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翡騎著青牛,帶著方生離開寒山山脈。
青牛日行千裡,兩人約莫行了差不多三日,這才到了地方。
中洲之上,仙門百宗,共創仙盟,為修仙界之中心,而凡世,則有大虞帝朝為中心,大虞帝朝傳承數千年,乃凡世第一大朝,周遭列國均俯首稱臣,可稱萬國來朝,繁華無雙,葉翡先前路過幾次,但都不曾深入,故而對此地了解不對。
多數的情況,還是方生轉述來的,這裡的凡人多數是聽說過仙者,尋常人卻是沒見過的。
他們兩個這般行徑,剛出現定然會十分的引人注意,為了低調,葉翡騎著青牛,趁著夜色與方生入關,直奔帝都。
夜色昏暗,加上青牛速度快,他們入關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帝都,也並未引人注意,隻是他們才到帝都,葉翡剛收了青牛入了她手鐲的空間,方生頓時一彎腰,轉身到另一邊給吐了起來!
這幾日坐在牛背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看得實在是眼花繚亂,整個人頭暈目眩的,現在這一下來,方生是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就給吐了!
他在旁邊吐的昏天黑地。
葉翡見狀,淡淡道:“你何故吐了?”
“我……我有點暈牛,沒事,彆……彆管我,我過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嘔……”方生解釋,一邊解釋一邊嘔,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原本氣色俱佳的青年,被這麼一折騰,整個人直接憔悴!
看著像是被人吸乾了精氣!
方生吐完,剛緩了一點,回頭正打算朝著葉翡說兩句什麼的時候,他兩眼一黑,直挺挺的就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葉翡:“……”
地上的人四仰八叉的,看著著實不太雅觀。
葉翡無奈,對他使了兩個清潔術,將他以及周圍掃除乾淨,接著從空間拿出了一點聖靈水,給他喂了一口。
凡人體質不如修行之人,丹藥過於猛烈,他承受不住,聖靈水力量和緩,喝一口剛好可以給他恢複一點。
這一口水喂下去,原本躺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生龍活虎的從地上蹦起來:
“我,我這就沒事了?!”
她剛剛給他喝的是什麼?
怎麼就一口,他就徹底恢複了?!
修仙界的東西,果然神奇啊!
“好東西。”
葉翡沒有解釋太多:“而今已經到帝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入宮了?”
“那當然。”
方生點頭,知道大事不能耽擱,這會兒馬上找到自己的令牌,蹭蹭蹭跑到城門口,對著守城的士兵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麼,城門馬上打開。
方生見狀,馬上跑到了葉翡麵前:“好了,我們走吧。”
“嗯。”
葉翡點了點頭,開始仔細打量這周圍。
帝都上空帝王紫氣衝天,附近還有不少陣法,這些陣法,布陣手法很是高明,其中不少陣法,葉翡而今都不一定破的了。
這帝都當中,陛下身邊,或許還藏有高手。
她將四周情況收入眼底,這會兒跟著方生,很快就到了帝宮門口。
如剛才一樣的辦法,方生拿著令牌跟他們說了幾句什麼,接著他們放行,他再與葉翡一同入內。
兩人連夜入宮,宮中的人自是得了消息,匆匆忙忙便跑去稟報。
大殿中,碩大的夜明珠照映,殿中亮如白晝,書案前,威嚴肅穆的冷峻男人身著玄色冕服,深沉的眸中看不清思緒。
他聽著底下人傳來的消息,麵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和緩。
“速度去將貴妃請來,就說,人回來了。”
“是。”
侍從匆匆忙忙退下。
而此刻,人剛剛離開,外頭就來了人:“啟稟陛下,畫師方生攜一女子求見陛下。”
“快將人請進來。”
話音落下,方生便是已經帶著葉翡進來了,他急急忙忙:“臣叩見陛下,陛下,臣的阿姐呢?她現下可是已經睡了?臣連夜入宮,是因為臣已經采到了藥,還找到了一位會醫術的仙人。”
“陛下,求您,讓仙人為阿姐治病吧。”
方生叩首,這會兒十分堅決。
“起來吧,不必多禮。”
高位之上,冷峻的男人出聲,他的目光略過地上的方生,落在了葉翡身上。
出於禮節,葉翡雖沒有貴,但也是向上方帝者作了揖。
“伏仙,見過陛下。”
“方生說,你是仙人,不是作假?”
男人深沉的眸子上下打量葉翡,帶著幾分危險,場上的氣氛一下就微妙了下來。
葉翡不卑不亢:“自然不是作假,陛下早就算到了,我會來,如何還有此一問?”
“是麼?仙人就不怕,我是故意引你來此的?”帝王冰冷的眸子劃過一抹殺意。
葉翡聞言,依舊氣定神閒:“陛下不會的,陛下身邊自有高人在側,根據我的觀察,那人實力至少不會低於化神,想要抓我,應該不難,何止於讓陛下大費周章設局呢?”
她剛剛都看過了。
帝都之上布置的陣法,十分厲害,不是尋常修士能夠布置出來的。
他身邊既有這樣的高手,若是想要抓她一個元嬰,易如反掌,何必派方生這麼一個人去引她來呢?
萬一她不來呢?
他豈不是計劃落空?
雙方之間的氣氛詭異的降到了冰點,方生一瞬間汗流浹背,他實在是不太懂這些彎彎繞繞,隻以為陛下是真的不滿,連忙道:
“陛下明鑒,她絕對不是惡人,是臣請她來治病的,陛下若是要怪罪,怪罪臣一人即可!”
“誰說朕要怪罪了?”
帝王聽著他們的話,原本冷著的臉,忽然在這一刻綻開了笑顏,他忽的起身,連忙來到了葉翡跟前,同樣是向她作揖:
“仙人,萬望諒解,方才朕隻是想看看,你是否如卦象所言,是個通透聰穎的無畏之人。”
帝王向她見禮,言辭懇切:
“多有得罪,懇請仙人原諒。”
他的變臉速度實在是太快,方生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葉翡聞言,還算淡定,她開門見山:“無妨,陛下有陛下的道理,我可諒解,隻是,我不明白,陛下為何大費周章的引我過來?”
他們之間認識麼?
他又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