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上官治和上官霖,被殺啦!(1 / 1)

她心中是不滿的。

因為即便逼宮成功,她能以功臣之女的身份脫離東宮、不受牽連,她的女帝夢就無法順利達成!

不管是淮王還是秦王,可都不會願意封死對頭的妾為妃子!

但她也理解父親的選擇。

畢竟除掉林濃,實在不是簡單之事。

而皇帝想要以沈國公取代父親的意圖卻已經十分明顯!

但再等下去,西交大營的掌控權易主,父親在朝堂之上便再無立錐之地,上官家則將成為彆人登高的踏腳石!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萬一逼宮成功。

蕭承宴被誅。

恢複上官氏嫡長女身份之後,還能以什麼辦法站在新任帝王身邊,得到他手裡的權利,繼續達成女帝計劃!

思量許久。

她在黑暗之中揚起微笑。

“神女,得之而穩天下的神女!”

……

林濃的帳篷自是不能再住人。

便理所當然的搬去與太子同住。

帳篷裡留了一盞燭火。

蕭承宴壓低的聲音如同那光線,幽幽的:“還好虎槍營裡有本宮的人,及早發現了那個密道,否則後果本宮真是不敢想。”

更將她摟緊。

無法想象她若是出事,自己是否還能保持冷靜。

林濃點在他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小心隔牆有耳。”

其實就算他沒有發現,自己也不會出事。

怡然四下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後來咪咪來玩,也察覺到了沒有挖穿的土層下有人類的氣息。

事實證明,她就該是站上權利巔峰的好命!

“臣妾有您的福澤庇佑,自然不會有事。這件事臣妾心中有數,不會漏出什麼破綻的。陛下把虎槍營的指揮權給了秦王,林中巡守調度便都在他掌控之中。”

“暗箭難防,您要格外小心,明日入林狩獵時千萬不要落單。”

蕭承宴狠手。

也擔心她的安全,女人之間的算計亦是不可小覷。

反複叮囑。

彼此關心。

有溫情流轉。

……

此時此刻的皇城之中。

瓊樓玉宇在朦朧夜色裡如同重巒疊嶂,漸漸演變成無數深邃而重疊的剪影,脊獸披著在幽淡的、帶著血色的星月之輝,漠然俯視著菜市口正中央的懸屍杆。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人被綁了雙手懸掛在上麵。

滴、答。

滴、答。

滴滴答答!

血液在寂靜的深夜,不斷地墜落地麵,濺開妖冶的花朵。

閉塞而淒切的陰冷之氣緩緩從地底下湧出來,包裹著血色,融化在夏末乾燥的空氣之中。

整座城,都彌漫在濃鬱得化不開的陰鷙血霧裡。

黑色披風黑色風帽的男子負手看著血人,很淡的笑了一下:“都說了,你們動一次算計,就殺你們家一個人了,還上趕著來!賤不賤呐?”

日升月落。

夏末的晨光來的早。

沒有參加圍獵的官員們點卯上衙。

各大衙門都在差不多位置,都要行過菜市口。

上官壑與五子乘坐的馬車,被堵。

上官老四掀開車簾,冷眼看著一群文官聚在一處,對著懸屍杆指指點點,嘲諷嗤笑:“這些文官,市井婦人一般。”

車夫喊了幾聲,讓他們讓道。

官員們轉頭看過來,看到是上官家的馬車。

聲音一下消失。

一雙雙眼睛裡,同情的底色之下是嘲諷與幸災樂禍,指了指懸杆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血人:“上官大都督,您家大公子死而複生了,不過好像又快要死了。”

“眼瞧著好像還有一口氣,不下來看看嗎?”

大公子?

閉目養神的上官壑腦子一嗡,猛然睜開了虎目:“去看看,怎麼回事!”

上官老四一怔,忙下了馬車。

飛奔著向前走了一段,果然看清懸屍杆上的正是他失蹤數月的大哥,上官治!

“父親!”

“是大哥!”

他嘶吼著,撞開人群。

衝到懸屍杆前,解開繩子,將上官治放了下來。

上官治身上的衣服是濕的,手腳筋都被挑斷,身上的傷口不多,也不致命。

但鮮血卻無法製止的不斷流淌。

分明是傷口被特殊處理過。

算準了血流儘的時間。

上官治的身體在微微抽搐,慘敗的嘴唇翕動著,發不出聲音。

什麼都沒來記得說。

雙目爆瞪著,斷了氣!

上官壑心中悲痛如海嘯洶湧。

這是他的嫡長子!

是被他寄托了最多希望的嫡長子啊!

就這麼死了。

被人虐殺了!

他猜到了凶手是誰,但是也料到了不會有任何線索。

可“那個人”又是誰?

為什麼讓他咬死林家,卻又讓林家殺死他的兒子?

他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老二。

同樣失蹤了那麼久。

他又在哪裡?

太多看不透的細節,恨意無處著落,這叫一向張揚狂妄的人如何能不恨?

一口血就這麼噴了出來。

上官老四大驚:“父親!”

上官壑的目光在人群裡搜尋。

搜尋林家人的蹤影。

殺了他們!

陡然之間,與一雙帶有某種暗示的眸子對上。

然後那人從人群裡快速離開。

上官壑把長子的屍體交給車夫,又吩咐了四子:“我會留下記號,你帶人儘快趕過來!”

說完,劈手躲過一旁路人手中的韁繩。

翻身上馬。

追了上去!

是南山的一處密林。

高大的樹木枝葉厚密,蔽住了大部分陽光。

四周安靜,空氣陰鬱潮濕與混著空氣裡散發著藤蘿灌木積久腐敗的氣味,不斷刺激著人的嗅覺。

風吹,幾點斑駁的亮點晃悠悠鑽入,像金色的銅錢,亮得灼目。

上官霖被刺的用力閉上眼睛,橫過一條手臂,擋在臉上。

頭痛欲裂。

他明明躲在新入東宮的女人的嫁妝箱籠裡,周遭的聲音他已經成功混了進去。

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心中一凜,翻起身。

放眼望去。

他愣住。

自己竟身在露天的、絕大的牢籠之中!

四麵都是用木頭搭建的,木頭不算粗,還是被砍過的,要破開不難。

但他不能那麼做。

因為破開之後迎接他的不是自由,而是另外四個籠子。

關著狼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