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因為浩劫的事情,做了諸多準備,他們的眼線遍及各地,包括修仙界,這個情報網建立了千年,幾乎是上一任國師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完善了。
葉翡直接撿了一個現成的。
她這會兒想到了辦法,拿著血烏,順著情報,直接就找到了賀程許的所在地。
她將修為壓製到了金丹,接著慢慢悠悠的靠近。
賀程許從南宮家出來之後,就一直朝著大虞朝所在的方向走,中途肯定會有所休息,這不,這會兒他正尋了個地方坐下喝點小酒。
冷不丁的,就看見了前方不遠處閃過一道人影。
樣子實在是熟悉。
賀程許雖平日裡吊兒郎當,但在大事上倒也不算含糊,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前方出現的女子,就是南宮家讓他殺的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這都沒到帝都!
就碰上人了!
果然是,天助我也!
賀程許眼中劃過殺意,他手中長劍握緊,看著前方的身影,一點一點靠近。
長劍對準眼前之人,剛準備動手,那金衣女子便是冷不丁回頭,一下就發現了他!
金衣女子麵露驚恐,幾乎是一下,就察覺到了他的殺意,她驚恐後退幾步:“你……你是不是南宮家派來殺我的人?”
“你既知道,就不要妄圖掙紮了。”
賀程許打算偷襲被發現了,他此刻依舊是麵不改色,冷冷道:
“你這條命,我要定了。”
“不,彆殺我,我身上的東西不能給他們啊,這可是要還給大虞朝的,這可不行啊。”金衣女子說著,抬腳就跑,她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下人就沒影了!
賀程許還沒品出她這話的意思,人就已經跑沒影了,他頓時咬牙切齒,當著他的麵還敢逃?
找死!
賀程許提著劍就追了過去!
隻是,他元嬰期的修為,麵對這個她這一個隻有金丹修為的人,愣是追不上!
每次都差點追上,但是每次都還差一點!
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賀程許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女人果然跟南宮家說的一樣,十分的狡詐!
絕對不簡單!
兩人你追我趕,一下就離開了大虞朝境內,並且已然有意無意的逼近了南宮家所在的白照城!
與此同時——
國師府門前,已經跪了三日的鳳慈紋絲不動,他的麵色很不好看,眉眼中隱隱已經透出了幾分不耐!
幾乎是已經到了發作的邊緣!
三日了,整整三日,沒有人理會他!
這個國師到底要求什麼!
她莫非是在耍他不成?!
“我要見你們國師,已經三日了,她還有何理由不見我?”
如若不然,他隻能請師尊來了!
“息怒。”
綠衣女子悄無聲息出現,她的態度不似以往囂張,此刻看上去竟還有兩分為難!
她故作為難的思考了片刻,最終歎息道:“對不住,其實前兩日國師看見你下跪,便知道你求藥心切了,並且看在仙尊的麵子上,她已經入宮為你向陛下尋藥了,隻是……”
綠衣女子欲言又止。
鳳慈麵露不解:“隻是什麼?”
“隻是,入宮尋藥時才發現,那血烏,前些日子已經有人來借過了,好像是你們修仙界,南宮家族,他們的少主前段時日因為去尋神獸,傷了身體,使了多種靈藥都不曾見效,故而來我朝中尋藥。”
綠衣女子為難:“國師大人知曉後,生怕藥沒了,從而開罪了你們九遙峰,得罪雲寒仙尊,於是親自去南宮家取,卻不料南宮家賴著不給。”
鳳慈聽著,眼皮狠狠一跳,他心中覺得有幾分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隻能繼續問:“那現在呢?”
“現在,我們生怕國師大人吃虧,已經派人前去接應了,你知道的,南宮家跟北辰家關係匪淺,他們膽敢扣下被我朝國師,必然是有所依仗,他們不敢殺我國師,隻是那藥,可能就說不準了。”
綠衣女子無奈歎氣,說著,她還親自將鳳慈扶了起來,道:“我們這幾日並不是故意不理你,隻是實在是分身乏術,你若是不信,現在可以趕去南宮家瞧瞧。”
“你沒有騙我?”
鳳慈冷冷的凝視眼前人,三日冷落過後,跑來跟他說,藥不在這裡,在南宮家?
這讓人如何相信!
“此事千真萬確,我絕不敢有任何欺瞞!你若不信,可以去看,若事實不是如我等所說,你大可以回來問罪,我們帝都就在這裡,難道還能跑了不成?”綠衣女子說著,繼續道:
“再說了,你可是雲寒仙尊的弟子,仙尊的實力誰不知道,我們得罪了誰,也絕不可能會得罪雲寒仙尊啊!”
這前麵的話,鳳慈半信半疑,後麵的話,他卻是信了。
她說的沒錯。
天底下,誰敢忤逆他的師尊?
“既是如此,我現在就去南宮家一趟,若是事實真如你們所說,此事就暫且作罷,若是你們敢騙我,那就後果自負。”
鳳慈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
此刻,他放下狠話後,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南宮家!
那藥,絕不能被用完!
鳳慈匆匆忙忙離開,等人走後,一個黑影出現在綠衣女子身邊,影護法瞧著人離開的背影,皺眉道:“這樣說真的沒有問題麼?”
“這是國師大人交代的,能有什麼問題?藥,我們說借給南宮家那就是借了,南宮家要殺我國國師也是真的,國師大人帶著靈藥打算回來交給此人也是真的,隻不過路上被人攔住了而已。”
綠衣女子唇角弧度上揚:“何況,阻攔國師的,也是他們九遙峰的人,他們自己樂意互相殘殺,誰能管得住?”
“說的也是,不過,此事會不會過於順利了一些,他就這麼輕易相信我們了?”
雲寒仙尊的弟子,這麼好騙麼?
“若是平常,肯定騙不了,不過現在可不一樣,關心則亂啊,誰不知道,當年不昆山鬨的事情,而今師妹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再度麵臨生死難題,他怎能不急?”
人一旦急了。
就會喪失理智分寸。
關心則亂。
他不上當,誰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