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獄警們回來了,幾個女獄警看女囚醒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拉著我出去吩咐我,醫生說女囚要留院觀察,今晚暫時先不能回去監獄,她們在監獄都還有事要忙,今晚就麻煩我在這裡照顧女囚了,手銬銬她在床頭,不可能跑得掉。
說著給我塞了三百塊錢,讓我去買吃的喝的照顧好女囚。
我急忙說我擔心我照顧不好,一個男的照顧女的不方便,更擔心女囚會不會逃跑什麼的,要真逃跑了,我罪名可大了。
她們說不可能會逃跑的,她們更怕她逃跑。
把錢塞進我手中,三人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首先我跟女囚非親非故,而且這也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內,讓我留下這裡過夜照顧女囚,這不典型的職場霸淩嗎。
就因為我是新來的雜工,所以什麼破事爛事都要往我身上推。
拿著三百塊錢,看在錢的份上,我就忍了。
回到女囚身旁,她肚子剛好咕咕叫,我的肚子也在叫,今天白天到現在,沒吃一點東西,確實兩人都餓了。
我問她想吃什麼。
她說想吃扣肉。
監獄夥食太清淡,她想吃點油的辣的。
我說我儘量買吧,不知道這個點,醫院門口外麵還有什麼東西賣。
想出去,又怕她會逃。
見我盯著她手上的手銬,她看穿我的心思:“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逃,你快去買。”
迅速出去醫院門外,大門對麵一排店鋪和路邊攤和小推車賣吃的,沒有扣肉,就買了一隻手撕雞分裝兩盒,就急急忙忙回來女囚病床邊。
她見我額頭都是汗,問道:“是不是怕我逃走了,回來那麼快。”
我說道:“哎,外麵太熱了,想早點回來吹空調。”
打開兩個手撕雞盒子,一雙筷子喂她,一雙筷子自己吃。
她盯著我看,我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有點火辣:“你看我乾嘛。”
休息室裡隻有我們兩個,所以靜下來時,空氣莫名有點尷尬。
說實話,她儘管是素顏,沒有任何妝容的修飾,然而這天然白皙透粉的麵龐沒有脂粉的堆砌,更顯得她未經雕琢的自然美,清新脫俗。
她的臉龐有點鵝蛋圓,眼睛很大,看人時會盯著眼睛看,嘴唇微厚而性感,烏黑亮澤頭發往耳朵後收起,十足十的禦姐範。
她說道:“不錯,比監獄裡的菜好吃。我想上洗手間。”
早就預料到會遇到這個棘手的問題,我看了看四周,不對啊,平時醫院裡不都有什麼盆什麼的嗎,難道還要自己買。
她說道:“我想自己上洗手間。”
我說道:“你手被銬住呢。”
她動了動手銬銬住的床架,叮當作響,我用力一拉,銬住她手的床架就扯下來了。
她說道:“一會兒我上了洗手間出來,再裝回去吧。”
她很虛弱,無法一個人去上洗手間,我就扶著她去了洗手間,然後再扶著她回來躺下。
空調有點涼,我就爬到了旁邊的床上蓋上了被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天中兩人交換了名字等信息,知道了她叫秦虹宇,二十六歲,正當風華正茂的好年紀,我好奇她怎麼進來了這裡。
她沉默半晌,道:“你以後遇到囚犯,千萬不要問她為什麼進來。你們好奇的問題,往往就是彆人痛苦的根源。”
能理解。
她說道:“你幾歲了。”
當她得知我才二十二歲時,她微微笑:“弟弟。”
外麵下起了雨,護士過來關上了燈,聽著外麵的雨聲,很快我就睜不開了眼睛。
迷糊中,感覺她去洗手間時,給我蓋好了被子,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醒來時,天已大亮,看見旁邊的床沒有人。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人呢?
囚犯呢。
趕緊跑去洗手間看,空的。
跑出去外麵看,見她坐在走廊外抽著煙。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她逃跑了。
她舉著手中的煙對我說道:“偷你一支煙抽,你不會怪我吧。”
我沒說話,拿了一支煙點上,外麵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我對她說道:“你身體還很虛,回去躺著吧。”
她扔掉煙頭,煙頭從陽台外順著小雨掉落底下草地上,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我扶著了她。
她挺高的,可以說身材窈窕,凹凸有致。
回到了病床躺下,醫生就過來檢查她的情況,我去買了一份粥,還有兩個包子兩瓶水。
粥是給她的,包子是我自己吃的。
秦虹宇看我啃著包子,問好吃嗎。
我掰了一半給她,她搖頭不要。
我說道:“在我們農村老家,早餐的包子都很難吃上,生活在大山裡,早上隻有玉米粥,或者是隔夜飯隔夜菜熱一下。”
她問道:“所以你年紀小小就出來乾活掙錢。”
我說是,我們那邊基本都是這樣。
她打趣道:“等我出來了,我掙錢包你養你唄。”
我說道:“不用了呢,我自己有手有腳,能自己掙錢。”
她說道:“你看不上我。”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熾熱,我急忙把目光瞥過一旁:“不是不是,那你什麼時候出來?”
她若有所思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五年後,也就是說,你五年以後才會再見到我。”
說完,兩人都沉默不說話了。
雖然我是監獄的工作人員,但我作為後勤部門的工作人員,能接觸到女囚的機會很少,除了教育崗、監管崗、改造崗等能日常接觸到女囚的工作崗位人員,監獄裡大多工作人員都很少接觸到女囚。
再加上我是個男人,監獄為了不引起麻煩,嚴格製止女囚和男人在監獄監區裡見麵接觸,所以更不可能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