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問我?我不知道這些,你們要問,該問我家爺爺,他知曉得多。”沈漣漪麵上始終平靜,說著說著,她還衝著兩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瞧著人畜無害的。
師詔安聞言跟白無惑對視了一眼,兩人此刻沒有猶豫,直接道:“我等不想同你拐彎抹角,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瞞不過我們。”
“我什麼身份?你們知道了又想如何?”女子笑容依舊甜美,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點都不曾怯場。
“妖族凶殘,你們要做的事情很多,部署的也很多,你們還在計劃,讓妖族複蘇,為了讓妖族複蘇,你們還做了哪些後手。”
白無惑冷硬詢問:“你接漁女的身份藏在這個小漁村中,你以為自己瞞的很好,但是,妖就是妖,不管多麼相似,最終都是成為不了人。”
“你藏在這裡,已經被我等發現,今日,你是打算跟我們打一場,還是老實交代呢?”
師詔安的耐心已經快耗儘了。
登天閣閣主就在眼前。
這妖定然已經發現了他們,她卻還能這般若無其事,由此可見,她早有準備。
他們不開門見山,也定然討不到好處。
“你以為我會怕?”沈漣漪冷笑一聲,根本不在乎這兩人如何:“家中人早知我的身份,就算我是妖族的事情暴露了,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如此,想跟我打?你們有這個實力麼?”
早在這兩人進村,她就知道他們兩個是來乾什麼的。
她本以為他們問不到就會離開。
但是沒想到這兩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不愧是人皇身邊的人。
竟然一下就發現了她的身份。
不過這又能如何呢?
他們兩個的實力不高,連化神都不是,還想威脅她?
她若是想,這兩個人早就已經死了幾回了。
“……我們沒有這個實力,隻是我們兩個人罷了,我們能找到這裡來,你怎麼知道,我們背後沒人呢?”師詔安冷靜開口:“你既說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但不介意你是妖族,你又與人族生活在一起,如此和睦,我相信,你不想與人族為敵。”
“既有如此想法,為何不實現?”
“妖族若是出來了,這附近的漁村怕是都要被他們給吃了吧,你們妖族真的這麼冷血無情,一點情分不講麼?”
這可是她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
她能忍心看著大家去死?
“你是想說服我?用你們人族可笑的情?”
沈漣漪不禁覺得可笑,她可是妖族,他們憑什麼認為,她會為了這些人而放棄複蘇妖族?
可笑的東西。
“……並非是我想說服你,而是你給了我們這個信息。”
師詔安看著她:“你有機會殺我們,為何不殺?”
他們來到這個地方,雖說易容了,還隱藏了修為,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極度平平無奇的人,但哪怕再普通,他們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始終是陌生人。
陌生人入此地,對於一個生性多疑,殺人不眨眼的妖族來說,殺他們完全不會有負擔。
可她遲遲不動手。
甚至於還能坐下來,給他們倒茶。
何況,這兩位老人,雖條件簡陋,但是吃的喝的用的一樣不缺,她將兩位老人養護得很好。
周圍的人對她都極為和善。
可見她平常對他們是真好。
種種作為,放在一個人身上,可能是正常,但她可是妖。
這已經,不符合尋常妖族的作為了。
人妖不兩立。
她本可以不用陪他們演戲,她可以回她的登天閣的,不需要應付人族。
尤其是,他們隻是沒有靈力的凡人。
若說要利用,這幾個凡人有時候,甚至於比不上仙門的外門弟子,不至於讓她如此費心。
那也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她在乎這些人。
人有好人壞人之分,那麼妖,是不是也該有好妖和壞妖之分呢?
“嗬。”沈漣漪聞言不由失笑:“看來,你們還是有些腦子,既如此,那我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跟你們合作。”
兩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很好,可算是,邁出第一步了。
……
昏暗的山洞被夜明珠照亮,中了毒的兩人互相背對著對方,他們手上的鮮血已經乾涸,新的血液不曾流出,兩人運功放血逼毒的方法收效甚微,他們沉默著,都想要再度劃破自己的手,企圖讓自己清醒。
但他們的壓製越厲害,他們兩人體內的毒就越凶猛!
現在,放血已經壓製不住了!
他們兩人開始顫抖。
闋傾城死死咬唇,喉中發出了一聲難耐的悶哼。
曇摩羅也不比她好多少,他捂著胸口,不斷的念著清心經,越念越熱,越念越沒用,直到最後,他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兩人的喘息交錯重合,在寂靜空曠的山洞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他們二人內心糾結,幾乎在同時轉身,這一轉身,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腦中那一點殘存的理智就跟崩斷的弦一樣,瞬間潰散。
他們的身軀貼在一切,曇摩羅將闕傾城壓在石壁上,二人灼熱的體溫,讓他們顧不得太多了。
衣衫一件一件落下,兩人呼吸交錯,唇齒相依之後,所有的禮法,克製,教養都被兩人拋之腦後!
夜明珠被最後一件落下的衣裳蓋住,山洞再度陷入了黑暗,黑暗放大了人所有的感官,讓這一切都顯得更為曖昧禁忌。
他們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雙方的神情。
沉浮而搖晃的一切持續了很久很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切結束的時候,闕傾城甚至於已經暈了過去。
她靠在曇摩羅懷中,已然昏睡徹底。
曇摩羅默不作聲,把衣裳一件一件給她套上,之後抱著人,心中開始默念清心經,企圖讓自己減少一點罪惡。
隻是,人還在身側,他的心,此刻根本靜不下來。
明明毒已經解開了。
這心,卻跳得比中毒時還厲害。
曇摩羅認命的閉上了眼,沉默許久,又複而睜開,手不自覺伸出,替闕傾城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
意外,來得如此突然。
可他竟覺得……
似乎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