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陸正安跟謝芸實在太累了,一上車就睡著了。
陸正安腦袋斜靠在謝芸肩膀上,因為睡姿不正確,甚至還打起了呼。
白芷本來想告訴他們自己找了工作的事,見他們都如此勞累,她便沒好出聲。
回家後,張媽說留了飯,白芷不覺得餓,便早早的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收拾好自己打算出門,今天家裡人都在,張媽很早就開始準備早餐。
“張媽,早餐我就不吃了,等陸爺爺他們起來,麻煩您給說一聲,我去上班啦。”
張媽看著牆上的掛鐘,才七點剛過,她挽留,“白芷,早飯馬上就好,你吃完再去,時間還早。”
白芷笑笑,“張媽,不用了,第一天上班我早點過去,我出去買碗豆漿就行。”
張媽剛煮好雞蛋,往她手裡塞了兩個。
“謝謝張媽,你對我真好。”白芷感受著手心裡熱乎乎的雞蛋,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如果她媽媽活著,如今也是張媽這般年紀,也會如此關心她吧。
她揣好雞蛋出了門,在路邊買了碗豆漿喝了,步行了將近半個小時,便到了濟仁堂中藥鋪。
中藥鋪還沒開門。
白芷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電子表,七點四十。
早上天氣還很涼爽,白芷就站在中藥鋪門口做做拉伸,鍛煉身體。
隻是,她鍛煉了二十分鐘,眼瞅了快八點半,周大夫依舊沒來。
白芷看著升的老高的太陽,不禁開始焦灼起來。
周大夫不可能睡過頭到這個點吧。
難道他今天有事不開門?
昨天說的好好地讓她今天過來,她隻能繼續等待。
她站在路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數著過往的自行車,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活了兩輩子,她每天都過著高度緊張快節奏的生活,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鬆弛感。
就在她站在那沐浴著清晨的陽光時,突然一陣急促的叫喊聲傳進了耳朵。
白芷扭頭望過去,就看到馬路對麵一對氣質文雅的老年夫婦正蹲在一個躺在那的小女孩麵前,焦急的呼喊著。
“妞妞,快醒醒,妞妞......”
白芷見狀,顧不得多想,快步跑向馬路對麵。
“老人家,孩子怎麼了?我是大夫,讓我看看。”
兩位老人聽說跑過來的姑娘是大夫,焦急的說自己孫女抽過去了,急忙讓開,讓她查看。
小女孩口吐白沫,口眼歪斜,小臉青紫,白眼已經翻的看不見瞳孔。
白芷快步把脈,接著扯開小女孩的襯衣衣領,將她放平,拿出銀針在人中跟頭部紮針。
老人看到她手中明晃晃的銀針,問,“姑娘,你要紮針啊?你有把握嗎?”
老大爺的聲音都在顫抖。
"大爺,我是專業大夫,就對麵濟生堂的,請放心。
“哦,你是大夫呀?那請你快救救我孫女。”
在她紮了第六針的時候,孩子終於有了意識,口眼歪斜的問題逐漸改善,呼吸也順暢了。
周大夫拖遝著拖鞋,哼著歌慢吞吞的停下了自行車,不經意間看到藥鋪對麵的幾道身影,其中跪在一個孩子麵前的人,好像白芷?
他喊道,“白芷,你在乾嘛?”
白芷回應,“周大夫,這有個病人,您快過來瞧瞧。”
周大夫哦了一聲,走過去時,小女孩已經基本上恢複了正常,隻是神色呆滯,目光空洞,反應很遲鈍。
癲癇疾病就是這樣,每次發病,對大腦都是一次重大的損傷,發病以後需要很長時間才會恢複正常神誌思維。
周大夫看著白芷收起的銀針,詫異,“這娃啥情況?”
“抽過去了,我給紮了針,現在醒了。”
“抽過去了?你用銀針給紮醒了?”周大夫神色怪異的看著額頭滲著汗珠的白芷,不可思議。
白芷看著孩子額頭的汗珠,說道,“先帶孩子去我們中藥鋪,這裡太熱了,進去詳聊吧。”
“謝謝,謝謝你們。”
老年夫婦攙扶著孩子起身,隨後老大爺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孩子,跟著他們往藥鋪走。
周大夫看向白芷,調侃,“白芷,你來的夠早的。”
“周大夫,不是我來的早,是您太晚了。”
“你看你說的,這哪裡晚了?人家正規單位上班的這會還沒點卯呢,咱們也沒那麼病人。”
白芷覺得人家周大夫說的有道理,是她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上班太積極了。
周大夫開了藥鋪的門,讓兩位老人把孩子放在長椅上。
老人自我介紹,“我姓顧,這是我孫女,今天真的太感謝這位小大夫了。”
“顧大爺,不客氣。”
“那麻煩您二位再給孩子看看,這情況你們能治嗎?”
既然這姑娘會紮針,顧老心底燃起了希望,或許,他們遇到了民間好中醫也說不定。
周大夫問,“什麼原因抽過去的?”
“白芷說道,好像是癲癇。”
“對對對,就是癲癇。”
顧大爺介紹情況,“這孩子兩歲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當時用藥過量,引發了癲癇這個毛病,已經很久沒發病了,今天我們老兩口帶她出來溜達,沒想到......”
白芷看著麵帶哀愁的老人,出聲安撫,"老人家,您彆擔心,這也不是啥大病,能治好的。
周大夫聞言,重重的咳嗽兩聲,鼻腔裡出聲提醒,“彆誇海口,沒那麼好治啊。”
“真的能治好?”顧老渾濁的眼眸望著他們,期待的問,“姑娘,剛才你給我孫女紮針,我看手法比老大夫都嫻熟,你們這是不是你能治我孫女的病?”
顧老的視線望過來,周大夫避開,直接拒絕,“我沒治過這個病,彆看我。”
白芷額頭掉下幾條黑線,“!!!”
這周大夫啥病都不治,開藥鋪專門用來看武俠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