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芷剛起床,陸野就過來敲了門。
他手上提著包子跟豆漿,都在門口,“收拾好了嗎?”
“好了。”
“那洗漱後先吃早餐吧。”環境簡陋,白芷打了水湊合著洗漱了一番,紮了頭發。
陸野買的包子她吃了幾個,打算先給陸野熏灸。
藥灸條是出發前就備好的,每天早上熏灸不可耽擱。
她剛把藥灸條拿出來,謝錚走了進來。
一向光鮮亮麗的男人,此時灰頭土臉,衣服也皺巴巴,不過那張臉倒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白芷注意到謝錚嘴角結了痂,像是挨過打的。
但她識趣的沒多問。
謝錚瞅著平躺在床上的陸野,再看看白芷手中的不明物體,他俊逸的麵容滿是疑惑不解,“這是啥東西?你們要乾什麼?”
這倆人在他鄉破招待所,搞什麼幺蛾子?
“熏灸。”白芷便點著藥灸條,解釋道。
“熏灸?”謝錚瞅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更加疑惑,“他有什麼病症需要治療?”
胸口的槍傷已經愈合,應該用不著中醫熏灸吧。
難道這混蛋還落下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病?
哼,活該。
“養生。”陸野罕見的開口。
“切。”
謝錚聞言,輕嗤了一聲,見白芷開始給陸野熏灸,他沒再多言,坐了下來,觀摩。
白芷舉著藥灸條坐在陸野身側,對準肚臍眼的周圍熏灸、
謝錚神色複雜的看著,正好對上陸野得意地眼神,他冷哼一聲。
隨後,他眼眸亮晶晶的看著白芷,問,“小白大夫啊,那一會你能給我治療嗎?”
白芷說道,“你的得針灸,不需要熏灸。等回南城吧,或者找到我外公後,你可以找他給你看看再說,我醫術有限,我怕你不放心我。”
“放心,我當然放心,我多信任你啊,不然能跟你出來嗎?”
謝錚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她,“你就給我治療唄。”
白芷扶了扶額,解釋,“一會我們要去雲霧山找我外公,今天來不及。”
謝錚哦了一聲,隻得噤聲。
前腹穴位熏灸結束後,陸野坐了起來,又開始熏灸大椎穴。
陸野背對著他們,後背那縱橫交錯的傷疤映入了謝錚的眼簾。
他的瞳孔狠狠地波動著,神色複雜難言。
軍校畢業不過五年時間,他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
謝錚一句話都沒再講過,就這麼安靜如雞的坐著。
等白芷給陸野熏灸結束後,退了房,三人出發前往雲霧山。
從縣城坐上去雲霧山的班車,行駛半個小時左右,便到達一個村莊。
這便是雲霧山腳下的金灘村。
下了班車後,一直往在西村頭走,直到一條小河邊,他們看到了一排窩棚。
“那就是我外公住的地方。”
前世,她來過這裡。
但那時候交通已經發達,她是開著車跟外公一同來的,沒這次這麼的顛簸。
到了那一排窩棚外麵,白芷停住了腳步。
她朝身旁的兩位男士說道,“你們倆在這等著,我不來叫你們的話,你們彆進來。”
謝錚問,“為啥?”
白芷眼眸微動,解釋,“我外公不喜生人打擾,我得先去給他聊聊,他同意你們進去,你們才能去,不然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
陸野非常配合,“好,我知道了。”
謝錚也哦了一聲。
表示理解。
人家是大神醫,肯定不是隨便誰都能見的。
謝錚不由站直了身子,打算好好表現。
一會兒見到了神醫,一定得讓他老人家好好給他瞧瞧這手臂,雖然他也相信白芷的醫術,但能讓師父親自看看,總是更靠譜的。
白芷推開了籬笆門,走了進去。
“外公,外公。”
屋裡出來一個紮著頭辮子,穿著唐裝的老頭,他手上端著個簸箕,裡麵裝著曬乾的半夏。
看到突然跑進來的陌生女孩那張明豔動人,似曾熟悉的臉@他飽經滄桑的麵容,微微波動,聲音發顫@“你.......你找誰?”
白芷上前,看著老人自我介紹,“外公,我叫白芷,是您女兒葉佩蘭的閨女,是您的外孫女。”
“你說什麼?外孫女?”
“沒錯,我是葉佩蘭的親閨女。”
葉老中醫聽聞白芷的話,手中端著的簸箕掉落,裡麵曬乾的半夏滾落在地。
葉老因為白芷的話,神色呆滯著,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外公,您情緒彆激動,我扶您去屋裡說。”
白芷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葉如風如行屍走肉般,任由白芷扶著進了窩棚。
“外公,您彆驚訝,聽我慢慢給您解釋。”白芷朝葉如風問,“我給您寄過信的,裡麵還有我母親的照片,您沒收到嗎?”
葉如風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相信她的話,他冷靜下來,神色威嚴的看著白芷,開口,“彆胡說八道,我女兒沒有結婚,你不可能有孩子,不管你是哪來的騙子,給我馬上從這消失。”
白芷看著他,態度篤定,“她結了的。”
葉如風被她的話狠狠震驚到了,眼眸微眯,看著她問,“你怎麼找到這的?誰告訴你我在這?”
他三個月前來到雲霧山,無人知曉他的行蹤,這個自稱是他外孫女的小姑娘,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外公,您先坐下,接下來我得話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但我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如有欺騙,您報警抓我,或者拿我當神經病送進天水三院都行。”
“這是我的身份證,您看看。”白芷把自己的身份證明放到了他麵前,隨後看著葉如風,緩緩啟唇,“我在一個月前一次意外磕碰後,擁有了前世的記憶。”
葉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