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難道你不信麼？”
看出蕭衍的質疑，那老者出聲問道。
猶豫片刻，蕭衍點點頭：“不錯，晚輩確實不信。”
老者無奈搖搖頭。
歎息著：“小友沒什麼好不信的。”
“老夫之前給你的功法，正是星辰變的完整版，你看過就會知道。”
“老夫已經是一具靈魂，沒有理由騙你。”
聞言，蕭衍眉頭緊皺著。
他再度開口。
“前輩您確實沒有理由騙我，但是，您的功法，晚輩我不會看。”
蕭衍的堅決，讓老者更為疑惑。
他看著蕭衍，上下打量著，似乎想看懂蕭衍為什麼有底氣這麼說。
蕭衍抬起頭，眼神堅決，
“如您所說，之前的星辰變，晚輩都是在一本古籍上學到的。”
“或許這本古籍是有問題，但是之前，有人跟晚輩說過一句話。”
“哦？什麼話？”老者來了興致。
蕭衍看向造化閣的方向。
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
“星辰變固然厲害，可若是一直固守著星辰變的陣型，便無法真正掌握星辰。”
“若是想要掌握星辰，那就要創造自己的星辰。”
“星辰又稱之為星域。”
“也就是說，我隻有隨我本心，創造出屬於我的星域，我才能真正掌握星辰變。”
“而前輩，卻希望我去看你的功法。”
“前輩是想讓我和您一樣麼？可我蕭衍，隻要做蕭衍！”
一聲怒喝，蕭衍身上的星辰之力越發明顯。
尤其是那隱約的紫色星辰之力，隱約有著更加強盛的意思。
仿佛在下一刻，他就會成為一顆星辰，在這浩瀚之中盛放。
老者一怔，眼神呆滯的看向蕭衍。
屬於自己的星辰之力？
突然間，老者仿佛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他喃喃著那句話，看向被蕭衍隨意丟在一邊的功法。
要知道，多少人對這本功法趨之若鶩。
當年，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這星辰變的威力。
不然，也不會有人去偷他的功法。
可如今，卻有個年輕人站在他麵前，年輕氣盛的樣子，仿佛和他年輕時候一樣。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想起，自己這些年來，似乎是錯了！
最開始，他也是觀望星辰那無窮的變化之後，才開始研究星辰變。
每當一段時間，星辰會移動，會轉換。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知到了最初的星辰之力。
那時候的他，也是幻想著有著自己的星域，可現在……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已經被那些星圖所桎梏。
最初那隨心所欲的想法，已經被他拋之腦後，循規蹈矩的跟隨著那些痕跡，反倒是讓星辰變出了問題。
可那時候，他並不相信這些。
隻覺得一切都是他年齡使然，就算是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擋住壽命減少的影響。
可現在，他卻真的感覺到自己錯了。
錯了！
星辰本就變化萬千，就算是循規蹈矩，今日的星辰，也不會與昨日一樣。
可他卻忽略了這些。
原本自由的軌跡，被強行困在了框架之中，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聽著老者有些癲狂的話，蕭衍眉頭緊皺著。
這老東西是怎麼回事？
他這是知道了什麼？
蕭衍這下更茫然了。
他想要離開，哪怕這裡的靈氣充沛，可他還需要去曆練，閣主那還等著他回去呢。
“前輩，晚輩不會傳承您的衣缽。”
“晚輩在這裡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還希望前輩成全，讓晚輩離開這裡。”
“還有人在等著晚輩。”
蕭衍的話，喚醒了那老者的思緒。
他看著蕭衍，眼神恢複清明：“小友，你當真不看此功法？”
“就算你要修煉屬於自己的星辰變，可這功法能夠……”
“所有的修煉萬變不離其宗，晚輩雖然狂傲，但也知道，在遵循規律的時候，要走出自己的路。”
“晚輩已經掌握星辰變的基本，若是再將自己困在功法之中，那……晚輩的星辰變也就到頭了。”
“多謝前輩厚愛，晚輩還是不會看您的功法。”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明確了。
老者也已經明白蕭衍的決心。
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和這小夥子一樣的人，可是不多了。
換做是旁人，在知道這功法有多厲害後，自然迫不及待要傳承。
這小子的心性，是真的不錯啊。
老者心裡感慨，也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
但是他知道，蕭衍的心性如此堅決，若是自己強行收下，讓其傳承自己的功法，或許會適得其反。
還不如現在這樣。
老者擺擺手：“小友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是老夫執念，多年來，一直被自己困在那框架之中，忘記了星辰變的本質。”
“老夫答應讓你離開，不過……”
聽到此話，蕭衍再度緊張起來：“前輩還想做什麼？”
老者嗬嗬一笑：“小友不要擔心，老夫隻是好奇，跟你說那些話的人是誰？”
畢竟，他已經上千歲，都沒有想明白這道理。
如今卻被一個小子告知，老者心裡多少也是不舒服的。
蕭衍蹙了蹙眉，沒有要說的意思。
老者歎息著：“老夫如今隻是一副靈魂，不能做什麼事情，隻能在這一方空間內。”
“我殺不了人，隻有在這一方世界內，老夫才能使用星辰變。”
“離開這裡，老夫會徹底消失，這也是為什麼，老夫會想儘辦法讓你進來。”
這也是老者的無奈。
沒辦法，他已經是窮途末路，除了這一方空間之外，再沒有其他。
聞言，蕭衍猶豫片刻。
“此人前輩不會知道。”
“晚輩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還請前輩送晚輩離開。”
見他這麼說，老者也知道蕭衍是不會說的了。
老者歎息片刻：“老夫可能隨你一起離開？”
蕭衍：“？”
這老東西不是說不能離開麼？
“小友不用擔心，隻要你將此物拿著，老夫就能隨你離開。”
“且這一方空間，以後也能成為小友保命的根本。”
“隻要有危險，小友可以藏身其中。”
蕭衍一頓，這麼好心？莫不是有什麼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