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通天注視著荊軻之時,荊軻也轉眼看向了通天!
曆史性的一刻到來了!
兩個對這個世界有著絕對意義的人在人生第一階段相互注視著,荊軻的眼裡帶著疑惑,而通天的眼中則欣賞。
他欣賞荊軻的豪俠風範,當然,那是在荊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刺殺自己之後。
荊軻走了過來,他徑直走了過來。
赤子與南潯均沒有開口說話,主要是此刻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見荊軻站在通天身前上下打量了許久才緩緩道,“你可是餓了?”
呃......
麵對荊軻突如其來的一句“你可是餓了”,通天也忍不住一怔,沒想到他與這個一擊成名的絕代豪俠見麵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這就很尷尬了。
倒不是很餓,其實通天身上還有許多貨幣,足夠應付吃住。
聞言,通天微微搖頭道,“在下隻是覺得兄台氣度不凡。”
荊軻聞言轉身,一句話也沒多說。
“這......”赤子臉上黑氣直冒,“兄台,我們剛到濮陽,未知濮陽可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他決定打斷他們的尬聊。
荊軻停住腳步轉頭看來,“城外鼓山居可以去逛逛。”
說完之後,他便徑直離去了。
“通天兄.......這.......”赤子一臉茫然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荊軻,心中有一種既想一巴掌拍在荊軻臉上但又不敢上去行動的感覺。
“走吧,咱們便去鼓山居逛逛。”
通天見狀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鼓山居乃濮陽城外著名的儒家書院,多是些年輕學子前去求學,同時也是濮陽城許多少年少女幽會之所。
三人尋了個路人問清楚方位後便出了城門徑直去了。
鼓山居離濮陽城並不遠,反而可以說很近,幾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到了地點,通天抬眼望去,隻見遠出一座山丘之上,有一棟大大的彆院,正門對著一道青石路,下方乃是一條曲折蜿蜒的清流,岸邊多是翠柳。
三人跨過青石橋,來到正門處,隻見門楣上書寫著三個彎曲大字,赤子不識,但通天心中卻是了然,正是“鼓山居”三個字。
隻是這字體實在潦草,以至於赤子難以識彆,此時他所學的乃是篆體,而且是極為繁複的大篆。
通天三人進了正門,隻瞧見裡麵乃是一方水池,水池之上縱橫鋪著兩條石道。
而在水池的對麵,大約十數個少年少女正端坐於幾案之前,一名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手持書簡朗聲教學。
讀書識字不是通天所想,也不是赤子所想,正要退出,卻不料那教書先生卻忽的喊到,“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既來了為何不入座?這位老先生,你可是送他們前來求學的?”
這...
赤子看了通天一眼,正要說話,卻不料通天擺手將其打斷,隻聽他道,“我不是來求學的。”
“瞧你們年紀不足十歲,如此年紀卻不求學,難不成要目不識丁過上一輩子?”
話音落下,幾案前的少年少女們均是哄然大笑。
“噤聲!”那教書先生雙眉一抖,眼睛掃過自己的學生道,“問學之道乃聖人之禮,豈可形色不正?”
這時,通天出言問到,“敢問伏念先生,你怎知道我等目不識丁?可是我家仆人告訴你的?”
那教書先生不是彆人,正是儒門大家伏念!
隻是此時的伏念尚未繼承儒家掌門,隻在各地遊學,今次恰巧來到衛國,收公孫羽所托在鼓山居講學數日。
伏念被通天識破身份,不由好奇的看著他,“你又怎知道我便是伏念?”
“這可不是儒學之道,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伏念先生不知先斷,難不成也是孔孟之道?”
通天嘴角微微上翹,與自己論理,而且還是儒理,這伏念便是再學上個三百年隻怕也是惘然。
伏念聞言臉皮一熱,但嘴上卻仍是不肯認錯,“小小年紀便口出狂言,聖人之名豈是你張口便說的?”
“愚鈍,迂腐,頑固不化。”通天搖頭,“沒想到你們儒家也有你這等隻知聖人禮,卻不明聖人理的欺世盜名之輩。”
言罷,通天不再多言,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伏念忽的從原地一躍而起,略過水池落在通天身前。
“小兄弟能言善辯當非常人,不知可否與伏念切磋一番?”伏念擋住了通天的去路。
赤子見狀當即朝南潯使了個眼色。
伏念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他口中的切磋絕非儒學切磋,看這架勢,當是要留在通天三人。
就在南潯上前準備出手之時,通天卻擺手示意他不必著急,而後便聽到一句令所有人都震驚萬分的話語。
“你還不配與我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