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係統!”
周海叫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回應,他整個人都有些麻了。
他有種預感,要不解決掉體內這股吸力,他不是被榨乾,就得日夜不停地修煉。
曾經都是他逼著彆人當打工仔,如今他卻也要成為這玩意兒的打工仔啊!
“師父,您沒事吧?”
見周海臉色難看,孫不忘趕忙上前,一臉擔憂地問道。
“小師叔,您怎麼樣了?”
“小師叔,您剛才這又是怎麼回事?”
白書書和淩若雪也先後上前,都覺得此時的周海很不對勁,似乎有些不穩定。
剛才那股力量太強大,和之前一樣,但好像這位小師叔都有些掌控不住。
他們好奇,那究竟是什麼力量,為何那般強大。
作為天道的化身,她們察覺到了,在那股力量麵前,就連天道都在戰栗,都在臣服,都在恐懼。
不敢想象,要是小師叔將這股力量徹底爆發出來,將會是何等的強悍。
“沒事,都彆管我,我想靜靜!”
周海擺了擺手。現在的他有些心塞。
本想直接離開,但突然間發生這麼多事,他想先休息兩天再走。有些問題不弄清楚,他始終不安心。
聽到周海的話,兩女和孫不忘的兩具身體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各自走到一邊,站在不遠處陪同周海,仿佛四個護法一樣。
“你還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周海抬頭,就見不遠處,王黎正神情糾結的看著他,忍不住皺眉道。
“還想要你這經卷啊?拿去!”
掂量了一下手中經卷,不等王黎說話,周海就丟了過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經卷裡麵藏有大恐怖。分明沒有絲毫好處,卻能蠱惑人心,誰接觸誰倒黴。
說起來也多虧他體內有那股力量,不然根本鎮壓不住這種詭譎之力,就更彆說將其磨滅了。
一想到被那東西控製,他此時還背脊發涼。
不過體內這股能量又是怎麼回事,它的出現,對自己到底是好是壞呢?
前麵,王黎看著丟來的經卷,忙閃避到一邊,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那表情,如避蛇蠍。
開玩笑,剛才周海展現的力量足以驚世。這個從外表看,用神識探查都如同凡人一樣的人,其真實的力量壓根不是他所能仰望的。
這種人都差點著了道,他還碰這經卷,想死嗎?
“周長老,我若說對你們沒有惡意,你們相信嗎?”
王黎神情凝重,看著周海,有些遲疑道。
“你想說什麼?”
周海挑眉。
“嗬嗬嗬……沒什麼,我天真了!”
王黎粲然一笑,突然有些失落,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但腳步剛提起來,他又麵帶掙紮之色,顯得有些不甘心。
“我知道,有些事我說再多,或許都已經沒用了!”
“但今日若是不說,我終究不甘!”
“我從來沒有害周長老與書院的心思,但我卻對周長老與書院眾人充斥著敵意!”
“這或許有些矛盾,說了也沒人會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如今想來,或許真是我那兩個童子錯了,才有今日之局麵!”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換做是我出麵,想必情況也比今日好不了多少!”
“我王黎堂堂一代君聖,如今卻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直到現在才看透這些,真是可笑啊!”
王黎苦笑,背對著周海說道。
周海、孫不忘、淩若雪幾人都忍不住皺眉,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算了,我回去了!”
“如果今後周長老或者書院有用得上的地方,還請吩咐一聲,老夫儘力而為!”
“這算是結一份善因吧,其他的老夫就不渴求了!”
頓了頓,王黎又丟下這樣一番話,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神經病!”
“想服軟就服軟,還搞得這麼矯情,真不愧是讀書人,酸儒一個!”
周海撇撇嘴,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王黎的心思。
這老家夥心思重得很,不然也不可能麵對那充滿蠱惑的經卷還能保持一百多年不動心。
甚至於他什麼時候得到的經卷都沒人知道。
可能他已經得到兩百年,三百年,甚至更久。但他就是沒有深入修煉,可想而知他的定力多強,心思多穩。
如今他明顯地看透了這經卷,想要和書院重新修好關係,卻又放不下顏麵。
這在周海看來就是矯情。
隻是一旁的淩若雪和白書書聽到周海這話,都忍不住小臉發黑。
這小師叔還真是不拘一格啊,難道他忘記書院是乾啥的了?一句酸儒,書院沒一個逃得掉的。
“行了,你們也歇息兩天。眼下看來,有些事我還得琢磨一下,不然把你們放在這裡修煉,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周海沒有理會兩女的心思,叮囑一聲,盤膝而坐,便開始了冥想。
他要把思路清理一遍,所有的問題都梳理清楚。
如今係統不在,許多事他隻能多廢神了。
……
王黎三兩步邁出,轉眼間已經來到百裡開外,卻沒聽見身後有任何挽留的聲音,他不禁失落。
見識過周海的厲害後,在周海麵前,他絲毫不敢放肆,甚至連神識探查都不敢,所以並不知道周海對他的一番評價。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有些矯情,出於某種心態,想讓周海挽留他,至少多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
結果什麼都沒有,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衍生出一種不滿,想要殺人的衝動。
但這個念頭剛起,就讓他壓下去了。
再抬頭,他臉色異常難看。
“到底是什麼東西,如今的我還是我嗎?”
“我是靈光,我的智慧,我的君子氣度哪兒去了?”
“為何我變得這般陰騭!”
他對自己產生的那種心態感覺到不滿,可他卻無能為力。
他不是一個虛偽的人,有些話他寧願藏著掖著,也不屑對人說謊。
他剛才的所言,全都是真的。
他真的感覺,自己靈光蒙昧了。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就如葉皓然說的那樣,他的變化太大了。
可他沒有任何辦法,他解除不了這種感覺。
很多東西,他隻能嘗試著壓製,想儘辦法控製。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壓製多久?
此前就已經走火入魔過一次,以傷殘自身為代價,這才穩住。
那時候他就覺得和那經卷脫離不了關係,如今,他更是可以確定,就是那經卷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