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嚶嚶嚶!臣妾心都要碎了!(1 / 1)

彼時的青鸞殿。

上官遙站在後窗看著傍晚的景色,手裡握著一卷書,指甲戳破紙頁,昭示著她此刻的怒意。

以為太子會為了她進宮去為二兄求情,結果卻還是等來了二兄下月初一斬首菜市口的消息!

她以為太子總會來的,畢竟趙錦鈺未必握得住嘉陵關的兵符,父兄隨時都有可能被委以重任,去鎮守一方!

不管是為了顯示對她和上官家的重視,還是因為他已經對自己動了心,他都不該讓自己受冷落才對!

為了二兄,她違背太子那日“這幾日就不要出來”的命令,去慶年殿求見,被擋在了外麵。

一連數日,都不曾來過。

讓她看不明白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偏偏二兄自打入獄之後,就一直沒消息。

她知道一定是林家背後使絆子,家裡無法見到他的麵,也不知道人在裡麵有沒有被用刑!

還有母親被毒殺的事。

如今官府介入,也不知最後又會扯上誰!

但她確定,賤人一定早就布下線索,就等著官府查到她指定的凶手!

一連輸了數局。

上官遙的自信心遭到重創,偏偏對方手段狡詐,她一次都無法準確捕捉。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布局落空,看著兄弟姊妹一個接一個的出事,看著父兄的心腹臂膀們接連出事、兵權落入他人之手……上官家如日中天的權勢,在短短半年之內,折損近半!

“這個賤人,總有一日我要將她挫骨揚灰!”

青綿在一旁咬牙怒罵:“明明是她害死了夫人,她才該被抓起來千刀萬剮!太子不來,一定是林側妃故意攔著,背後抹黑您、抹黑上官家!”

上官遙蹙眉不悅:“太子不來,自有他不來的道理,林氏再得寵,也隻是個妾室,太子的去留豈是她能決定的?你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青綿嗡聲說“是”,又不忿道:“太子依仗著咱們上官家,對您好才是應該的,就這麼冷落著您,又算什麼?”

上官遙冰冷的目光掃過去。

青綿眼皮跳。

趕緊捂了捂嘴,回頭看了一圈。

確定無人聽到,才鬆了口氣。

又道:“要不然奴婢再陪您去慶年殿求見一次吧?見不到太子殿下,咱們可要怎麼把二郎君救出來?這會兒大都督他們一定很著急。”

上官遙搖頭:“太子肯定都知道我幾次求見,原是願意見,早就出現了!他不願意見,我就是在慶年殿前跪到暈厥,他也不會出來見。”

“二兄的事,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可是咱們要救二兄,賤人也會猜到,必然死死盯著……”

正犯愁。

青玉歡喜的聲音撲進殿內。

“娘娘,殿下來了!殿下都要到大門口了,您快出去迎接吧!”

上官遙愣了一下。

其實她清楚,娘家發生的事他十分惱火,覺得上官家不敬他這個儲君。

偏偏嘉陵關的動亂已經平複,父親拿不到兵符、無法在邊關盤踞下來發展自己的實力,二兄三兄又接連被扣上那樣不堪的罪名,他自是要順勢敲打一番。

還以為他要冷自己一段時間。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青綿為她高興:“太子分明是動了心,舍不得冷落您呢!”

上官遙嘴角微微一勾。

京中美貌者眾多,會才情的不少,但二者皆出挑的可沒幾個!而她是其中佼佼者,太子會心動,又有什麼意外的?

深呼吸,調情了情緒,讓自己進入小女人的狀態之中,碎步匆匆去到了殿外。

看著男人一步步走來,一身矜貴與俊秀。

唇瓣輕輕顫動,目中彌漫起了水霧,淚光搖曳。

在男人走近之際,深深行禮:“臣妾參見太子殿下!”抬起頭,看向他,好聽的聲音帶著哽咽,“殿下……臣妾以為您不會再來了……每每想起您的歎息,臣妾心都要碎了!”

蕭承宴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目色清冷。

片刻後,緩緩歎了口氣。

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溫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有本宮的恩寵,你們上官家照樣可以榮耀萬丈!來日你生下兒子,若是聰明出息,本宮自然也不是故意埋沒了他!何必非要爭一個位置?”

上官遙微微震驚,感動如潮:“臣妾不知,原來殿下待臣妾之心,和林姐姐是一樣的……其實臣妾從來都不在意什麼名分,隻是父母執拗地以為做了妾,會被人看不起、會被欺負……”

蕭承宴輕觸她婉約的麵容:“本宮看重你,是知道你心性高潔,不要再讓本宮失望了,嗯?”

上官遙眼底泛起喜悅與愧疚交織的淚光,輕輕閃爍著:“臣妾明白,一定會勸父兄,不要執念那些空虛的名分,好好效忠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蕭承宴給了她一抹安撫的笑容,十分溫柔。

上官遙心頭微微一鬆。

想著當會兒為二兄求情,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進了暖閣。

蕭承宴指了指青綿:“今早南方來了一批時令水果,宮裡賞了幾框,你帶人去雜事處,挑一些你們家主子愛吃的回來。”

早上才賞下來的,定是還沒分,她們青鸞殿先挑先選,還不夠讓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家主子在太子心中的地位麼?

青綿歡喜應下。

立馬帶著人去了。

上官遙把青玉送進來的茶水,恭恭敬敬地端到男人的手邊。

蕭承宴沒喝。

上官遙以為他是在等自己主動開口求情,輕輕拎起裙擺跪在了他膝畔:“殿下……”

蕭承宴臉上的溫然之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悅的冷凝:“本宮今日本有差事要辦,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先來你這兒嗎?”

上官遙眉心一跳。

從前無比陌生,如今卻越來越熟悉的不好的預感,再度襲來。

“臣妾不知,還請殿下明示,是否臣妾無意之中做錯了什麼?”

蕭承宴從袖中抽出了一遝紙,遞到她麵前:“自己看看吧!”

上官遙被撞入眼簾的“口供”二字,衝得一陣暈眩。

口供?

什麼口供?

誰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