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說我比不上他?我是個懦夫?!”瀧光直接破大防,他瞪大了眼睛,赤紅的雙眸凝聚著恨意,他幾乎是恨不得衝到她麵前,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舉到她麵前,讓她看看,到底誰才是懦夫!
“雲寒那個廢物!他才是懦夫!他根本就護不住你!當年他若是能像我一樣,他就不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他就不會像一條狗一樣求我!”
“葉翡!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什麼!”
“這樣的賤民,怎配你喜歡!”
男人瘋癲偏執的話音倏然落下,葉翡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她皺了皺眉,越聽越覺得這些話刺耳無比,她手中日月神弓出現,直接彎弓搭箭朝著麵前人射去!
箭矢穿透他的身軀,男人的身軀正在一點一點的化作黑色的怨氣消散!
“哈哈哈哈……你想殺我?為了他,你想殺我?是不是覺得這些話很難聽,我這還有更難聽的呢,他當初是個廢物,他沒有足夠強大的修為,什麼都做不了,他每次看著你的轉世受苦,他都想衝上去救你,但又怕打擾了你,怕你回不來。”
“所以啊,他就不斷的傷害自己,你受了多少的疼,他就受了多少的苦,真是可笑啊,這般愚蠢又無能的行為,比街邊的落水狗都不如!”
“狗都比他好,就這樣的廢物!你看上他什麼!”
瀧光瘋狂大笑,這樣的無能廢物,隻配當腳邊的狗,他又憑什麼能得到她!
憑什麼!
“廢物,也比你心魔纏身,墮入魔障的好。”葉翡冷然:“若我沒看錯,這隻是你的一個分身,你的真身在何處?又是如何開啟的滅世大劫?速速招來,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啊,這就是我的一個分身,如今大劫已起,自然的,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滅世大劫,就藏在你的人界啊,你不是心心念念隻有人族嗎?”瀧光嗤笑:“那我就要整個人族覆滅,讓整個人族,都陪著我去死!”
他的本事不如東方吞溟,做不到跟他一樣可以不死不滅,但沒關係,他可以用僅存的力量,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既然他的夙願無可達成,那麼大家就一起死,怎麼不算好事呢?
“當年你以身應劫,封住了天淵,阻隔了濁氣,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封印早已鬆動,而除了幾位天道化身,沒有人能再將封印加固。”
“那幾位新生的天道化身,都是一群蠢貨,他們懷有私心,根本就不願意犧牲自己去全了那封印,哎呀,我不過是稍微誘惑一下,他們如今便就都不想當天道化身了。”
“當今天下,沒有人能救世,你我都該一起去死才對,你說對不對,阿翡?”
狂妄的笑聲回蕩在四周,瀧光的身軀在說完這一切之後,終於消散,留下的這些,都是無止境的得意。
周遭一切恢複了平靜。
葉翡深吸了一口氣。
“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謝無憂瞪大眼睛,忍不住咒罵,但眼下她還是最關心葉翡的情況。
雖然記憶沒了,但到底是母女連心,這多少還是免不了擔心的。
“我沒事,反倒是你,如何了?”
葉翡反問。
“已經無礙,多虧了娘親及時出現救了我,方才這個人,竟這般喪心病狂,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娘親,可切莫要掉以輕心。”
“我知道。”葉翡說話間,抬手朝著謝無憂身上打下了兩道護體仙印,又衝著仙界上空布下了兩道結界,這才道:
“近日不太平,無事不要擅自離開仙界,我去人界一趟,你保護好自己。”
“是。”
謝無憂點了點頭,縱是如此,在葉翡臨走前,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娘親,那我師尊……”
“魂魄還在,有複生之望,且安心等待。”
匆匆留下這麼一句,葉翡就消失在了原地。
當年,天地間,出現了一個裂隙,裂隙中出現了諸多濁氣,濁氣可吞天地滅仙神,尋常人隻需要沾染上一點,就可能會死,太危險了。
那裂隙通往神秘之地,被他們稱為天淵。
天道當時有指示,若此地不封,則所有生靈俱滅。
天道指示當時的天道化身,也就是葉翡和東方吞溟以及瀧光共同出手應劫。
於是,共同前往天淵時,人界妖界仙界發生暴亂,死傷無數,疑似有邪祟作惡,三界動蕩,唯恐覆滅,不得已,隻能是東方吞溟和瀧光前往處理。
她則先一步去往天淵,原本打算等他們處理好那邊的事情之後,再來與她合力封天淵,隻是不知道為何,天淵暴動,無數濁氣湧出,幾乎是快要吞噬周遭一切,大有朝著人界蔓延之勢!
他們二人未到,不得已,她隻能強行封印,以損耗己身為代價,去了大半修為,幾乎是拚死才將封印落成。
那之後,他們二人匆匆趕來加固封印,一切才告一段落。
之後便是因她修為大損,被他們算計,不得已入輪回受苦。
封天淵之力她一人出了大半,剩下的,由他們加固,若他們身死或者是主動解開天淵封印,那麼……很快,濁氣會再度出現。
到時候最先被吞噬的就是人界。
那幾位新的天道化身,各有私心,敢去封印的,並沒有多少。
葉翡難得有些憂慮。
她來到人界,直接去尋了君清。
君清一早等著她了。
“我知道你為何來此,什麼都不必說了,我知道,應劫是天道化身該做之事,不過……我會去,不代表其他兩位化身也會去。”君清無奈:“憑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封住那濁氣。”
那東西太厲害了。
他們作為天道化身才能勉強接近,如若是普通仙人去了,怕是根本,根本還沒能得到近身就該死了。
“你要孤身一人去應劫?”
葉翡蹙眉。
“是啊,如若不然,我還能如何?”她擺了擺手:“我可不像他們兩個,一個私心太重,一個看似公正,實則自己也是自私,他們二人一個在盤算脫離天道,一個在給自己謀後路,我若不去,那這世間可真的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