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硬的人不止一個。
當下他是真的老實了。
此事,於他而言似乎沒什麼錯處,眼下……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被帶回妖界,謝無憂昏迷了諸多時日,醒來時,整個人異常憔悴。
周圍侍從也不敢多說,隻能去請胡媚。
胡媚來時,瞧見的便是憔悴的人兒坐在床榻上,望著窗外發呆。
胡媚上前,眨了眨眼:“殿下在看什麼?”
“……沒什麼。”謝無憂垂眸,神色黯淡:“我又能看什麼呢?”
魂魄……沒了。
能聚魂的東西,也碎了。
她失敗了。
師尊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看什麼呢?左右不過是虛妄罷了。
“殿下,不過隻是失敗了一次罷了,您還年輕,日後多的是時間,何必害怕?”胡媚湊近她,笑道:“殿下乃是三界中,身份最為尊貴的殿下,你想要什麼得不到?為何如此執著?”
“那是我的師尊……我,無法舍棄。”謝無憂有些頭疼:“你不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但活了這麼多年,所求之事無非也就幾個道理,讓自己歡喜亦或者讓他人歡喜。”胡媚循循善誘:“殿下既已無牽掛,何不放手一搏?那玉靈皎有辦法聚魂,她有一種方法,想必或許還會有第二種方法。”
“殿下你如今若不好好修行,你怕是難以在玉靈皎身上再次取得複生的方法。”
“實力才是最好的辦法啊,殿下,你若能打得過她,便可以逼著她,交出第二種辦法,屆時何愁複活不了你師尊?”
胡媚這話,越說,謝無憂的神情變換就越是大。
謝無憂深吸了一口氣。
“果真……果真嗎?”
“果真。”胡媚笑得格外燦爛:“就算不能複活,殿下也可以報仇,她害你師尊無法複生,你怎能輕易放過她?”
“唯有實力,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殿下,您說是也不是?”
謝無憂點頭。
她不得不承認。
她說的是事實。
如此,她就不能頹廢下去!
她必須要抓緊時間修煉!
她定要,讓她交出彆的辦法,將她師尊還來!
謝無憂振作了。
當下就開始忙活起來。
胡媚則是倚在貴妃榻上,慵懶的感慨:“這般,陛下交給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希望殿下彆再犯傻。
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隻需努力,莫問前路。
總會有所收獲的。
……
“她本事不小。”雲寒抬手抹掉了眼前水鏡,說話時直勾勾的盯著葉翡。
他們二人剛甩開玉靈皎,這才抽空想瞧瞧謝無憂的狀況。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發現了胡媚。
葉翡點頭:“她本事不錯,是個可栽培的人,妖界未來,或可交給她。”
謝無憂的心不在三界上。
將這交給她怕是不可能了,隻能另尋他人。
這胡媚,便是葉翡選定的人。
葉翡忍不住誇讚:“她是狐族的人,雖實力還不夠碾壓眾人,但此刻已經在漸漸的樹立威望,妖界在她的管理下,到底也是井然有序,她辦事穩妥,並且……”
“阿翡。”雲寒倏然打斷她的話:“你都不曾誇過我。”
葉翡忍不住笑,她捧著他的臉:“這你也要比?”
“自然。”
雲寒將人抱在懷中,手臂箍緊她的腰,埋首在她的脖頸處,貪婪的汲取她的氣息,黑沉的眸子飽含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克製。
他要克製。
總歸人已經在身邊了,有他在,沒有人能再把人從他身邊帶走。
雲寒這粘糊的勁頭,讓葉翡倍感無奈,她放任他抱了一會兒,好半晌才道:“好了,我日後定然多誇誇你,眼下還有要務,不可再鬨。”
“東方翊現在是決勝的關鍵人物,我們需要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是以,我喊了幾個幫手來,算算時間,他們應當都到了。”
雲寒挑眉。
葉翡帶著他出了門。
此刻,廣袤的平原上,四道身影相繼而至,風吹起他們的衣袂,儘顯風華!
這四人,並非彆人,正是師詔安白無惑以及曇摩羅和闕傾城!
“好久不曾相聚了。”師詔安仰著頭,猛吸一口氣,感受此刻的氣息,笑容旋即出現:“還真是讓人懷念。”
“是啊,現如今召我等前來,這樣的情況,久不出現,我都有些期待了,快些告訴我們,這一次是要做什麼吧。”
闕傾城迫不及待。
白無惑和曇摩羅也豎起耳朵去聽。
葉翡笑眯了眯眼,變幻了自己的容貌,道:“自然,是去幫幫忙了。”
幾人眼前一亮。
馬上點頭:“好!馬上行動!”
這當中,除了西陵潯不在外,剩下的都到齊了,大家很久沒有一起共事了,此刻辦起事情來,興致高昂,讓人無端的,信心都加了不少。
雲寒在一側瞧著,心底叫囂的欲望越發的嚴重,迫使他想要將葉翡捆在身邊,隻同他在一處!
但這樣,是不對的。
她不喜歡他這樣。
罷了。
為了她,他可以忍耐。
雲寒麵無表情,黑沉的眸子劃過一抹幽光,男人掃了一眼某個方向,淡淡道:“你去辦事,我不阻攔,但夫人要記住,若是碰上了危險,務必喊我。”
“放心。”
葉翡等人收拾齊整,這會兒馬上出發。
人走得極其快。
看著人離開,不多時,幾道身影出現在了雲寒麵前,他們跪地,認真道:“大人,可要我等去保護夫人?”
“自然。”
雲寒目光冷冽,他掃了眾人一眼:“好好盯著那邊動向,若遇異常,即刻來報。”
“是。”
侍從發抖,當即退下。
末了,男人抬手一揮,空中便出現了一麵水鏡,鏡中,倒映出了葉翡的身影,同時,另一麵水鏡悄然形成,在葉翡身影出現的霎那,玉靈皎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另一麵水鏡中。
男人黑沉如墨的瞳仁凝著寒意。
無人可窺其之意。
……
東方翊有些坐立不安。
雖說,他現在不擔心自己會死。
但是這兩天他總感覺哪不對勁,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感覺比他快死了還要讓人難受!
距離上次夢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
三天,這玉靈皎怎麼一點異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