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嗬嗬,他恨不得把魂兒塞您身體!(1 / 1)

蕭承宴從旁相求。

皇帝終於同意,改判上官闕流放西北三百裡。

上官壑鬆了口氣。

隻要人活著,好好兒打點,到了西北也不必吃什麼苦。

等到來日上官家權傾朝野,自然能為三子洗去一切罪名,再度成為威名赫赫的少年將軍!

離開皇宮。

看著太子馬車離去。

吩咐了身邊長子:“告訴遙兒,儘快懷上孩子、除掉林氏母子,穩固地位!”

……

宮裡的旨意還沒傳到刑部大獄,和安殿已經知道。

玲瓏瞪大了眼睛,不忿道:“殿下明知道上官家的人給您下毒,也說了要給您一個交代的,怎麼轉頭又為他們去求情了?”

這回莫說玲瓏想不通,怡然也看不明白了,有些不安的猜想:“莫不是太子當真被她的才情所吸引,舍不得她失去至親,傷心難過?”

玲瓏嘴裡不敢罵,揮舞著手裡的雞毛撣子,在心裡嗷嗷叫:男人果然全不是什麼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昨兒才說主子是他的心頭肉、是他的妻,今兒都往心頭肉上紮刀子!混蛋呐,混蛋!

“太過分了!”

林濃坐在花藤下調試琴弦。

不以為意的一笑。

蕭承宴的行為並沒有讓她惱怒。

他可沒那麼容易就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何況還在跟她玩著愛情遊戲的當下?

不過是趁機敲打罷了。

但她猜,蕭承宴遲早會“愛上”上官遙的。

隻有迷惑了對方,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去收集上官家的錯處,讓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個接一個的下地獄呢!

他可不會留著這麼些個人天天盯著自己的小命,算計著日子,等上官遙生下兒子、等他繼位以後,就送他上路的逆臣在身邊。

她淡淡一笑:“怎麼會,太子殿下說了,他沒有對上官氏動心呢!”

玲瓏撇撇嘴,嘀咕道:“當初太子殿下還說永遠都不會碰您呢!如今愛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把魂兒都塞進您身體裡去!”

怡然:“……”

林濃嗔怪地撇了她一眼。

這丫頭說話是越來越直白了!

但她並不以為子桑離、上官遙,跟自己有什麼可比性。

至少,演技都沒她好啊!

“太子殿下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等他來了,問清楚了再生氣也不遲嘛!”

玲瓏挺服氣的,主子永遠都這麼淡定!

林濃指尖撥動琴弦。

輕攏慢拈。

任由旋律錯落而下,在暖陽下下凝成磷光清淺消息,潺潺流淌,飛入蔥蘢花樹之間,化作交頸嘀嚦的雀兒,訴說著宛然與甜蜜。

蕭承宴還未踏進和安殿,就聽到如此百轉柔腸的琴音,仿若置身春光明媚之中,舒服得想要一直睡下去。

琴音最能穿透人心,也最能泄露心緒。

她彈奏的曲子如此柔暖,一聽就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汪順緊張的神經得到了一絲放鬆。

每次小兩口吵架彆扭,他們這些當差的就跟頭頂著天雷似的。

偏偏這一次,主子去替林娘娘的仇人求了情!

這跟直接召喚天雷也沒什麼區彆了。

“林娘娘應該……沒有不高興。”

蕭承宴沒有說話,舉步進去。

順著琴音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她坐在花藤下。

潔白繁複的花簇開得如雪一般,遠遠看去一片潔淨。

一枝橫生,在她妝容明柔的麵頰旁輕輕晃動,映襯在她沉靜如水的黑眸中,幾乎綻放出一種灼人的冷光,為她如霜堆雪的麵容平添了幾分妖嬈。

溫柔從容的樣子。

一如往常。

蕭承宴心想,或許還不知道他為上官闕求情的事?

否則,怎麼能一點都不生氣難過?

一曲終了。

林濃看到了他來,起身行禮:“太子殿下。”拉著他坐下,“同臣妾合奏一曲,如何?”

蕭承宴順著她。

與她彈奏了一曲《醉漁唱晚》。

她琴藝好,心裡有綿綿情意,娓娓彈來十分有情致,不經意間的撩人心弦,那是上官遙和其他女人極力假裝卻裝不像的。

林濃停下,柔軟的掌心覆上他溫燥的手背:“承宴長久沒有彈奏,技藝都生疏了,彈錯了三個音,也沒有發現嗎?”

蕭承宴不是生疏了,而是走神了!

側首看向她。

似乎想看破些什麼,卻隻看到她的一目俏皮,像是在取笑說:你看你看!你笑我棋藝不好,自己還不是琴藝不佳!

他不由心頭柔軟。

想了想,索性直接點破:“本宮方才去了禦書房,去為上官闕求了情,陛下改判了他流放。”

林濃仿佛這一刻才知道的消息,臉上的笑意慢慢凝住,眼底有差異、不解,和難過。

她抽回了手。

起身,扶著花架,背對著他。

一陣風吹過花藤。

花葉沙沙搖曳,聽上去,就好似無數的雨點落下。

她纖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哭,又似乎是在極力的克製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

她轉過身來,緩緩眨動著潮濕的長睫,然後點頭:“臣妾知道了。”

蕭承宴等著她問下去。

但她沒有。

他不明白。

“為什麼不問下去?”

林濃搖頭。

蕭承宴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不想知道本宮怎麼想的?為什麼這麼做麼?”

林濃就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和用意,才問啊!

對任何事都揪得太緊的人,會失去主動權的。

直視他銳利的鳳眸,徐聲道:“太子殿下知道臣妾恨他下毒手,還是這樣做了,要麼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麼就是不把臣妾所受苦楚放在心上。”

“臣妾方才實在是生氣難過,可冷靜下來後還是選擇相信您,您是儲君、一言九鼎,不會無緣無故失信於臣妾。如果枕邊人都不能信,臣妾以後還能信誰呢?”

“至於為什麼不問……男人在朝堂上的事,臣妾一介女流不該多問的。您若是願意說,臣妾就聽著,您若不願意說,臣妾也不想去追問。”

“相信時間遲早會給臣妾,一個滿意的答案。”

她選擇了信任!

所以不問,也不鬨。

蕭承宴鳳眸之中閃過一抹愧色。

他怎麼會想著以此來試探她對自己的信任。

因為東宮內外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語,就試探她是否太多關注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