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全校畢業生拍畢業照的日子。
孫澤沒趕回來,但付凱趕回來了。
那天天氣特彆好,鳥兒在天上嘰嘰喳喳地飛。
明珠大學的學子們都穿上了學士服,戴上了學士帽,在無數學弟學妹羨慕的目光中走進學校大禮堂。攝影師“哢擦”“哢擦”地拍照,留下了最美的瞬間。
校園裡響起了畢業歌,到處都是傷感的氣氛。
拍完集體照後,同學們就各自找好朋友合照,同寢室的室友也一起合照。
江羽和付凱、李卓然、林秋華、劉瑞幾個人走到角落裡去拍照。
走過呆了四年的校園,心裡難受。
之後就是散夥飯了。大家拿上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就要各奔東西了。
散夥飯上,大家都特彆高興。平時不喝酒的同學也開始喝了。一喝酒就容易醉,一醉話就多,平時不敢說的話也都敢說了。
江羽也喝了點酒,然後和同學們一起說著離彆的話。
突然有人輕輕拍了拍江羽的肩膀。江羽轉過頭一看,是個美麗的身影站在旁邊,眼睛亮亮的,說:
“江羽,我能和你合張影嗎?”
原來是前不久在跳蚤市場向江羽表白的宋甜甜。
江羽點點頭,舉起酒杯和宋甜甜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宋甜甜紅著臉又說:
“江羽,能不能……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以後有空可以多聯係。”
江羽就把聯係方式給了宋甜甜,然後她羞澀地跑開了。
這時候又是一陣喧鬨,原來是老學究班主任端著酒杯來向同學們敬酒了。
大學裡,除了班乾部,普通同學和班主任接觸的時間都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和輔導員打交道。
老學究班主任和同學們一一喝過酒後,也單獨和江羽喝了一杯:
“江羽啊,我當班主任這麼多年了,見過很多成功的學生,其中也不乏年輕有為的。但你曾經取得的成就是最高的。能教到你這樣的學生,我感到很驕傲!即使現在回歸平凡了,也彆灰心。人生就是這樣,有高潮就有低穀。能成功的人很難得,但更難得的是成功後失敗了,還能從失敗的泥潭裡爬起來,再次走向成功!”
“我希望你不會被困難打倒,再次攀登高峰。五年後如果我們有緣再相聚,希望你還能讓我眼前一亮。”
說完,班主任拍了拍江羽的肩膀,就去和彆的同學敘舊了。
吃散夥飯的這家餐廳是明珠大學校園內的湖畔酒店。
江羽以前也來這裡參加過活動。
現在臨近畢業了,基本每天都有七八個甚至十個班在這裡擺酒。
好在湖畔酒店夠大,能容納這麼多班級同時聚會。
江羽在這裡碰到了一些熟人,比如白小月的室友劉桃桃、倩倩等,還有外國語學院的聶芸,以及曾經的創業者協會主席潘涵。
明珠大學很大,有幾萬學子。
但也很小,因為畢業學子有幾千人,幾乎都在同一天拍畢業照,又在同一天同一個地點吃散夥飯。
聶芸端著果汁走到江羽麵前,和他輕輕碰了碰杯子,說了一句“有機會單獨聊”就走了。
這時候潘涵也端著酒杯走過來了,上下打量著江羽,笑著說:
“帥哥,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江羽點點頭。他當然記得潘涵。
當年也是在這家酒店,她們想拉白小月進創業者協會,但因為和江羽發生衝突而沒成功。潘涵還放豪言說永遠不會讓江羽加入創業者協會,江羽也沒資格加入。
但後來的校慶上,潘涵被狠狠打臉了。
因為江羽從來都不屑於加入她們的協會。
作為一家百億美元市值大公司的老總,江羽要加入也是加入校友會,而且他當初完全有那個資格。
所以潘涵很長時間在江羽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她當年的豪言壯語也成了莫大的諷刺。
因為即使她請江羽加入,人家也不一定感興趣。
後來在首都,潘涵想為好朋友熊誌成撐腰追求白小月時,看到江羽更是沒脾氣。
但這一切都在江羽的神創公司因為債務危機被廉價收購後結束了。
江羽點點頭說:“你好!”
江羽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對於潘涵那略帶戲謔的眼神,他並未感到絲毫自卑。
事實上,江羽也根本沒有自卑的理由。
“最近又搗鼓出什麼大公司了?在哪兒發財呢?”潘涵不出所料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顯得輕鬆自在。
自從得知江羽是神創公司的創始人,且神創公司巔峰時期市值高達上百億美元後,潘涵曾一度認為,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笑話就是曾拒絕江羽加入她們的創業者協會。
但此刻,潘涵終於覺得有些揚眉吐氣了。
她並沒有瞧不起江羽的意思,畢竟江羽曾創立過市值百億美元的公司,這本身就是對他成功的最好證明。
即便神創公司最後因債務問題被廉價收購,但江羽至少曾經輝煌過,而且憑借股份也分得了上億的財富吧?
然而,與江羽的巔峰時期相比,現在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至少現在的潘涵已不必再仰望江羽,甚至她自己都擁有了公司,而江羽除了點錢外一無所有。
這讓她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甚至可以微微地俯視江羽了。
江羽笑了笑,說道:
“開了一家大公司,馬上要在檀香上市了。”
他的語氣半開玩笑,好像半真半假。
果然,潘涵輕蔑地一笑:
“大公司?有多大?還跑到檀香去上市?唔,讓我想想,該不會比你從前的那個神創公司還要大吧?”
江羽隻是笑笑,沒有再和潘涵繼續這些無意義的對話。
這時,一個三四十歲出頭的人走了進來,他是聶賢的秘書,姓洪。
他快步走到聶芸麵前,滿臉歉意地說:
“芸芸,今天聶市首因為有個會,沒來得及參加你的畢業典禮,聶市首特地叫我來給你道歉。”
聶芸頓時撅起嘴,滿臉不高興地說:
“會議難道比她女兒的畢業典禮還重要?反正我不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