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大淫賊!林濃扇了他一巴掌(1 / 1)

轉身在銅鏡前做下,慢慢敷上脂粉,遮掩臉上僅存的一點紅痕。

男人麼!

再欣賞女人的才情,也還是會先看臉啊!

“確定全屠了?”

青綿站在冰鑒旁打著扇子,讓風從冰上掠過,帶著涼意撲向主子。

臉上雖然滿是憐憫,但口氣裡卻是全然的興奮和笑意:“聽說倭寇半夜登岸,彼時百姓和將士們都睡得正熟,根本來不及反應……男人孩子被殺,女人被奸,財物被搶,房屋被燒,可慘了呢!”

上官遙看著鏡中完美的自己,十分滿意。

賤民死不死,死多少,死多慘,她都不在意。

低賤的螻蟻,本就是權貴的踏腳石。

誰踩的屍骨多,誰就爬得高,誰就有資格呼風喚雨,這是亙古不變的遊戲規則,誰有那麼閒工夫為螻蟻傷心?要怪就怪他們命不好,投了賤胎!

隻有上虞的賤民死的越多,房屋田地被毀得越狠,朝廷才會著急。

而倭寇,擅長水戰。

懂水戰的將軍自然都在沿海一帶,不能輕易調動,而朝中隻有她能征善戰的父兄曾經參與過水戰、並且贏得了勝利,朝廷會求他們親自出馬,將傷亡儘快控製住的!

“隻要父親再立功勞,上官家再軍中的威望就不會跌,底下人想要得到賞識、自會孝敬,銀子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青綿用力點頭,笑嘻嘻道:“殿下如今就已經格外心疼您,生怕其他人以為您失寵,哪怕您臉上還沒好、不能侍寢,晚上也要留下,陪您說話、給您撐腰呢!”

“大都督立功,為著顯示重視自然更是要常來,就憑您的魅力和手腕,用不了多久,太子就會徹底愛上您、離不開您!”

想到自家主子馬上就要成為東宮第一人,自己這個貼身大丫鬟的身份也水漲船高,就激動的不行。

“屆時,愛屋及烏,他會心甘情願捧著上官家,所有權勢與榮耀,都是您和未來小主子的!”

上官遙想到高高在上的男人會有那麼溫柔體貼的一麵。

自信且得意的一笑。

太子因為喪禮上發生的事,這陣子對父兄十分冷淡,卻還是舍不得她受委屈,足可見他對自己動心的程度已經很深了啊!

這個世上就沒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但是一想到幾日前臉明明已經快要好了,卻平白無故突然紅腫發炎,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賤人好陰險的心思,竟想毀我容貌,斷我的恩寵,真是該死!”

青綿勸著道:“娘娘不必跟個賤人生氣,聽說太子那日在和安殿與賤人吵得特彆凶,之後就再也沒去過,可見兩人之間也沒什麼真情實愛,隻要咱們再扇扇風、點點火,讓太子徹底厭惡她,就不遠了!”

壓低了聲音。

小聲道:“您交代辦的事兒都已經辦好!接下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就是,賤人那些虛假的風光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上官遙一想到即將上場的好戲,揚起嬌美的微笑。

賤人!

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去讓小廚房燉好滋補消暑的補品,早些拿去冰鎮,太子來了好涼涼的喝上一盅。”

在她生下兒子、在他登上皇位之前。

男人的身體,可是無比重要的!

……

夜靜靜地。

林濃躺在床上。

上等象牙席。

觸手生涼,久躺不生熱。

床邊擺了景泰藍大甕,裡頭盛著巨大的冰鑒,靜靜散發著涼意。

床鋪的帷幔上懸著金縷花鏤雕熏球,裡頭添了香花,清新雅致的花香在沁涼的空氣中盤旋縈繞。

嗅著天然香氣,側耳聽著細小水珠順著小山似的冰鑒滑落進底下融化的冰水裡,清泠泠的滴答聲,清涼舒適得像是躺在柔軟的雲端裡。

困意來襲。

安然睡去。

一個翻身。

從清涼的雲端,落入了溫熱的泉水之中。

起初是舒適的。

漸漸熱起來。

林濃想要從那一團溫熱裡出去,卻怎麼都掙不開。

氣得從睡夢裡醒來。

發現自己落在一副炙熱的懷抱裡。

人還朦朦朧朧地糊塗著,嚇得不輕,下意識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被扇的人愣了。

她也清醒了。

因為看清楚了半夜摸上她床的,是蕭承宴!

這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這輩子挨的第一耳光。

要命!

他會不會覺得她以下犯上?

會不會扇回來?

會不會覺得有傷顏麵,從此冷落?

床上光影幽暗,除了看到彼此湛亮的眼睛,並不能看清彼此的神色,林濃假裝還沒有認出他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支簪子,朝他刺去。

蕭承宴挑眉。

這小妖精,嬌氣歸嬌氣,倒是沒有一嚇就丟了魂,隻顧尖叫哭泣,還知道要搏一把。

攥住她的手腕,用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憤怒的小牛犢子給拽進了懷裡。

手掌撫上她的身子。

林濃掙紮,呼吸與身子都在劇烈顫抖,柔弱之中帶著抵死之意,揚起手中簪子就往自己的脖子紮去:“大膽淫賊,你休想得逞!”

蕭承宴大驚。

沒想到她竟要自儘!

控住她的手腕,趕忙出聲:“濃兒,是我!”

林濃的身形在晦澀的光線裡一下僵住,愣愣的看著他,大相信的確認:“承宴?”

蕭承宴應聲,十分溫柔。

林濃丟開簪子,軟倒他懷裡,語氣裡帶著後怕的餘音:“您嚇我做什麼呀!我還以為是……”

蕭承宴抱緊她,安撫她的情緒:“抱歉,以為你會知道是本宮,沒想著嚇你!彆怕!彆怕!”

林濃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臣妾聽聞朝中最近發生了不少大事,想著您一定很忙,而且我們不是在吵架嘛,哪裡想到您三更半夜突然摸上臣妾的床呀!”

蕭承宴溫柔哄著:“好好好!都是本宮不對,以後肯定不這樣嚇你,好不好?”

林濃沒有章法地在他胸膛亂錘:“你太壞了!大淫賊!”

蕭承宴被打又被罵,也沒生氣。

還覺得喜歡得緊。

往日瞧她,隻覺得有些小脾氣,嬌滴滴的,也受不得半點委屈,沒想到性子竟這般烈:“真是個傻的!值守的丫頭們就在外頭,也不知道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