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翡的嘲諷幾乎是不遺餘力。
她話音方才落下,一道威壓頃刻間降下,直接壓得麵前人險些喘不過氣!
他的膝蓋無可控製的彎下,最後,竟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麵前!
化神期的威壓,對付他一個元嬰,綽綽有餘。
葉翡帶著牛,路過他的身側,居高臨下:“瞧瞧,如今不也還是跪下了?你掃了我的興,我大度,不與你計較,就罰你在這裡跪上一會兒,好好反省思過吧。”
她說到此處,又補充一句:“這是你欠我的。”
而今,不過隻是討了一點利息罷了。
日後,這樣的情況還會很多。
葉翡說罷,越過他便離開了。
離開之際,還不忘跟她的牛兒念叨:“牛兒,你日後要是碰見了這種晦氣的東西,切忌離他們遠一些,明白嗎?”
青牛哞了一聲,回答了葉翡的話。
葉翡忍不住笑了,慈愛的摸了摸青牛的腦袋。
跪在原地的樓塵硯聽著她的笑聲,心中的屈辱便是再也遏製不住,他恨得咬牙切齒,手死死的攥緊,恨不得吃人!
這個女人……
竟敢如此折辱他!
實在是可恨!
樓塵硯憤恨,偏偏又拿她沒辦法,他被她的威壓壓製,還真的硬生生在地上跪了幾個時辰!
從地上起來時,他的膝蓋酸痛得厲害,人都有些站不穩,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神。
他沉著臉,默不作聲的回了自己的洞府,在府門前,看見了樓戚。
樓戚瞧見他如此狼狽,連忙上前:“父親,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碰上了那個女人,她在找我的茬。”樓塵硯黑著臉,覺得分外丟人,語句含糊不清:“不說這些了,你怎麼在此?”
“明日一早就要去秘境了,父親明日也要去,我如今前來,是想同您商量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父親願不願意。”
“什麼事情?你先說說看。”
樓塵硯狐疑的看著他。
樓戚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後,直接傳音,把自己跟裴麟玨的計劃都告訴了樓塵硯。
樓塵硯聽完,忍不住瞪大眼睛:“你瘋了嗎?”
那女人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
他最多也就是說說,並不打算真的動手,但是,樓戚竟然真的想要……
樓塵硯覺得很是頭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那可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怕什麼,此事,除了你我之外,賀程許叔叔和鳳慈叔叔乃至於麟玨叔叔都同意了,就算是被發現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那個女人。
他就是看她不爽,就是想要殺了。
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樓戚的提議,讓樓塵硯頭疼不已,他想要開口,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禁想到了今日的折辱,最終,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算是默認了這個計劃。
樓戚見狀,也是笑了。
出行的隊伍,有一大部分都是他提前打過招呼的人,隻要進了秘境,一切就都好辦了。
如今,就拭目以待吧!
……
葉翡被壞了心情後,又找了個彆的地方打坐修煉,等到第二天一早,就直奔校場。
校場上已經有不少弟子,靈舟已經停好,等人到齊,清點人數過後,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宗門除了留守的弟子之外,基本上全部都在這裡了。
而除了這些弟子,還有兩個熟悉麵孔,正是太衍宗主和天虛長老。
兩位一個老頭一個年輕,站在一起活脫脫的像是祖孫,這會兒看見葉翡來,當即就上前:“仙尊讓你跟上清宮的宮主帶隊,都沒讓我們倆老人帶隊,你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葉翡淡淡道:“我聽宮主的。”
“嗯?這麼好的磨礪機會,你竟舍得讓人?”兩人挑眉,多少有些意外。
葉翡搖頭:“如今不合適。”
“為何不合適?”太衍宗主困惑,他傳音跟葉翡嘀咕:“你不是要找機會扳倒仙尊麼?錯過了這收攏人心的機會可不好。”
“仙尊可不是我收攏一些人心就能扳倒的。”葉翡歎息,她跟他們解釋的時候,隻把仙尊的野心跟當下的局勢交代了一下,她的身份以及擁有前世記憶的事情,葉翡沒有交代。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說明。
總歸說了他們也不明白,葉翡隻能簡化道:“我聽聞秘境之中,有諸多機緣,或許可以尋找到對付妖族的東西,這裡的人多數都是仙尊手下的,收攏他們的心沒用,兩位不必糾結此刻,不若安心待著。”
兩人多年不出來,這宗門之中,但凡是還留下的,多半都已經是站在仙尊這邊的人了。
他們兩個早就被架空了。
那些願意聽從他們的弟子,早就被穆長老他們帶走了。
剩下願意聽話的,不剩多少了。
兩人出來的不是時候。
葉翡的話,讓兩人忍不住歎息,但是不得不承認葉翡說的是真的,畢竟宗主長老都在這裡,卻讓彆的宗門的人來帶隊,他們兩個還反抗不了。
那不是被架空了是什麼?
似乎除了苟著,目前也沒彆的辦法了。
三人互相傳音在那悄無聲息的,這會兒達成共識,也就安心的縮在了角落,周圍其他弟子到了,傅清雪也是到了。
她點了一下人數,人差不多之後,就讓大家上了靈舟。
靈舟很快駛離宗門。
葉翡連同太衍宗主和天虛長老不管事,他們上了靈舟後就選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坐下泡茶喝。
三人如此愜意,盯著他們的眼睛隻多不少,但三人穩如泰山,不管是明處還是暗處的打量,幾人一概置之不理。
他們不理會,大家也不敢上前找麻煩,畢竟實力擺在那,隨便一出手就是個死。
誰這麼沒有眼力見?
三人品茶下棋一路,傅清雪瞧了許久,見沒人敢說,她不得已嘴一撇,忍不住道:“喂,你們幾個,這是去曆練的,你們三位如此隨意,到底有沒有把這一次的秘境放在眼裡?”
“我們當然放在眼裡了。”太衍宗主笑嗬嗬道:“傅宮主啊,隻是此事操心也沒用,你啊,一定是最近忙碌太多,上火了才會如此急躁,來,我給你倒杯茶喝喝,清清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