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怡,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了?”
纖細的身軀已然渾身緊繃成了鋼板,就連脖子都梗起了青筋,拽著被子的手不住地發抖,額頭上沁出絲絲的冷汗。
劉馨怡嘗試著張了張那不住戰栗的雙唇,說出的顫音卻沒有絲毫的信服力。
“沒,沒有!”
“嘖!”
耳側傳來一聲不耐的冷哼,緊接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腰上的手忽地收緊,一隻大手忽地扶住了劉馨怡的臉,強迫她轉過了頭來,那雙隱藏了許久的驚恐不安的雙目,終於還是暴露在了楊寧那冷凝的目光下。
楊寧也懶得再裝下去,之前的溫柔已經徹底蕩然無存,隻有如毒蛇般的陰鷙。
他的手指在劉馨怡那嬌嫩的臉上留戀,唇角帶著笑,對那幾乎要哭出來的人無動於衷,語氣無奈又可惜。
“馨怡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乖呢?你要是乖乖的睡著,然後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會安全地把你送回基地。”
“你看,現在不隻是你難辦,我也難辦啊!”
“嗚嗚嗚!”
終於,劉馨怡終於扛不住地哭出了聲來,但她依舊不敢哭得大聲,隻能小聲地嗚咽著,眼淚卻不住地從眼角垂掛滑落。
楊寧臉上的笑越發的深沉,他抓起劉馨怡的手放在唇上摩挲著,話語中都是威脅。
“常隊長他們已經死了,如果我不送你回基地,你就隻能被留在這兒了!”
“你也不想被留在這兒,被怪物吃掉吧?”
楊寧抓著劉馨怡的手親了親,唇角咧開,精品下的笑扭曲而駭人。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覺得,我這個基地長女婿,怎麼樣?”
跟前的劉馨怡隻有低聲的嗚咽,根本不敢說任何反駁的話。
見劉馨怡沒有回應,楊寧的目光頓時變得陰冷,“還是說,你想被留在這兒?”
已經哭花了臉的劉馨怡大力地搖著腦袋,她不想被留在這兒,她不想死!
“這才乖嘛!”
“既然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就確定一下關係!”
說著,楊寧曖昧地親了親劉馨怡的臉頰,伸手探向了她的衣領。
“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可信的話,我就隻能回去告訴劉基地長,無意中發現了你的屍體,隻能把你的屍體交給基地長了!”
“嗚嗚嗚……”
“老大!”
門外忽地傳來了一聲喊聲,打斷了楊寧企圖進一步的動作,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怎麼了?”
“老大,外麵好像有槍聲。”
槍聲?
聽到這兩個字,楊寧立刻鬆開了劉馨怡,猛地站起了身來,幾步就走到了門口,朝門外的人說了一聲“看著她”,而後便大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金屬門後的雜物已經被小心的清理了開來,幾名冒險者正貼在門後,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見楊寧大步靠近,個子較矮的那個立刻朝楊寧彙報著情況。
“老大,遠處有槍聲,應該是下麵站台傳來的,門外的怪物都被吸引走了。”
楊寧眉頭緊蹙,煩躁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槍聲?常柏山那群人還真是難殺!居然還沒死!”
後頭湊上來幾人,“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把他們做了?”
楊寧扭頭沉默地掃向身後的一行人,他們一行來了十二人,如今死了三個,還有九人。
“常柏山的人一定死傷慘重,現在我們有絕對的優勢。”
“但現在不明的是,不知道葉宵那些人是不是也在下麵,萬一他們也在,那情況就對我們不利了!”
刀疤臉撓了撓臉上的刀疤,蹙著眉頭,“老大,你的意思是,他們會聯手?我看不太可能吧?”
他目光掃向其他人,笑了,“常柏山他們可以炸了出口,葉宵那些人難道還不記恨他?”
“常柏山他們現在死傷慘重,如果真要遇上了葉宵他們,恐怕也隻有被葉宵他們報複的份吧?”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就是,真要遇上葉宵他們,恐怕這些家夥死的更慘。”
在他們看來,遭受了這樣的背刺,如果葉宵他們還活著,必然會睚眥必報,不管是常柏山還是葉宵他們,必然兩敗俱傷。
楊寧沉默的思考了片刻,當初讓常柏山炸了出口,他也是抱著讓他們反目的目的,來分裂他們的合作。
不管怎麼說,外麵的怪物都被下麵的槍聲吸引了,現在就是趁火打劫的最好時候。
最好是常柏山和葉宵他們都兩敗俱傷,那麼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不管怎麼樣,都必須去看一下情況。
楊寧打定了主意,道:“既然他們沒死,那就送他們一程!”
刀疤臉一行人一聽,立刻露出了一臉的獰笑,紛紛回到一側的房間內,開始收拾裝備。
而楊寧則幾步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口,猛地推開了房門。
床上的劉馨怡驚恐地抓緊了身上的被子,楊寧扯著嘴角朝劉馨怡輕輕笑了笑,一個箭步就到了床邊,伸手一把將床上的劉馨怡給拖拽了下來。
劉馨怡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楊寧拎著胳膊拖拽在身側,她驚恐不安地看向楊寧,臉上掛滿了淚痕,哆嗦著嘴唇問著:
“楊,楊寧,你,你要帶我去哪?”
楊寧猛地將劉馨怡一拽,伸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際,嘴唇在劉馨怡的耳邊一張一合。
“彆緊張,下麵有槍聲,常柏山幾個可能還沒死,我帶你一起去送他們一程!”
“不,不,楊寧,我求求你了!我都聽你的!你彆,你彆殺他們,放了他們吧!我求求你了!”
劉馨怡拽著楊寧的胳膊,大力地搖著頭,梨花帶雨的哭求著。
然而楊寧的臉上隻有煩躁和不耐,他原本摟在劉馨怡腰上的手忽地轉移至了她的脖頸,大手猛地在劉馨怡的脖頸後收緊,緊緊掐著她的脖子,警告道:
“他們不死,你就得死,你還想替他們求情嗎?”
聽到這話的劉馨怡,終於還是驚恐地閉緊了嘴巴,絕望地垂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