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既然做不到師父的安排，你此生注定與修行無緣！”

“我送你去定海城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柯小柔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辰北將她扶起，就要給她服用丹藥。

“不！”

卻見柯小柔猛地睜開雙眼，艱難地抬起手，用那虛弱的力氣推開辰北。

“我……我還可以的！”

她渾身發抖，虛弱無力地從辰北懷中爬出，用鋤頭把支撐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身子。

“妹妹……”

柯旻心中一喜，眼中瞬間流露出期待之色。

“哥哥……我……我想修行……”

柯旻雙眼中滿是血絲，眼皮子耷拉著說道。

“妹妹，你還堅持得住嗎？”

柯旻抬了抬手，想要攙扶柯小柔，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試試……”

柯小柔一臉痛苦，僅僅隻是握著鋤頭，她都能感受到掌心中傳來鑽心的痛。

這些天的忙碌中，她雙手早已布滿了血泡，這種苦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畢竟她本身就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哪怕父母死了，哥哥也從來沒讓她辛苦過。

這兩天對她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說話間，她用儘所有力氣，掄起鋤頭就要繼續鬆土，卻被慣性甩了出去，又重重地摔了一跟頭。

“小妹……”

柯旻心中一緊，連忙衝上去，卻被柯小柔抬手阻止。

“哥哥……我自己來……”

她表情痛苦地說著，爬起身又繼續掄鋤頭，卻再一次被甩了出去。

柯旻連忙轉過頭去，眼中熱淚盈眶，卻沒有再上前的意思，隻是讓柯小柔一次次地爬起，又一次次地摔倒。

也不知過去多久，終於，柯小柔成功地挖下一鋤頭，到第二鋤頭的時候再次摔倒。

隨後柯小柔再次起身，繼續掄鋤頭，結果同樣如此。

一次次的嘗試中，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柯小柔成功連續挖下兩鋤頭。

慢慢的三鋤頭，四鋤頭。

在一次次的嘗試中，柯小柔掄動鋤頭的次數越來越多。

就連她都沒發現自己哪兒來的力氣，竟逐漸有了回力的感覺。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時，柯小柔發現自己竟沒那般疲憊了，整個人如同回光返照一樣，越來越有力氣。

一旁，楚晨和柯旻自始至終站在原地，看到這一幕，兩人也逐漸呆住了。

“這什麼情況？”

柯旻一腦袋問號，隻有辰北不自覺地看向小院。

恍惚間，他似乎明白了師父的安排。

“好了，吃飯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熬到了深夜醜時，辰北來到柯小柔麵前，將一個冷冰冰的饅頭和一壺水遞給她。

“不需要，辰北哥哥，你們為何不動？”

卻見柯小柔擺了擺手，不僅不接，反而奇怪地對兩人問道。

“妹妹，你沒事吧？”

“你還堅持得住嗎？”

辰北和柯旻都被問住了，遲疑片刻，柯旻小心翼翼道。

“嗯！堅持得住！”

“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體好像越來越有力氣了。連疲憊感都在慢慢消退！”

柯小柔點頭，忍不住興奮道。

此前昏迷時，她有種死亡的感覺。彆說身體上的知覺了，就連意識似乎都要潰散。

可在她逐漸爬起來後，卻發現自己的意識慢慢恢複清醒，身體也越來越有力。

甚至到了眼下，她都感覺不到餓了。

這種感覺很玄妙，說不清道不明，卻很真實。

“還有這種事？”

這一下就連辰北和柯旻都驚訝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柯小柔的情況了。

“嗬嗬……好，終究是堅持下來了！”

“上善若水，由死即生，感悟天道無常！”

“現在你明白其中的大道了吧？”

周海的聲音再度傳來，瞬間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讓三人不禁看向小院方向。

“師父……您是說我可以修煉了嗎？”

柯小柔心中一動，眼中頓時流露出渴望之色。

“和你哥哥一樣笨，都這樣了還問！”

“記住，你能否修煉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自行決定！”

“水流不絕，無人知其根，無人知儘頭！”

“有人覺得泉眼便是水根，大海便是儘頭。可為何大海的水永遠那麼多，泉眼的水永遠流不儘？”

“此乃輪回！你若能領悟，便可真正的踏足修行行列！”

小院中，周海難得從床上爬起來，語重心長道。

“輪回？”

柯小柔、辰北等三人異口同聲道。

“沒錯，輪回！”

“大海的水化作雲霧，最終落雨成為源泉，源泉又流向大海，這叫一個輪回，也叫上善若水！”

“柯小柔，你自行感悟吧！”

周海點頭，笑著用神識傳音道。

“輪回，上善若水？”

柯小柔低聲念著這幾個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周海傳給她的極道功法，輪回帝經。

“我明白了師父！”

“水到儘頭又化作源泉，這是一個輪回。人從生到死，再由死到生，這也是一個輪回！”

“天道無常，唯有輪回方能做到水流不絕，生命不息！”

“此乃輪回帝經，弟子徹底明白了！”

細細感悟了一番輪回帝經，許久後，柯小柔激動地大聲叫道。

辰北和柯旻的目光瞬間被她吸引過去，就見她身上有一層淡淡的光芒縈繞，她的體內，一股玄妙的力量在逐漸誕生。

“這……真元？”

柯旻心中一驚，忍不住大聲叫道。

“為何沒有天地靈元波動，卻能修煉出真元？”

辰北也忍不住驚呼道。

“師父，真是這樣嗎？”

最後，辰北和柯旻異口同聲問道。

然而等待了許久，卻不見周海回答，反而看到柯小柔掄動鋤頭，繼續鋤地。

“轟！”

隨著第一鋤頭掄出，兩人頓時大駭。

隻見天地靈元湧動，瞬間衝入柯小柔體內，其修為當場跨入煉氣境一重天。

接著第二鋤頭，天地靈元再次湧動，柯小柔的修為成功跨入煉氣境二重天。

很快，隨著柯小柔一鋤頭一鋤頭的挖出，修為也在不停暴漲。

幾乎每一鋤頭下去，她的修為都能成功提升一個境界。

而如此瘋狂的境界提升，也引來了驚人的天地異象。

隻見無數靈元洶湧而來，竟在天地間化作一片潮汐，引來書院所有人的關注。

“什麼情況？問道宮那邊又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辰北突破了？”

一個個疑問浮現在眾人心頭，各宮長老和弟子本能地飛向問道宮。

在看清楚靈元潮汐下的人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麼可能，這不是那凡人女孩嗎？”

“記得他今早還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啊，怎的就踏入築基境巔峰了？”

“不對，這是先天境一重天！”

“等等，這是先天境五重天！”

在所有人的圍觀下，他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女孩每挖出一鋤頭，修為都能遞增一個境界，似乎永無止境。

直到她修為跨入奪命境，無邊死氣席卷，天地瞬間爆發無窮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