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
謝無憂聞言一愣,隨後想起什麼,馬上道:“我娘親呢?她在何處?快些帶我去見她!”
娘親帶她來解蠱,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昨日對娘親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蠱竟能影響人的心智,實在是過於可怕了。
她雖然沒有記憶,但現下也覺得這幾日的行為實在是離經叛道,眼下不自覺的想要懺悔,這不,此刻便是想快些找到葉翡,同她道歉。
“對不起殿下,陛下交代過,這段時日,您不能去找帝後。”
侍女垂首:“是陛下特意交代的,我等也不知為何。”
“這……”謝無憂蹙眉:“哪有不讓孩子見母親的道理?他為何不讓我見娘親?此事,竟是一點理由都不給我?”
“我等也是不知,殿下若是想知道,怕是隻能自己去問陛下了。”
謝無憂皺了皺眉。
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眾侍從見她沒有再開口,這會兒也便不多說了。
安安靜靜的退居一側。
謝無憂將他們都給打發出了殿外。
而她自己,便是一個傳送陣消失在了殿中。
謝無憂出了殿外,去尋葉翡。
隻是,她在外頭轉悠了很久很久,但就是沒有找到葉翡,不僅找不到,連宮人們也對這位帝後避之不談,應該是有人交代了他們什麼,讓他們不敢說話。
得不到消息,眼下謝無憂沒了辦法,隻能跑回了人界。
她直奔天機閣而去。
天機閣,她雖還沒想起記憶,但這幾日待在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找起人來還算是順利,沒多久就找到了。
找到人時,人正躺在藏聖樓中,大約是算了什麼不該算的,現在遭到了反噬,情況並不是很好。
謝無憂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奄奄一息的人。
她迅速上前,下意識拿出丹藥遞了過去。
地上的人見是她來了,沒有太多動作,竟是一下站起身,道:“你……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蠱已經解了,先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我今日來此,是想問你一些問題,我娘親和爹爹,很奇怪,我找不到她,你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迅速找到娘親的?”
謝無憂沒有辦法,這會兒隻能來找他。
謝雪仙聞言,眸色黯淡了幾分,道:“我也沒有辦法,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太複雜了,一時半刻根本講不清楚,更說不明白,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
“你想讓我袖手旁觀?”
謝無憂出言打斷他。
她並不情願。
謝雪仙啞然,開口想要解釋,但是,眼下剛張口,謝無憂已然不聽他說,她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謝雪仙想要去追,可這一次卜算消耗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很快就控製不住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謝無憂找不到人幫忙。
思來想去,竟跑去找了東方翊。
東方翊在看見謝無憂的時候兩眼放光。
他張口準備說話,哪隻謝無憂一把打斷了他,直接開門見山:“廢話不必多說,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你要是不想幫忙,那我就走了。”
“等等!我願意我願意!”東方翊趕忙應聲:“你說,是什麼事情,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到!”
謝無憂說著,直接傳音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
聽完,東方翊瞪大眼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謝無憂詢問。
東方翊當即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哪怕是假的,他也願意。
……
殿中。
葉翡披衣起身,昨夜的事情,讓她的身上多了幾許曖昧的青紫痕跡,眼下被衣物遮擋,倒是看不出來,隻是葉翡眼下疲倦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她起身後,一直在她身側的雲寒也起了身。
他身上披著一件白色衣袍,胸膛敞開,有著一點隨意,相對於葉翡的疲憊,他看起來反倒是容光煥發,顯然心情極好。
“阿翡,在想什麼?”
男人主動開口。
葉翡不曾說話。
她隻是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雲寒約莫是猜到了她心中煩悶,這會兒呢,自己起身穿好了衣裳,就招來了侍從。
侍從們跪在地上,恭敬的獻上了一方印璽。
“殿下,這是帝後印璽,請您過目。”
“不要。”
葉翡看都不看一眼。
侍從聞言愕然,她大約是沒想到,竟有人能拒絕這個印璽。
侍從有些為難,不知作何反應,隻能迅速看向雲寒。
雲寒擺了擺手,讓她退下。
侍從乖乖離開。
雲寒從身後攏住她:“為何不要?這本就是屬於你的印璽。當了我的帝後,仙界大軍你儘可指揮,沒有人敢說你一句不是。都這般了,你都不願嗎?”
“你知道原因,何必多說。”
葉翡破罐子破摔:“我人都已經在此,你想做什麼便做,無需多言,哪怕是殺了我,我又能如何?送這一印璽過來,我說不要,你便會真的不給了?”
不過是試探罷了。
還有,說那些話,也不過是提醒她罷了。
仙界大軍聽她指揮調度,還不是因為有他的準許。
哪一日不讓了,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這樣隨時會被收回的東西,何必給她?
“阿翡果真心如明鏡,不錯,我讓人送來印璽,的確是為了提醒你。”
雲寒笑了笑:“你是我的人,這是生生世世都改變不了的結果,你想要離開亦或者是做彆的事情,都要經過我的準許。”
“自然了,隻要你不做太觸及我底線之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
葉翡聽著這些話,已經深感厭煩,她掙開他的懷抱束縛,道:“無憂如何了?我要見她。”
“放心,無憂沒事,除了沒有記憶之外,一切都很好,今日一早,她就已經跑了,你擔心她,不如關心自己,阿翡,我們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雲寒輕笑,接著拿出了一根發簪:“都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還是多辦一些的好,瞧瞧,這是我新為你準備的簪子,你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