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身世(1 / 1)

神諭殘響 防靜電 1025 字 4天前

“方白。”狐尼的聲線突然變了,輕得如同耳語。

“嗯?”方白疑惑。

硬的不行,難道要來軟的?

但他怎麼...有不好的預感?!

“你有沒有想過...”光紋傳出的聲音帶著古怪的語氣,“你的父母是誰?或者說...”

一片即將落地的楓葉忽然靜止在半空。

“你真的有過父母嗎?”

方白的瞳孔在瞬間收縮,漆黑的瞳仁裡似有星辰湮滅。

沒有預兆地,整片楓林開始震顫。

不是被風吹動的搖曳,而是從樹乾深處迸發的戰栗。

成千上萬的楓葉掙脫枝頭,在空中凝滯,而後開始淩空轉圈。

像是有無數個風車,同時被無形的手波動。

嘩啦啦啦,嘩啦啦啦

深夜的食堂空無一人,方白獨自坐在窗邊的角落。

他單手撐著頭,看向窗外。

夜空格外清澈,銀月如鉤,繁星似塵。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在空無一人的食堂中,顯得格外詭異。

輕緩的腳步聲傳來。

來人戴著鳥嘴麵具,穿著暗紅色的長款風衣。

正是狐尼。

狐尼坐到方白對麵,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介於人類與狐狸之間的麵孔,尖削的下巴,覆蓋著細密紅色絨毛的麵頰,還有那雙微微上挑的、帶著笑意的眼睛。

方白神色複雜的看著這熟悉又可惡的紅狐狸。

“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狐尼的耳朵微微抖動了一下,那雙總是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卻黯淡下來。

他緩緩抬起頭,月光在他火紅的毛發上鍍了一層金邊,卻照不進他眼底的陰影。

“有時候。”狐尼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可能真的是宿命。”

“當初的你,是一個老朋友推薦給我的。”狐尼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說實話,我根本沒當回事。”

他起身打開窗戶。

窗外的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

狐尼的毛發被風吹亂,顯得更加滄桑。

他抬起眼簾,那雙總是精明的眼睛此刻卻盛滿了方白從未見過的落寞,像是燃燒殆儘的篝火,隻剩下灰燼中零星的火星。

“但當我翻開你的資料...”狐尼的聲音突然有了些微顫抖,“我突然明白,我堅持了一輩子的信條,終於等來了綻放最後光芒的機會。”

“我本已準備離開天啟市。”狐尼輕聲說道,“是你的出現,讓我改變了主意。”

“我希望你能幫我。”狐尼看向方白,“為此,我什麼都可以付出。”

方白沒有立即回答。

他注視著狐尼的眼睛。

那是賭徒押上全部籌碼時的眼神。

“你這樣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知道全部的經過,以及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方白彆過目光,看向窗外。

“接下來,你聽我說。”狐尼點頭。

“我當初選擇你,是因為這件事情隻有你能辦到,其它任何人都不行,你能加入苦修會,就已經證明一切。”

“苦修會,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組織,其存在時間,甚至比聯邦屹立在新世的時間還要久遠,晦明結社的名氣雖然大,但在苦修會麵前,也就和嬰兒一樣。”

“這個組織不僅古老,而且神秘,你現在接觸到的,也隻是苦修會最邊緣的人物,他們自身甚至都不知道苦修會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在你沒告訴我這個名字之前,我怎麼也查不到苦修會的信息,這很不可思議,我猜測,苦修會...有修改認知的能力,就像...聯邦的禁令一樣,它不想讓世人知道名字,世人就很難知道。”

“苦修會過於龐大,而且神秘,我要對付的敵人,並非苦修會,而是長期資助苦修會的創生集團。”

“創生集團是天啟市黑暗勢力的根基,他們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我這一生,都在和創生集團周旋,但終究是敵不過資本,我想在走前,為天啟市拔出這顆毒瘤。”

“創生集團擁有層層關係,做事滴水不漏,但他們和苦修會扯上關係就必然會留下千絲萬縷的馬腳,噬光結晶的事情,就是創生集團在委托苦修會做的,這隻是其中一例,每一次大規模的爆發汙染,都和它們有關。”

“從苦修會內部調查,隻有你能幫我。”

狐尼看向方白。

“我?”方白指了指自己,“創生集團既然是苦修會的金主,和創生集團為敵,不等於是在和苦修會為敵嗎?後果不還是一樣?調查創生集團,等於是背叛苦修會,按照你的說法,背叛苦修會是沒有活路的。”

“所以...這件事隻有你能辦到,方白。”

“其它人背叛苦修會,一定沒有活路,但你一定有!”狐尼神色認真。

“為什麼?”方白凝視狐尼,他越來越疑惑了。

“你的出生,和苦修會有關。”狐尼斬釘截鐵的說道,“對於苦修會來說,你的價值要比一個創生集團...大得多!”

方白愣了愣,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他怎麼可能和苦修會有關?

這個消息太過於離奇,以至於方白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驚訝。

“我怎麼可能和苦修會扯上關係?我是孤兒......才對。”

“我隻能告訴你這些,我也隻知道這些,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找。”

“大概18年前,我參與過一個討伐【災核】的任務,在舊州,零星州的邊界。”

狐尼指了指自己的前額,“我的認知,被篡改過,看到你的檔案時,我突然就回想起,你和創生集團背後的邪教有關,在你說出苦修會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又回想起苦修會和汙染有關,如果問我為什麼,我也說不出來,但我是烏托邦的使徒,對於認知汙染有一定的抵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