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東西?”
他心下閃過一絲惶恐,趕忙也抬起了另一隻手,兩手奮力地朝後伸著,抓住了後頸處那根足有手臂粗的亮著刺目光芒的怪異管道。
葉宵雙手劇烈的震顫著,咬緊著牙關,驅動著雙臂,拉扯著附著在後頸處的軟管。
然而,隻是稍一用力,葉宵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後頸處抽取著他的筋,又像無數的錐子在攥著他的後腦勺和脊椎。
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全身,葉宵不受控製地大叫出聲。
那股驚人的劇痛讓他本能地鬆開了雙手。
“啊!啊!”
葉宵跪在地上,驚懼交加地大叫著。
他渾身劇烈的顫抖,匍匐在地慘烈嘶吼。
直播間的眾人被葉宵突來的慘叫聲全都嚇了一跳,原本還在閃動的彈幕,此刻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葉宵不知道後頸上的是什麼東西,他抬起頭來,順著那根發著橙紅光芒的軟管看去,就見這東西一直延伸向上方的巨大光樹的枝丫。
他知道,就是這個東西在侵蝕著他的意識。
必須拔下來,可太疼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抽筋拔骨,仿佛要抽出葉宵的脊骨。
可,他如今已經沒有了彆的辦法,一側的係統警告還在嗡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識還能撐多久,
他必須,必須拔出來!
那在半空中顫抖的雙手再次抓向了後頸,再次緊緊地握住了後頸處深深紮入骨髓的軟管。
葉宵蒼白的臉龐靜靜地盯視著前方,顫抖的雙唇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而後猛地用力。
“啊!”
慘烈的嚎叫在直播間中持續地不間斷地響徹著,那聲音就仿佛是在經曆著最殘忍的酷刑。
鮮紅的血水不斷地從葉宵的後頸處迸射而出,然而那緊緊抓著軟管的手即便震顫不斷,也沒有鬆開。
因為過度的疼痛,葉宵的麵龐血管鼓脹,青筋暴露,眼睛更是充血得好似要掉出眼眶。
軟管終於緩緩脫離了葉宵的後頸,牽扯出下方隱藏的一根根發著光的血紅觸須。
巨疼牽扯著他的脊椎和後腦,葉宵繼續嘶吼著同時急促起喘息著,劇烈顫抖的雙手並沒有因此停歇。
那些觸須被漸漸地剝離了血肉,足足拔出了十幾公分的長度,脫離了後頸的軟管被丟在了一旁。
而後頃刻間虛脫在地,但疼痛依舊沒有褪去。
此時的葉宵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遭受了重擊,大腦刺痛的厲害。
他狼狽地趴在地上,身體還在因為疼痛的餘韻而不住顫栗著。
葉宵此刻隻感覺身體虛弱異常,好似體內所有的能量全都被抽了個精光。
後頸處的傷口在幾秒過後便不再流血了,一側蜂鳴的係統警報終於解除,回歸了平靜,但葉宵不敢關閉彈幕係統,他生怕再出什麼意外,萬一他再次失去意識,還有彈幕能夠提醒自己。
他在一大堆的啞鈴重物中撐起身子,卻發現手上粘著怪異的組織。
這周圍全都是那些怪異的橙紅組織,像是古怪的血肉,沾染到皮膚上,竟和皮膚粘黏到了一起。
葉宵忙從道具欄中,拿出了屠戮之劍,然而,笨重的劍身直接砰地一聲砸在了身側,以他現在的力氣,根本無法拿起。
葉宵隻能就這般將一顆種核塞入了圓形的能量槽,而後擰動了把手上的開關。
伴隨著金色光弧的流竄,周圍那些如同血肉薄膜般的物質瞬間被燒的焦黑,化為了粉末灰燼,呼啦啦地迅速腐爛了大片。
他仰頭看向上方的懸掛在頭頂的一顆顆血紅果實,狠狠咬了咬牙。
必須儘快把他們救下來!
隻是,不知道他們還有幾個還存在意識!
身軀太過虛弱,葉宵隻能拿出了一顆綠珠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將綠珠含在了口中。
一股暖流快速地在體內遊走,葉宵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似乎重新被注入了活力。
為了以防萬一,他將王級植物護甲也套在了身軀上。
當一顆圓形綠珀被塞進了水草中後,那些原本猶如綠色繃帶的水草,竟然開始在身軀上蠕動了起來。
跟隨著葉宵的心意,不斷地延展增長,將他的四肢纏繞覆蓋了起來。
身軀已經逐漸恢複了力氣,葉宵看向前方那棵足有五六米寬的粗壯光樹。
他沒有想到在那巨大樹乾的內部,居然還有一棵樹。
但與其說這東西是樹,不如說更像是某種交織的神經係統,那些分叉的枝乾,就像是分叉交織的神經網。
它們發著橙紅的光芒,呈半透明狀,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
在內部,還能看到如同血管般流竄的血紅脈絡。
但葉宵仔細地探查了一圈,也沒有從那半透明的樹乾中看到種核的存在。
他將屠戮之劍收了起來,他不敢動用屠戮之劍,隻怕一旦攻擊那怪異的樹乾,上方那些被鏈接在樹上的眾人,不知會落得怎麼樣的下場。
葉宵朝著頭頂的上空抬起了雙手,隨著他心念一動,兩條長長的綠色水草便快速從手臂上延伸而出。
隨著葉宵振臂一甩,那飛躥出的兩條水草迅速瘋長,朝著上空的紅色果實甩動了過去,片刻就纏卷住了六七米高空中的巨大紅果。
“想不到這東西還能這麼用!”
葉宵心底閃過一絲欣喜,而後他猛地扯動雙臂,隨著他意識的指揮,緊緊纏卷住巨大紅果的綠色水草快速地朝著葉宵的身軀內收縮,拉扯著。
隨著葉宵一聲怒吼,半空中的紅果終於被拔落了下來。
摔落在地的紅色果子外膜完全沒有破裂,葉宵忙拿出了種核刀將薄膜劃開了一道口子,裡麵的人才順著傾瀉而出怪異“羊水”滑了出來。
聶秋蜷縮著身軀,毫無反應,葉宵二話不說就翻過了聶秋的身,伸手一把攥住了他後頸處的如光纖般的軟管,猛地一扯。
“啊!”
伴隨著無數血紅觸須的剝離,地上的聶秋也發出了一聲慘叫,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