭微歎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惋惜。
“你的身體素質,和那些真正的神獸比起來,確實是差了太遠。”
“要知道,即便是幼年青龍,其一爪之力,也足有十萬八千斤,而你現在,還差得遠呢。”
聽到這裡,寧塵恍然大悟,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原來,父親當年說的,要去為自己搏一條生路,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父母早已預見到自己渡天劫時,會麵臨巨大的危險,才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找解決的方法,想要為自己開辟一條生路。
頓了頓,薑老頭沉聲道。
“另外,即便你不練武,也有被龍魂反噬的隱患。”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你們是否已經做好了決定,真的要進去這洛河古城?現在後悔,轉身回去還來得及。”
聽了薑老頭的話,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寧塵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義無反顧道:“我決定好了,我要進去。”
燕九也緊跟著表示:“我也要進去,我不能讓寧塵一個人去麵對這些。”
薑聖雪雖然沒有說話,但她也向前一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看著麵前三個年輕人堅定的眼神,薑老頭含笑點了點頭。
一輕輕一揮手,結界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洞口,那是通往洛河古城的唯一通道。
薑老頭溫聲道。
“去吧,孩子們。”
“多謝前輩!”
謝過薑老頭後,三人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
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洞口之中,而洞口也在他們進去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