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翡這些話,真是越說越紮心。
姬瞿此時此刻,真的是恨不得馬上把她的嘴給封起來!
可是,不能,他隻能聽著葉翡毫不客氣的嘲諷。
她的嘲諷句句在理。
越聽越讓人心中沒底。
姬瞿朝著西陵潯伸手,忍不住道:“不是這樣的,我的本意並非如此,阿潯,你要相信我。”
“彆說了,什麼都不必說了……我能明白,你是鬼我是人……注定不能當朋友。”西陵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體內躁動的鬼煞之力讓他幾乎是無法招架,他唇角一點血跡溢出,一張口,便可見嫣紅的血液:
“隻是,阿翡是無辜的,你想要我的命,讓我留在這裡陪你,我可以同意……但你需得放過阿翡。”
“她不該卷入這一場爭鬥中。”
“放她走吧。”
西陵潯說著,像是想如從前一般,扯出一點笑容,但因為身上太痛,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此時此刻,他的笑看起來,竟有幾分不倫不類的味道。
葉翡按住他,道:“我沒事,也不需要他們放過,他們這群卑劣之人,跟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嗬,看來你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很深的見解啊。”趙珣眸色伶俐:“你讓他們逃了,這麼費儘心思,不顧自己危險也要將他們送走,你還真是好樣的。”
“我很好奇,你是鬼,他們是人,你們之間從何處來的這麼深厚的情誼?”
“還是說,其實你也是人。”
趙珣接連開口,說出來的話,不得不說,非常準確。
顯然他已經猜到了,葉翡不是鬼。
“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
葉翡攤手,儘量拖延時間,道:“趙大人抓不到傾城,莫非是還想拿我湊數?堂堂鬼王,就這點本事麼?”
“伶牙俐齒。”趙珣麵目陰冷,聞言嗤笑出聲:“是又如何?既然你也是人,那麼……我得不到她,難道還得不到你?”
這裡可是幽冥。
早在跟姬瞿合作之時,他就說過了,他隻要傾城,剩下的人他不在乎。
隻是可惜,這最後到底還是出了意外。
這個女人竟然有本事送走傾城。
還真是好樣的,在幽冥,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了。
既是如此,他怎能放過?
“你……閉嘴!”西陵潯聞言臉色大變,因為激動還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他猛然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阿翡可是金尊玉貴的人物,你豈敢如此惦記?就你這樣的,怪不得傾城看不上你,你這種人,注定討不到老婆!”
若非是西陵潯太難受了,他還能罵得更難聽,畢竟之前,他可就是葉翡的嘴替,什麼話沒罵過?
西陵潯麵露痛苦,眉頭遲遲舒展不開,姬瞿見狀,手不由一顫,連忙道:“好了好了,彆說了,你現在中了鬼煞之力,不可激動,你過來,我幫你驅散這力量,如若不然,不止是你的肉體,可能連帶你的魂魄都會受損。”
姬瞿顯然已經後悔了:“我不該跟他合作,你過來,你過來我就放她離開。”
“聽話,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姬瞿蠱惑的話音儘數落於耳畔,西陵潯聞言,下意識看向了葉翡。
葉翡抿唇,拉住了西陵潯,然後搖了搖頭:“彆去,他肯定是騙你的。”
她搖頭了,可下一秒,卻是同西陵潯傳音:“他應該可以解你的身上的鬼煞,你跟他回去,暫且解了煞再說。”
葉翡的傳音讓西陵潯陷入了沉默。
他最終,搖了搖頭,衝著姬瞿道:“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我不想跟你回去,何況我身上這鬼煞之力……解不了了。”
“什麼?”葉翡瞳孔一縮:“怎麼回事?”
此術並非中毒,葉翡又並非專攻秘術之人,她解不開,但姬瞿一定可以,畢竟他可是鬼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些東西!
葉翡沒有將西陵潯一起送回人界,就是為了留他在這裡解開此術!
西陵潯苦笑一聲:“我體質特殊,曾用天眼看見過自己的下場,我未來……會死在一個很黑的地方,我猜,大概率就是這裡了。”
“嗬,少說這些廢話,我可不關心你如何,我隻知道,這人……我今日要定了,至於你,滾去天都鬼王那吧!”
趙珣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此刻直接出手,猛然朝著葉翡抓去!
與此同時,一側的姬瞿麵色一冷,朝著西陵潯抓去!
兩人同時出手,葉翡拉著西陵潯後退!
剛恢複的靈力瞬間觸發傳送陣法,葉翡和西陵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兩人消失得太快,姬瞿和趙珣怔愣一下,隨後,雙方怒目而視:
“你怎麼貿然出手!”
“你怎的能讓他們跑了!”
雙方互相指責,此刻均是氣憤,回過神之後,神色更是陰冷,直接下令:
“發通緝令!務必要將他們給本王找到!”
“是!”
……
一天之內接連使用三次傳送術法。
葉翡的靈力已然撐不住,她這第三次去不了太遠的地界,更回不到人界,隻能勉強落在了仙都附近!
而她這剛站穩腳跟,轉頭就看見西陵潯嘔出了一口鮮血!
她麵色陡然冷了下來,馬上將自己殘餘的一點靈力輸送給他!
葉翡凝眉:“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這一次是瞞不過你了。”西陵潯擦去唇角的血,歎息道:“其實我修行一直得不到精進,是因為我自小魂魄受損,本該夭折,我父母為了給我逆天改命,用了一些禁術,他們把自己的命換給了我……”
“我這條命是偷來的,爹爹和娘親為了我,早早的就去了,我自己一個人,跟隨著爺爺長大……”
“這鬼煞之力,已經損了我的魂魄了,所以我可能,沒辦法了。”
爹娘為他逆天改命,但是他卻辜負了他們,原本以為,他替姬瞿擋下鬼煞之力,是救了他,可結果,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罷了。
他魂魄本就受損,之所以之前沒有表現,是因為爹娘的術法厲害,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他除了修行一直不得精進外,其餘的情況也都跟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