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輪到江羽的禮品盒時,張偉還忍不住打趣道:“江羽,你給校花送了什麼神秘大禮?”
剛才江羽找他借錢,他就覺得江羽一定是花了大價錢給簡奇緣買禮物,所以忍不住調侃起來。
徐菲菲和簡奇緣也好奇地望了過來,期待著江羽的禮物。
隻見簡奇緣溫柔的打開禮品盒,似乎擔心裡麵的禮物會被自己碰壞,所有動作都是小心翼翼。
但伴隨著簡奇緣的動作,江羽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終於,在眾人的矚目下簡奇緣從盒子裡掏出一塊看似精致但細節卻一點也不精致的手表,尤其是上麵的花紋仔細看更是粗糙無比。
任是傻子也能看出這塊手表價格絕對不貴。
眾人見狀紛紛露出驚訝、嘲笑和鄙夷的表情。
看著眾人的表情江羽本就有些尷尬,但苗麗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這個手表我怎麼看著挺熟悉的?哎呀,這不是咱學校步行街賣的嗎?好像幾十塊錢就能買到。”
隨即那劉國慶也趕緊轉過頭詢問江羽:
“老實回答,這是不是你在步行街買的?”
江羽想撒個謊,但看著簡奇緣那清澈的眼神他實在不好意思撒這個謊。
感覺四周傳來竊竊私語和嘲笑聲,江羽不想讓簡奇緣和徐菲菲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於是解釋道:
“簡奇緣,其實我本來想買更好的禮物,但最近錢借給同學了。”
張偉也記起江羽剛才還向自己借錢的事,於是趕緊為江羽說話:
“奇緣,這確實是江羽所有的錢了,他剛才還向我借錢吃飯呢!”
他本意是想表明江羽對簡奇緣的重視。
徐菲菲理解江羽的家境,輕聲說:“奇緣,這個價格其實也挺高的。”
苗麗卻反駁道:
“我知道價格,那家精品店的老板我認識,這種手表進價估計就十幾塊錢。就算再窮的人買好點的禮物總買得起吧?我覺得他完全就是對奇緣生日的不重視。”
劉國慶也趕緊點頭:“沒錯,像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奇緣的朋友。”
沒想到簡奇緣居然搖搖頭,把手表緊緊握在手心溫柔的說道:
“我覺得這手表挺好的,江羽,謝謝你。”
這是簡奇緣第一次單獨向一個男生的禮物表達謝意,但更多人相信這是簡奇緣是在考慮照顧江羽的麵子和自尊心,絕不相信簡奇緣是真心喜歡這件禮物。
但既然簡奇緣都表示滿意了,苗麗雖不滿但也不再多言。但後麵的陳政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
到了此刻禮物也拆得差不多了
江羽感到在這繼續待著也無聊,再加上待會還有彩排,於是借口去上廁所休息一下,稍後再找個機會和簡奇緣道彆。
眼看江羽往廁所方麵走去,苗麗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連給簡奇緣買份像樣的禮物都舍不得,還找借口說借錢給朋友,真是可笑。”
陳政的某個朋友附和道:“說不定他真把所有錢拿來買禮物,但這家裡得有多窮?”
另一個女生笑著插話:
“你們不知道吧?這個人之前還追求過白小月呢,你們知道白小月嗎?就是那種典型的白富美。這家夥當時還穿著一身山寨貨去追,結果被白小月甩了,後來還一直死纏爛打。”
苗麗不屑地搖了搖頭:“白小月我認識,憑他也配?”
張偉聽到他們這樣詆毀江羽,心裡十分不滿:
“話不能說得這麼絕對,我相信我的朋友,江羽絕對不是小氣的人。也許他真的把錢借給彆人了。”
頓時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張偉,雖然沒再搭話,但對張偉的鄙夷卻躍然紙上。
不一會,江羽從廁所方向回來,他走到簡奇緣麵前說道:
“簡奇緣,我待會有點事要離開,以後有機會再聚。”
眾人見狀心裡都暗想:這家夥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受待見所以趕緊滾。
簡奇緣也明白江羽此刻的處境,於是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我送你吧!”
但江羽婉拒了:“不用送了,你去陪朋友吧!”
正當江羽準備離開時,酒店大門卻突然被推開,隨即一個男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挑著扁擔的婦女。
男生一邊細心的扶著母親,嘴裡還一邊說道:“媽,你慢點,彆摔著。”
這位婦女雖然年紀不大,但常年的勞作讓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皮膚黝黑,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她的扁擔裡裝著棉被和一些農作物。
走進大廳,婦女看到這裡的裝修,顯得有些驚慌:“澤娃子,這地方吃飯一定很貴吧?俺們可不能亂花錢,快,俺們快出去,彆踩臟了人家的地毯,俺吃兩個饅頭就行了。”
男生一把拉住母親安慰道:
“媽,你彆怕,這裡的老板是我朋友,我在這裡吃飯很便宜的。”
江羽仔細一看,發現這男生竟然是孫澤?
江羽驚訝地問道:“孫澤,你怎麼來了?”
孫澤一抬頭,見到江羽,眼中閃過驚喜:
“江羽,你也在?我正要帶我媽吃個飯,然後去寢室找你呢!”
孫澤母親一輩子沒過什麼好日子,今天孫澤咬咬牙,說什麼也要讓母親吃頓好的,所以就走進這裡。
沒想到竟碰到江羽?
婦女指著江羽問兒子:
“澤娃子,這是你同學嗎?”
孫澤激動地說:
“媽,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江羽,他特彆好。這幾天我爸住院和處理後事的錢,全都是他借給我的。”
婦女一聽,頓時驚呆了,她仔細打量著江羽,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地說:“恩人啊!謝謝你幫了俺們家大忙,真的太感謝你了!俺這就給你磕頭。”
說完,她又拉過孫澤:
“澤娃子,你也快跪下,俺們要好好感謝恩人的大恩大德。”
江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他趕緊扶起婦女:
“阿姨,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會折壽的。”
說著,他不讓孫澤跪下,兩人一起把婦女扶了起來。
婦女站起來後,仍然流著淚不停地道謝:
“恩人,真的太感謝你了。澤娃子的爸爸雖然走了,但他走得很安心,他知道澤娃子有你這樣的同學。俺們家也感謝你,以後澤娃子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江羽打斷她的話:“阿姨,你彆這麼說,孫澤隻是遇到了點困難而已,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還有,彆叫我恩人,叫我江羽就行。我和孫澤是朋友。”
“哎,好的,江羽,俺們謝謝你。”婦女感激地說。
她看了看周圍想著也沒什麼報答江羽,突然從棉被裡掏出一把帶泥的花生來:
“孩子,俺們家沒什麼好給你的,這是俺自己種的花生,剛炒的,特彆好吃。”
雖然花生上還帶著泥土,不太衛生,但江羽毫不猶豫地接過來,一口一個地吃著,邊吃邊笑:
“阿姨,這花生真香,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花生的?”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那你多拿點。”婦女說著,又從籮筐裡抓了一大把花生塞進江羽的口袋裡,不一會兒,江羽的口袋就被塞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