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看的很快,走到那棟名為27號教學樓的高樓前,手中的本書已經被他翻了四分之一。
他閉眼在腦海中整理。
書上說,已知的汙染分為四個等級。
每一個等級都有三個階段的劃分。
除了汙染外,書上也簡單說了汙染對應的非凡者等級。
根據看到的內容,一張簡單的圖表在方白腦海不斷的構建。
「LV.1」:[LV.0.1」汙染(體)級——「LV.0.3」變異級——「LV.0.7」畸變級——「LV.1」汙染源
「LV.2」:[LV.1」異化(體)級——「LV.1.3」滲透級——「LV.1.7」蔓延級——「LV.2」暴君
「LV.3」:[LV.2」淺災(體)級——「LV.2.3」重災級——「LV.2.7」天災級——「LV.3」禍源
「LV.4」:[LV.3」蝕矩(體)級——「LV.3.3」潰界級——「LV.3.7」律痕級——「LV.4」災核
大概是這樣的。
這些奇怪的名字也可以用來直接表述精神力閾值,比如精神閾值達到了「LV.0.7」,也可以用畸變級來表述。
還有就是,這套汙染和非凡者等級的對應表隻是理論上的。
實際上,汙染要比同等級的非凡者強上一個大等級。
比如,想要清除「LV.1」的汙染源,必須「LV.2」的非凡者出手才行。
但這套等級表又是精準的,極致的「LV.1」非凡者,是可以單殺的汙染源的。
這其中的差距,在於閾槽強化、天賦能力搭配,和戰鬥天賦上。
理論上,無論多麼驚才絕豔的非凡者,也隻能接近極致,無法達到極致。
每一隻汙染卻都是極致的化身,也就導致,非凡者討伐汙染,必須選擇比自己低一個大等級的對象。
在這四個大等級中,有一個特殊的等級,被稱作“君主級”。
【汙染源】,【暴君】,【禍源】,【災核】這四個獨立的等級就是特殊的‘君主級’。
單單論實力,汙染源=異化級,暴君=淺災級,禍源=蝕矩級。
但‘君主級’個體能夠持續釋放汙染,影響周圍環境和其它生物,並源源不斷的製造低於‘君主級個體’的汙染個體。
論個體實力,汙染源=異化級。
論威脅程度,汙染源>異化級。
方白感覺這個等級表應該不全。
後麵應該還有「LV.5」才對。
已知曉的汙染中有【災核】這種存在。
如果沒有非凡者能達成「LV.4」的極致,誰來對付【災核】?
方白將書合上,跟隨牧鴻來到二樓的一間名為203的教室。
好巧不巧的是,他和牧鴻不僅是對門鄰居,還是同一個班級的同學。
明天的第一堂課將在這裡上,今後所有的基礎課都會在這間教室進行。
學院對他們這些舊州新生隻有一個硬性要求:不能缺席基礎課。
餘下的空閒時間,想做什麼都行。
除了基礎課,還有進階課和收費課。
進階課是其他學院的導師偶爾來城建管理學院授課,隻要有空都可以免費旁聽。
而收費課,顧名思義,需要支付學分才能聽的課,這類課程定期開設,內容涉及更高級的知識和技能。
學分在學校裡是硬通貨,不僅能用來上收費課,還可以購買高級知識、武器,聖痕。
每半年,學院都會給舊州新生發放十個學分,可以自由支配。
但畢業時,若沒能餘下二十個學分,就無法順利畢業。
也就是說,實際上能自由使用的學分隻有二十個。
至於如何賺取學分,《新生入學需知》中並未提及。
走進教室,方白發現已經有一些人坐在位置上。
教室裡大約有十幾人,男女比例差不多,大部分人的衣著都比較樸素,甚至有些寒酸。
他們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著,聲音壓得很低。
其中有一男一女吸引了方白的注意。
他們坐在座位上,聚精會神地翻閱著新發下來的書,神情都很專注。
這一幕讓方白對他們產生了天然的好感。
他覺得,他們和自己一樣,喜歡知識。
“方白,快選個座位吧,我們坐最後麵。”
牧鴻拽著方白,往教室後牆走。
“為什麼?”方白有些不解,坐在前麵不是能聽得更清楚嗎?
牧鴻嘿嘿一笑,“因為坐在後麵自由啊,想乾嘛就乾嘛,沒人管。”
方白仔細想了想,覺得牧鴻說得也有道理。
教室就這麼大,坐在哪裡他都能聽到聲音。
兩人走到教室最後麵,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
方白坐在窗邊,牧鴻則坐在他旁邊。
對此,方白並沒有意見。
方白繼續翻閱那本《汙染和精神閾值詳解》。
“你怎麼又看起書來了?”牧鴻有些坐不住,身體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像一隻不安分的猴子。
方白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不看書做什麼?”
“當然是出去繼續逛逛啊!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吃飯呢!”牧鴻強調道,將“吃飯”兩個字咬得特彆重,仿佛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聞言,方白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認同,“吃飯確實重要,但得等一會兒,我把這部分看完。”
“好吧。”牧鴻無奈地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
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落在前麵一個正在看書的少女身上。
牧鴻手賤地戳了戳她的後背,笑嘻嘻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生轉過頭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聲音也細如蚊蚋,“我……我叫安雅。”
說完,她立刻轉過頭,繼續低頭看書,好似多看一眼都會讓她感到不安。
“安雅,你來自哪裡?”牧鴻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搭訕。
安雅再次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我來自暗潮州的潮海城。”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覺得後麵這個大高個太嚇人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要不要換個位置。
“潮海城?”方白突然抬起頭。
暗潮州潮海城,那不是他前不久剛路過的地方嗎?
安雅這時也注意到了方白,微微一愣。
她剛才怎麼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怎麼了?”她看向方白,覺得這個少年比牧鴻順眼多了。
“你知道石灰城嗎?”方白問。
“知道。”安雅有些詫異,“你來自石灰城嗎?聽說那裡在鬨瘟疫,死了很多人。”
“不是,我隻是路過了那裡。”方白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看書,剛才的對話隻是隨口一提。
安雅好奇地打量了方白兩眼
她大概明白為什麼自己一開始沒注意到他。
這個少年太安靜了,以至於連存在感都降低了。
“你多大了,安雅?”
當安雅轉過頭去時,牧鴻又戳了戳她。
安雅一臉幽怨地轉過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大哥,能不能彆再戳我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牧鴻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我十七歲。”安雅說完,立刻回過頭。
牧鴻感到無聊,趴在桌子上,沒過多久就呼呼大睡起來。
他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偶爾還發出幾聲輕微的鼾聲。
方白則繼續沉浸在書中,窗外的陽光灑在書頁上,映出淡淡的光暈。
教室裡的時間逐漸變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