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還能記起當初那怪異的橙紅軟管從後頸處剝離的痛苦,此刻回憶起來,就不自覺地讓人兩股戰戰。
風雷和任銘幾人都在一個勁兒的做著深呼吸,葉宵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地囑咐著眾人,道:
“因為下方就是綠珀池,這皇級植物的大腦恐怕已經恢複了大半,下方的神經枝乾之前已經被我破壞了,如果沒有恢複,那麼我們就必須得爬到上麵去安裝探測儀。”
“一旦探測儀成功安裝後,需要一定時間的檢測,檢測出能量核心的位置後,我們就想辦法朝核心位置攻擊。”
“是!”
應和的聲音中透著堅定,懸停在視野中的彈幕屏幕上刷動著滿屏的“加油”和“保重”的字樣。
不少老板更是人狠話不多,直接狂刷禮物以表支持。
葉宵深吸了一口氣,狠狠捏了捏拳頭,抽出屠戮之劍,拖拽著笨重地劍身邁步朝洞穴內踏了進去。
手電光在幽暗狹窄的通道內前行,再走了幾米過後,漆黑被橙紅的光芒所代替。
地麵上原先融化的黃水早已不知去向,好似重新被這皇級植物吸收了一般。
這裡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塔宮殿內部,可周圍又開始緩慢滋生的如同血肉筋膜狀的物質,讓此處看起來又像是生物的內部腔體。
配上那橙紅的光暈,扭曲、惡心、又怪異。
中央的那棵被屠戮之劍燒焦的巨樹一片灰敗,看樣子並沒有恢複活性。
不僅如此,之前那些放置在地麵上的屍體竟然全都不見了蹤影。
任銘驚駭地扭頭環顧著四周,“屍體呢?”
風雷狠狠咬牙,“應該是被皇級植物吸收了!”
任銘臉上爆著青筋,憤恨地怒罵著:“該死!”
頭頂上方是無數交織的血肉薄膜,和透明的橙紅神經網,位於深處的大腦被遮蔽在重新恢複的橙紅組織之下,看不真切。
眾人的闖入,似乎突然激活了那些沉睡在橙紅枝乾內的幽靈,橙金色的光暈從枝乾中延展而出,一條條猶如張牙舞爪的觸手,朝著眾人席卷而來。
一陣怪異的鳴響在腦中回蕩開來,但和之前不同,這一次,這聲音像是被分隔在了一層厚重的罩子外頭,朦朦朧朧的,雖然讓人頭腦發昏,但並不像前次那樣,瞬間剝奪人的神智。
任銘狂喜出聲:“頭盔發揮了作用!”
葉宵壓抑著狂跳的胸腔,目光緊盯頭頂,立刻開口:
“瘋子,任銘,你們兩個跟我上去安裝儀器,剩下的三人在下麵警戒!”
周圍的牆體全是由粗壯的枝乾交織而成,異常堅硬,普通的武器砍上去甚至連皮都破不了。
半分地方並不好攀附,隻能借助工具。
任銘伸手試探了一番,都找不到好抓的位置。
“這要怎麼上去?”
葉宵沒有回答,他將屠戮之劍收了起來,而後掏出了一顆綠珀,緊接,拉開了胸口的衣領,塞進了懷裡。
瘋子詫異地朝葉宵衣領下方露出的胸膛看去,就見那裡裹著厚厚的綠色繃帶。
不,不對,那不是繃帶!而是蠕動的綠色活物!
晶瑩的綠珀很快就被水草纏卷了進去,被激活的王級水草很快就在身軀上蠢蠢欲動地蠕動了起來,漸漸地將葉宵的胳膊和雙臂纏卷了個嚴實,活像個纏著綠色繃帶的木乃伊。
“你們等我一下!”
撂下這麼一句,葉宵猛地朝著上方甩出了雙臂,隨著雙臂一揮,綠色的“飄帶”瞬間從雙臂飛竄而出,如同兩條扭曲的綠色長蛇,沿著枝乾交織的牆體一路朝上遊走。
這些水草好似沒有儘頭般,不斷地延伸,直到纏卷住了十幾米高空上那交織的橙紅枝乾。
而後,隨著葉宵雙臂一拉,那些水草便在枝乾上瘋狂地纏卷,將下方的葉宵直接拖拽至了半空。
上次瘋子他們被皇級植物的精神攻擊操控,痛的死去活來,根本沒有注意到葉宵身上的王級水草護甲。
此刻看著被自動拉扯著朝上方飛快上升的身影,瘋子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扭頭看向任銘,見任銘同樣一副癡呆驚詫的模樣,隻好轉向了田海峰和聶秋。
“不是,那又是什麼?”
聶秋頗有幾分得意道:“一種戰衣護甲,活的。”
剛說到這裡,聶秋忽地神情驟變,大呼一聲:“葉宵,小心!”
數道金色的觸手忽然朝著葉宵纏卷了過去,就在這時,半空中的人竟猛地一蕩,身軀快速地蕩向了一側的牆體,雙腿在上方奮力一蹬,身軀一躍,緊接便穩穩地落在了一處橙紅的枝乾上。
金色的流光已經改變了方向,無數怪異的流光從上方密集的組織中躥出,朝著葉宵席卷而來。
他猛地揮臂,一柄金屬大劍頃刻間出現在他的手中,金色光弧順著揮臂的動作猛地在半空橫掃而過。
伴隨著一陣劈啪的聲響,那些流竄的金色流光霎時間被劈斬開來,被劈斷的金色流光從半空散碎地跌落了一地,隨著光芒漸漸褪去,露出了猶如光纜般的怪異透明管狀物。
葉宵揮舞了兩下大劍,驅散著那些不斷朝他蜂擁而去的金色觸手,見有空蕩,他立刻從倉庫中掏出了繩索,在腳下的粗壯神經枝乾上一拴,而後便將剩下的繩索儘數朝下方扔去。
長長的繩索瞬間垂至了底部,瘋子將長刀往腰側一彆,立刻扯動著繩索來到了一側的牆體處,拽著繩索就開始朝上攀爬。
任銘剛攀上繩索,風雷忽然低頭看向了腳下,神情緊張,立刻驚呼道:
“小心腳下,腳下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