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剛說完,清澈的眼眸看著葉天冬,確認他的身份,“你真的是我大媽的弟弟,白芷的舅舅?”
葉天冬閱人無數,麵對真誠的人,自然也是真誠對待,“沒錯,我是葉佩蘭的弟弟葉天冬,從濱城來的,想跟我外甥女白芷相認。”
白永剛誠懇的說道,“上一輩人的事我不清楚,也不做任何評價。我白芷姐姐嫁到南城去了,那戶人家姓陸,好像住軍區大院,是我爺爺年輕時當兵的戰友,你如果要認親的話,就去南城找他。”
白永剛提到軍區大院幾個字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小夥子,謝謝你。”
白家總算還有個腦子清醒,有道德底線的。
葉天冬看向白誌成,威嚴的麵色帶著濃濃的嘲諷之色,“就你們這些又蠢有壞的玩意,妄想欺騙我,是不是太不拿我葉天冬當回事了?”
“老子看起來這麼好騙嗎?”
他又看向白薇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陰森森出聲,“為了攀上我,不惜扇自己的親爹媽嘴巴子,故娘,真夠可以的。”
“真是一條毒蛇。”
葉天冬冷聲說完,轉身離開白家。
葉天冬一走,憋著一肚子火的楊桂花,惱羞成怒,撈起挑水擔就往白薇薇身上招呼。
“你個沒良心的賠錢貨,你的心到底是啥長的?你竟然敢打我跟你爸,你是不是瘋了?”
“自從嫁到趙家,你腦子就進屎了是不是?”
白薇薇沒嫁人之前,楊桂花以前從來沒打過她。
她不待見白芷,但對自己生的女兒跟兒子卻是相當的嬌慣。
嬌慣的下場就是,親女兒竟然會扇她巴掌。
白薇薇被楊桂花拿著扁擔追的在院子裡亂竄,“媽,你彆打了,彆打了,我知道錯了。”
白薇薇被楊桂花後背兩扁擔,她抱著腦袋一邊跑一邊哀求著。
趙凱想拉白薇薇,又怕楊桂花的扁擔不長眼落到他身上。
白薇薇接連挨了好幾下,有種後背骨頭都快斷了個感覺。
火辣辣的疼。
“媽,今天你這樣對我,以後你會後悔的。”
她再次搬出了趙凱以後會發達的事,“等趙凱當了大老板,你們彆想沾光。”
“我沾窮鬼的光?”楊桂花將扁擔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直接跟她斷絕關係,“以後不要再來轉娘家,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白薇薇怒吼,“那你們彆後悔。”
楊桂花冷笑,“我後悔生下你的時候,沒早點把你扔糞坑裡,你個腦子進水的玩意。”
楊桂花懷疑,這死丫頭是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體,才會做出這一係列荒唐事。
“你們清高,那剛才我說我是葉老板的外甥女,你們為什麼不戳穿我?”
白薇薇諷刺的看著她爸媽,“你們不也希望我冒充白芷成功,能從葉天冬那得好處嗎?”
白誌成跟楊桂花被白薇薇拆穿心事,兩張老臉都火辣辣的,眼珠子閃爍著,當然不會承認。
楊桂花怒吼,“滾,給老娘滾,餓死在趙家都彆指望我接濟你。”
白薇薇麵色陰狠,“這話可是你說的,以後彆想著認我這個女兒。”
前世白芷離開家後,就跟家裡斷了聯係。
她卻始終甩不掉家裡這些累贅。
在陸家的時候,白永剛上學需要錢,她爸媽總是跑城裡管她要錢給白永剛交學費。
後來,她還給他們在村裡蓋了小樓。
趙凱家蓋的是三層小樓,她蓋的是兩層的。
為此,她媽還頗有微詞,說趙凱那病殃殃的媽,都住上了三層樓房,她家卻隻有兩層。
哼,這輩子,平房都不給他們蓋。
還有白永剛,今天壞她好事的仇,她記下了。
以後彆想指望她一點。
哼,就他還想當兵。
白薇薇看著站在一旁麵色陰沉的趙凱,她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土,嬌滴滴的開口,“凱哥,這裡不待見我們,我們回家。”
趙凱冷眼看著滿身狼狽的女人,剛才她那副嘴臉,說實話,他都很膈應。
甚至在她挽著葉天冬的胳膊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貶低他們家的時候,他是非常憤怒的。
但人窮誌短。
白薇薇在請求葉天冬帶走她的時候,也提了他的名字。
而且她從結婚前就一直鼓勵他,一口咬定他將來能成大事。
這讓從小自卑到大的他,終於有了作為男人的尊嚴與自信。
趙凱思及此,伸手拉了白薇薇一把。
隻不過,還沒碾場,麥子還在麥場上摞著,他們家已經斷糧了。
今天本想用葉天冬給的一盒香煙換點麵回去,先湊合幾頓,新糧食馬上就下來了。
沒想到又搞成這樣。
趙凱隻能跟白薇薇離開。
白薇薇跟趙凱一走,白永剛也開始討伐他們,“你們太讓我看不起了。”
白誌成抽著旱煙不出聲,楊桂花試圖著補,“兒子,你彆怪我們。我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
“那也不能昧良心,真拿彆人當傻子呢?”白永剛陰沉著臉,一腳踢開偏房的門,進了屋。
白誌成跟楊桂花此時臉上都開始紅腫起來。
那死丫頭,下狠手!
偷雞不成蝕把米。
葉天冬本來要出村,結果村長追了上來。
村長說處理完村裡的瑣事去白家找他,得知他去了葉佩蘭的墳地。
所以自己回家看看老伴做熟飯沒有。
他邀請葉天冬去家裡吃飯。
葉天冬此時情緒低落,他說道,“村長,我就不去了,今天謝謝您。”
“葉老板,那藥材的事......”村長試探著問。
葉天冬回道,
"等秋季我會派人過來看著收購。
“好,好。”
村長怕葉天冬回鎮上步行太慢,非常熱情的去喊了村裡開四輪車的大成子,讓他開四輪車送葉天冬回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