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彆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諸天萬界誰人不知辰族乃帝族？”
“宇宙乾坤，誰人不曉大乾開創者乃為戰天帝？”
“在辰族麵前，區區三千界算什麼？曾經戰天帝再試試，諸天寰宇，誰敢不服？”
店小二搖了搖頭，滔滔不絕地講起大乾的傳奇曆史。
“這麼厲害？”
淩若雪臉色微變，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啊！”
聞言，店小二也不過多逗留，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裡。
淩若雪來到桌前坐下，卻沒有用膳的心思，而是滿腔疑惑。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的大乾，和外麵的大乾有什麼聯係嗎？”
淩若雪低聲呢喃。
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外麵突然傳來喧囂的聲音。
“快看快看，周懷生來了！”
“什麼？周懷生？他真的來了？”
淩若雪一怔，連忙起身朝窗外看去，就見酒樓中所有人都朝街道上跑了出去。
其他店裡麵的人也跑到了街道上，站在街道兩邊，一臉期待的看著遠方。
那裡，一輛破舊的牛車緩緩駛來，車上坐著一個蓬頭垢麵的老者，讓淩若雪心中一陣愕然。
她竟在這老者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浩然氣。
“周老先生，您終於來了！”
“拜見周老先生！”
“拜見周老先生！”
街道兩旁的人們看到老人，連忙作揖拜見，眼中滿是興奮，顯然十分歡迎老人。
“嗬嗬嗬……失禮了失禮了！”
“諸位請起，諸位請起！”
老者笑嗬嗬的，不停抬手招呼眾人。
“哎呀呀，周老先生，千盼萬盼，我們可算給您盼來了！”
“老先生，這一路走來，您可還好啊！”
就在這時，街道另一邊有大批軍隊走來，為首之人對著牛車中的老人拜見道。
“哎呀，瞿城主這是作甚？快快請起！”
車上的老儒笑著下車，攙扶起那為首的中年人道。
“多謝老先生！”
“您可還記得十八年前答應我的事？”
“這次您來了，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必須在我東昌城傳經講道。這些年，大家可都盼著您呢！”
那瞿城主笑著拜謝，隨後緊緊抓著老儒的手說道。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來了嘛？抓得這麼緊，我還能飛咯？”
老儒搖頭，分明隻有神通境修為的他，這番話出口，卻引來滿城喝彩。所有人都萬分期待的看著他。
似乎他的到來就是聖人臨凡，他的經是每個人都渴望而不可及的寶物。
淩若雪站在酒樓上注視著這一幕，眉頭不知何時皺起。
她發現，老者身上雖有修為，但也有一股詭異之力。
……
晚間，酒樓一片冷清，就連街道都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
然而遠處的城中心，喧囂聲卻傳得到處都是。整個城池數十萬人，全都彙聚到了這裡，讓這裡擠得人山人海，壓根落不下腳。
淩若雪也來到了這裡，所過之處，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輕鬆擠開一條道闖入進去。
此時這裡之所以這般熱鬨，全因為那老儒今晚要在這裡講經。
萬眾矚目，所有人都在等待講經時刻。
這個世界雖然怪異，但儒道這般盛行，淩若雪也想親眼看看。
“嗬嗬嗬……不要擠不要擠，傷到人就不好了！”
“大家既然想聽老朽講經，老朽講就是了！”
“不知何人要問？”
剛擠到人群中間，就見那老者嗬嗬笑著，滿臉慈愛地看向其他人，仿佛每一個人的老爺爺一樣。
“周老先生，請問什麼是儒？”
人群中，有人激動地大聲道。
“嗬嗬，這個問題問得好！”
“儒，有人會說，人之所需便為儒。我卻不然！”
“並不是說，我能活成大家需要的，我就是儒！”
“同樣，也不是你能活成大家需要的，你就是儒！”
“相反，能活成自己需要的才是儒！”
“當你們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們時，我便是儒，你們也是儒！”
“儒從來都不是某些人需要，而是所有人都需要。隻有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方為儒！”
周懷生手撚胡須，笑嗬嗬道。
“老先生，那錢豈不就是大儒了！”
“畢竟大家都需要錢嘛！”
有人忍不住取笑道。
“嗯，有道理，錢就是儒，大儒，聖儒！”
周懷生眼睛一亮，稱讚道。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都怪異地看著周懷生。
“啊……老先生，開個玩笑，您怎麼還當真了？”
“是啊老先生，您這說法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對啊老先生。都知道儒為禮，怎能說得這般俗氣？”
反應過來，眾人忍不住指指點點道。
“俗氣？”
“說得好啊！儒就是俗！”
“你們說說，俗氣有什麼不好啊？”
“萬家燈火是俗，炊煙嫋嫋是俗，爾虞我詐，鉤心鬥角也是俗！”
“俗怎麼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難道向往神仙之人就不俗啦？”
周懷生搖頭，一番話說得萬人目瞪口呆，就連淩若雪都是一臉懵逼。
把俗跟儒扯在一起，作為儒門傳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卻聽周懷生話鋒一轉，道：“俗包含萬物，萬物皆俗！”
“儒同樣如此。儒者胸襟似海，當有肚中撐船之量！”
“一個人若連俗都容不下，又何談一個儒字？”
“都說錢俗，都說錢臭。可千家萬戶，誰家不需要錢？又有誰家不愛錢？”
“同樣，錢看似俗氣，可錢又嫌棄過誰？”
“高門大戶錢來錢去，難道在座的諸位就沒碰過錢？”
“依我看啊，錢才是這世間最偉大之物。它方便了每一個人，也造福著每一個人！”
“許多人總因貪念而怪罪錢。可說到底，人的貪念生於人，又跟錢有什麼關係？”
“美麗的女子總是引人覬覦的，這難道也是女子天生的錯？”
“儒者當包容一切，克製於己方為儒啊！”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再次驚呼，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仿佛聽見了人間真理一般。
就連淩若雪都忍不住心中一顫，眼睛本能地瞪大。
她還從來沒聽過這般豪放不羈的儒道之言，可仔細一想，卻又萬分有理的感覺。
恍惚間，她看周懷生的眼神都變了。
此人修為不高，但儒道境界，恐怕就連師父他老人家都望塵莫及啊！
“這位姑娘，老朽看你身上有儒道氣息，莫非你也是我儒門中人？”
就在這時，周懷生的聲音傳來。淩若雪忙抬頭看去，就見對方笑嗬嗬地盯著自己。
“算是吧！”
淩若雪點頭道。
“嗬嗬嗬……我就知道！”
“看起來姑娘很迷茫啊，可是前路遇上了難題？”
周懷生笑道。
淩若雪蹙眉，靈機一動，道：“的確遇到一些問題。我與同門師姐妹走散了，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敢問老先生該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