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熱烈而急切,凶猛非常,像是將要把人吞吃入腹,女子掙紮,手中多出了兩枚銀針,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刺入他的脖頸!
然而,在銀針刺入的那一瞬間,銀針就被彈飛!
男人脖頸上微小的傷口泛著一點青黑之色,但那顏色轉瞬即逝,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傷害!
他吻著她,饜足之後,才捏了捏她的脖頸,埋首在她的肩頭,淡淡道:“阿翡,我說過了,你如今雖醫毒雙絕,但你的毒對於我來說,是沒用的。”
兩百年的時間,她不能修煉,更無法出去,每一日都想要殺了他。
但從來沒有成功過。
每一次刺殺過後,他都必須要跟她纏綿一番,以示懲戒。
那時,她的反抗就更是激烈。
可偏生,她殺不了他。
明明已經身陷囹圄,卻依舊不肯認輸,雲寒仙尊真是愛極了她這模樣。
她越是躲避,他就越是興奮!
是以,他給她找來了醫術靈藥,給了她一個希望,讓她以為,終於一日,她可以殺了他。
如今,她已經練就了一身絕佳醫術,連裴麟玨都趕不上她。
這樣的東西,她用來殺他,那也算是肯為他花了心思。
每每想到這裡,雲寒仙尊就越發的興奮,他唇角弧度上揚,將人緊緊的抱住,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葉翡冷眸低垂,驟然間,她猛的推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發釵,再度襲向了他的脖頸!
如此迅猛的攻擊,但凡眼前是個普通人,他現在怕是已經死了!
雲寒仙尊躲開,但發釵還是劃破了他脖頸一點皮膚,一點鮮血漫出,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跡。
他略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隨後,低低的笑出了聲:“今日,阿翡的招數倒是比之前更厲害了一些,若不是我躲得快,這發釵,是不是就要刺穿我的咽喉了?你今日殺心這般強烈,是因為阿翡,見到他了,對麼?”
他口中的他,毫無疑問,指的是樓塵硯。
兩百年來,他一直認為,葉翡還喜歡他。
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出去,就是因為,還惦記著他。
“沒有。”葉翡下意識辯駁,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沒有在開口。
她被囚禁了兩百年。
這兩百年來,她服過軟,也想過彆的辦法逃離,不管是什麼手段,她都試過了。
但他始終不肯放她離開。
而今,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也不會聽的。
她冷硬的態度,讓雲寒仙尊又一次發了瘋,男人不管不顧的按住了她的雙手,將人推到在床榻上,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冷笑道:
“是麼?真的沒有麼?阿翡曾為他懷過一個孩子,足以證明你對他的心,怎麼辦?而今,我也想要一個。”
“阿翡能不能成全我?”
“唯有如此,我才能安心啊。”
雲寒仙尊曖昧的低語在她耳畔留戀,溫熱的氣息籠罩葉翡,葉翡顫抖,此刻死死咬著牙,一語不發,在最情難自抑時,隻是張口,狠狠的咬住了雲寒仙尊的肩!
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起先無感,而後便是苦澀,苦澀味道被她吞下,悄無聲息,卻參雜了太多的的情緒。
愛與恨交織,此時此刻,她都已經分不清自己如今到底是什麼情緒,沉浮中,嗚咽聲在殿中響起。
最終被人堵住,什麼聲也都湮沒在黑暗中。
……
再醒來時,葉翡身上已經穿好了衣裳,她的手腕和脖頸處,卻都有著極為醒目的紅痕。
雲寒仙尊坐在一側,手捧著書,窗外清風灌入殿中,吹來了兩片梨花花瓣,陽光撒落窗台,竟又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有幾分恍惚。
雲寒仙尊約莫是注意到她醒了,而後起身,來到了她身側,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挑眉道:“怎麼如此燙?”
男人拿出了一枚丹藥,喂給了她。
“阿翡可要注意身體,不要讓我擔心。”
葉翡吞下了藥,她沒有說話,恰逢風卷來,一片花瓣飛來,落在了她的膝上,她伸出手拿起,靜靜的瞧著,忽然,喉頭一癢,她抬手遮掩,清咳之下,一口鮮血從她口中溢出。
鮮血順著指縫淌出,白皙的手指與刺目的紅混雜,形成了極具強烈對比的色彩!
感受到鮮血,葉翡沉默的望著自己的手,她的眸色深沉,唇角卻在此刻,泛起了愉悅的弧度。
她忽然吐血,雲寒仙尊臉色大變,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給她斷脈。
可是,她此刻的脈象平常,什麼都沒有!
雲寒仙尊狠狠蹙眉,脈象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為何會吐血!
“怎麼回事?你怎麼了?告訴我,我護你周全!”
“……師尊看不出麼?”
葉翡定定瞧著他,忽然,她笑了,笑容燦爛卻透著幾分涼薄與嘲諷:“我中毒了。”
“你給自己下毒?”
雲寒仙尊麵色冷冽,他聞言冷笑:“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除非我死,否則你也不會死,你把毒下在自己身上,哪怕毒在猛烈,你也死不了,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是折磨麼?我倒不這麼認為,毒下在你身上,但對你沒用,可下在我身上,便不一樣了。”昨夜纏綿時,她給他下的毒,被她收了回來,從他的血液中流轉出來的毒,來到她的身上,才是最好的毒藥。
因為一個大乘期巔峰,接近半仙的血,也是一種藥。
唯有如此,藥性才最強。
才能達到她的目的。
這毒,是她在古籍中看見的,不過隻剩下殘方,她耗費了整整兩百多年的時間才終於複刻出來。
她每一次,都對他下毒,根本就不是為了殺他,她知道自己根本殺不了他。
她所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她可以降低他的防備,拿他試藥,從而瞞天過海,隻為了今日
兩百年啊……
此刻,她終於成功了。
“我知道我死不了,我也殺不了你,這毒也不會要我的命,但它會讓我陷入長久的沉睡,我會像一具屍體,不會動,沒有知覺,卻永遠的活著。”
葉翡抬眼望著他,做著最後的掙紮:“你若不肯放我離開,便隻能得到我這一副殘軀,師尊,你確定,你要的是這樣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