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息怒啊,實在是那公子的身體太過於虛弱,我等不敢貿然用藥,他現在的身體,除非是下猛藥,否則……實在是難以起效啊。”
醫官認真回答:“而若是下猛藥,他又無法承受,此局無解啊。”
這人,一旦用不了藥。
那還能有什麼活頭?
藥石無醫。
死路一條。
“夠了。”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我叫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我隻問你,你可還有什麼辦法,能幫他恢複?”
“……暫時沒有。”醫官搖頭,說完,他忍不住道:“大人如今已可與幽冥之主分庭抗禮,那位公子若是死了,便可入幽冥,不是一樣可以陪伴大人嗎?”
再不濟,還可以輪回。
又不是找不到。
之前也沒見過,她對誰這麼上心啊。
醫官感覺奇怪,自從大人的身體恢複之後,人就越來越奇怪了。
情緒比之前是豐富了不少,但是……但是這未免有些喜怒無常了,比如現在,這不是純屬為難人嗎?
“他現在還不能死。”玉靈皎咬牙,她好不容易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並且……靈魂更容易出事,這幽冥的鬼,她可一個都不在乎。
如今……來的人,是他。
他極有可能是她的兄長,若他死了,靈魂要轉生…轉生時會出現很多種意外,並非是每一個靈魂都能夠投胎成功的。
何況……
何況他如今厭惡她,若真死了,保不齊還有彆的意外。
這可怎麼辦?
她能賭嗎?顯然是不能的,隻能儘力先留住他。
一定要等到,等到她找到全部記憶,將人變成她真正的兄長的那一天才行。
否則,她就算是死,都不可能會心安的。
“此事實在是過於艱難,大人,請給我等一些時間,一時半刻,我等當真無能為力。”
“行了。”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已經不想聽這些人廢話了,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
有什麼用!
廢物!
得了命令,醫官麻溜的跑了,這沒辦法的事情,就算是殺了他,也無能為力,現在還不跑,還等什麼呢?
醫官跑得實在是快,生怕她反悔。
“大人,何必如此煩惱,那人,您既不想讓他死,那麼稍加施以秘術,將他的身體做成傀儡,不就好了麼?”
做成傀儡的身體,不腐不壞,可以禁錮靈魂,隻是從此修為不能精進而已,雖有缺陷,但是可以解燃眉之急啊。
侍從上前獻計,這近乎諂媚的姿態,著實是讓人無法拒絕。
“傀儡?那豈不是生不如死?”
傀儡,那跟木偶有什麼區彆?
她若是真的這樣了,那事情隻會更糟糕。
“陛下,這人不識好歹,稍微給點教訓也好,來日,若想複生他,再給他換個身體變好了。人族的人可太多了,定然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隻要靈魂還在,何愁他會死?”
侍從上前,幾乎是虔誠的跪在了她的身邊,去親吻她的手背。
玉靈皎不耐煩的抽回手。
“行了,你也滾。”
“大人,何必這般無情呢?”
侍從試圖開口。
“隻要大人想,有的是辦法,大人若不願意,也沒關係,此事可以交由我等來。”
侍從諂媚的上前。
玉靈皎一陣煩躁,她不耐煩的多看了幾人一眼。
隨後,才慢悠悠開口:“是嗎?什麼都可以為了我去做?”
“自然,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侍從以為機會來了。
然而,這話剛落下,幾乎是瞬間,他就被掐住了脖頸!
玉靈皎的臉在他麵前放大,那極端的壓迫感油然而生,讓侍從嚇得大驚失色!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侍從瘋狂求饒。
玉靈皎凝視了他好半晌,這才冷冷的將人丟下:“滾,彆讓我再說一次。”
本來心情就不好,偏偏還碰上這麼一群不懂的察言觀色的東西!
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還能忍不住不殺人,已經算是絕頂的好脾氣了!
侍從連滾帶爬的跑了。
當下,殿中就隻剩下了玉靈皎一個。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
“今天大人又大發雷霆了,真是奇怪了,之前她可從不在乎外人的生死,這段時間還真是古怪。”
“就是就是,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手段,能逼得大人對他好啊?真想跟他探討一下,沒準他傳我個一招半式,興許我也能待在大人身邊了。”
“癡心妄想,大人才不是這般膚淺的人呢,她一定有彆的考量。”
“彆的考量?還能是什麼,他那副病殃殃的姿態,除了臉能看之外,還有什麼可考量的?我看啊,他就是用了什麼手段!”
不少侍從在背後嘀嘀咕咕。
這些話也不避諱,很多都進了東方翊的耳朵,可是實實在在的給東方翊氣笑了。
東方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沉默半天,最終忍不住氣憤:“我看著很像是以色侍人的小白臉?!”
“……嗯,像。”
師詔安誠懇點頭。
東方翊的臉當即就黑了。
周圍幾人也是忍不住跟著笑。
葉翡也是笑完了才開口:“好了,沒事的,他們眼皮子淺,不必跟他們一般計較,此番試探,倒是可以斷定,她對你尤為在意,接下來,我們就等著便好了。”
葉翡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當下也是緊盯著他的身體,大約是真怕人死了。
“……嗯,小爺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東方翊撇了撇嘴,勉強算是原諒他們,跟葉翡等人扯了兩句,大約是累了,這會兒就去睡了。
一屋子人盯著他睡覺,說實話,怪滲人的。
但他渾然不覺,這會兒睡得格外香。
葉翡莫名的眼皮一跳,似乎有有種不好的預感。
……
謝無憂不知是發現了什麼,這會兒發了瘋一樣朝著這邊趕。
她從妖界回到了人界,這會兒找到了營帳,連忙懇求雲寒:“爹爹!女兒求見母親,母親在何處?我想見她,我有事想要同她說!”
“有事?何事?”
雲寒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仿若洞悉一切!
謝無憂莫名心驚,她低下頭,似是不願意同雲寒多說。
“爹爹彆問了,我……我想見娘親。”
“她此刻不在營中,此地由我統管,有事,需向我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