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空間微一閃動,少年便出現了。
他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再加之他那斧刻刀削般的麵孔,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你是誰?!”
阿蠻一直守在石灝的榻前,整整五日,不眠不休。
少年並未開腔,隻右手食指輕輕一點,阿蠻便立時昏了過去,倒在石灝的榻前。
“阿...”石灝掙紮著叫她,可是胸口的疼痛卻將他撕扯,令其整個臉龐都扭曲猙獰,嘴角甚至還溢出一絲鮮血。
“住手!”就在少年準備對石灝出手之際,秦怡寧忽的推門而入,右手揮舞一道光華,霎時間穿向少年的後腦勺!
可那少年好似腦後長了一雙眼睛,抬手輕輕一點,秦怡寧便瞬間被定在了原地,手中光華潰散,化為虛無。
“你是誰!你究竟想乾什麼?!”
秦怡寧驚恐不已,她的兒子已經被人挖去了至尊骨,取儘了至尊血,為什麼還有人欲對他不利?
難道這孩子天生就是如此一條悲慘的命嗎?
還是說他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這一切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灝兒!”她忍不住大哭,因為在少年的手中,她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此刻隻能眼睜睜看著少年抬手將石灝扶了起來。
“我若是你,此刻便會安安靜靜。”少年頭也不回的道,“他此刻已經十分虛弱,你如此大吵大鬨,難道是想讓他快點死?”
秦怡寧聞言怔色,立時抑製住了哭聲,聽這少年的意思,似乎並不是想加害自己的灝兒。
“你究竟要乾什麼?我的灝兒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你還想對他做什麼?!”
“療傷。”
少年並不多言,揮手為石灝注入一道本源之氣,而後運轉功法開始為石灝療傷。
療傷持續的過程並不長,大約也就半株香的時間,當少年收功之際,也正是石子陵攻入大殿之時。
隻不過此刻少年已經將整間屋子都封印了起來,所以屋內的幾人都不知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能救他,便能帶他活下去。”話音落下,少年轉身解開了秦怡寧的封印,“石子陵瘋了嗎?”
“若是你的孩兒遭遇如此悲慘的經曆,你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嗎?”秦怡寧忍著哭腔看著少年。
當局者迷,她說的話並沒錯,每個人都會因為身邊的各種感情而遭受牽絆,石子陵發了瘋似的狂毆族內高手,那也正是因為他心中對石灝的愛。
少年推開房門看向遠處光輝繚亂的大殿,忍不住歎道,“為什麼這世上就一定要有如此之多的紛亂與爭鬥呢?活著有什麼不好的呢?”
“你是誰?!”這時,從石灝身上收回眼神的秦怡寧再度看向少年,此刻她明顯感覺到石灝的生氣正在一點點凝聚,胸腔內那原本缺少了至尊骨的地方,那傷口也開始愈合。
少年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在為石灝療傷!
可是治療挖骨之傷,即便是族內那些不出世的老祖都無法辦到!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是如何辦到的?!而且效果如此顯著!
“我是,通天。”
少年並不是彆人,正是從未來趕回來的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