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麵上不動聲色,答應了江羽,拿著資料出門去複印。
但實際上,她根本沒去複印。
聽到江羽拿著疑似藥物的東西進了衛生間,簡奇緣便悄悄過去查看。
果然,一股更濃重的血腥味傳來。
於是,簡奇緣趁江羽不注意,推開了衛生間的門——江羽身上的傷勢讓簡奇緣著實嚇了一跳!
她雖懷疑江羽受了傷,卻沒想到傷口會如此嚴重。
看這傷口錯綜複雜的樣子,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簡奇緣眼中泛起淚花,語無倫次地說道。
她實在想不明白,江羽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受這麼重的傷?
江羽安慰道:“沒什麼,隻是一點輕傷而已。”
簡奇緣卻搖了搖頭,迅速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江羽大驚,問道:“你拿手機乾什麼?”
“叫救護車。”這麼重的傷勢,肯定得叫救護車。
江羽連忙搖頭說:
“千萬彆。我不想被彆人發現。”
江羽這麼一說,簡奇緣停下了撥打電話的手。
她心想,江羽肯定有難言之隱。
如果能光明正大地去醫院,江羽早就去了。
於是,簡奇緣又說:
“我認識幾個私人醫生,讓他們來幫你看看吧?”
江羽有些詫異,沒想到簡奇緣居然還有私人醫生。
但他很快還是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隻是皮外傷,不礙事。”
見江羽既不叫救護車,也不請私人醫生,簡奇緣心裡有些難過。
此刻,看到江羽背後的傷勢他自己夠不著處理,簡奇緣便輕輕從江羽手裡拿過金瘡藥,細心地幫他塗抹起傷口來。
簡奇緣塗抹得極為仔細,每一處小小的傷口都不放過。
塗抹時,她的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江羽。
在簡奇緣的悉心照料下,江羽甚至覺得塗藥成了一種享受。
簡奇緣沒有說話,仔細均勻地塗抹完藥,確定沒有遺漏後,這才接過江羽手裡的紗布,又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起來。
簡奇緣的手法十分嫻熟,包紮得工工整整,比江羽自己包紮得要好太多了,看著就像一件精心製作的藝術品。
江羽心存感激,忍不住轉過頭對簡奇緣說:“謝謝你。”
卻見簡奇緣眼眶濕潤,她一邊塗抹藥物一邊輕聲問道:“要是小月幫你擦藥,你還會說謝謝嗎?”
江羽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和簡奇緣之間的關係實在特殊,彼此心裡所想,對方都心知肚明。
他們甚至還曾有過激烈的親吻,可卻始終沒有正式確定過關係。
兩人就一直這樣,處於一種朦朧又曖昧的狀態,享受著這份情感帶來的甜蜜,同時也承受著其中的痛苦……
十點左右的時候,簡奇緣早早地離開了辦公室。
江羽原本還想著,中午能和簡奇緣一起去吃飯,看來是沒機會了。
到了中午,正當江羽琢磨著午餐吃什麼時,簡奇緣又回來了,手裡還提著許多東西。
簡奇緣一打開一個碗,頓時,雞湯的香味彌漫開來。
江羽的肚子立刻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他覺得這雞湯肯定非常美味。
但這是簡奇緣的午餐,江羽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湊過去。
卻見簡奇緣把雞湯端到江羽麵前,說:“你吃吧!”
江羽故作推辭地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剛吃過了。”
簡奇緣難得地白了江羽一眼,說:“死要麵子活受罪。這是我讓食堂特意給你做的,雞也是我剛去菜市場買的老母雞,對你補身體很有好處。”
江羽心中十分感動,沒想到簡奇緣不但為自己燉了雞湯,還特意去買了老母雞。
他想說的感謝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為在簡奇緣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她理所當然該做的。
“對了,你受傷的事,小月和世蘭知道嗎?”簡奇緣突然問道。
江羽回答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哦!”簡奇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子紅了。
見江羽把雞湯喝完了,她便接過江羽手裡的碗筷,說:“我來幫你洗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江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誰知簡奇緣又白了江羽一眼,那眼神千嬌百媚,讓江羽一瞬間覺得,此刻的簡奇緣就如同自己的妻子一般,溫柔賢惠,事事都為自己著想。
這種被簡奇緣照顧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簡奇緣收拾完後,又仔細地幫江羽擦了擦桌子,然後便去工作了。
雖說江羽與簡奇緣之間偶爾會有些小曖昧,但總體而言,簡奇緣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儘職儘責的秘書。
她把江羽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得井井有條,會議安排等各項事務也處理得妥妥當當,一絲不苟,讓身為老總的江羽十分省心。
他心裡不禁感慨,都說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多少大老板不都栽在秘書手裡了?
可臨到下班,江羽竟有些舍不得離開。
哪怕隻是和簡奇緣靜靜地待在一起,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香水味,看著她曼妙的身姿在辦公室裡走動,江羽的心情都格外舒暢。
“你住在學校嗎?我送你回去吧?”江羽提議道。
簡奇緣猶豫了一下,心裡也有些心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算了,你自己回去多注意安全。我打車回去就行。”
一方麵,她是為了避嫌,不想在公司裡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影響江羽的名聲;另一方麵,江羽受了傷,簡奇緣不忍心讓他來回奔波。
經過簡奇緣的細心包紮,再加上中午那頓滋補的雞湯,江羽感覺好了許多。
於是,他自己開車回到家中,發現白小月沒在家,原來是劉桃桃約白小月逛街去了,家裡隻剩下木婉兒一個人。
隻見木婉兒坐在沙發上,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聽到外麵傳來汽車聲,木婉兒迅速站起身來。
看到江羽回來,她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江羽。“怎麼了?”
江羽問道。木婉兒難得溫柔地說:“你受傷了?”
江羽一愣,反問道:“什麼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