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到哭的如此傷心的老人,她的心情也特難過。
她走過去,抱住了老人的胳膊,安撫他的情緒,“外公,您彆難過了。”
“孩子,你真的是我佩蘭的女兒?”葉如風至今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看著她語氣顫抖著確認。
白芷半蹲著,握住了葉如風的手,“外公,您仔細看看我,再看看這張照片,是不是很神似??”
黑白證件照上的人紮著兩個辮子,穿著圓領襯衣,麵容清純可人,風華正茂。
與眼前的神色靈動明豔的女孩,眉宇間有五六分相似。
“你叫白芷?”葉如風眸子裡盛滿了淚光,看著她,確認她的名字。
白芷點頭,“對,這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
爺爺說,她母親對中草藥頗有研究。
但爺爺並不知道的是,她母親出生中醫世家。
外公給自己的孩子都是以中藥取名。
“孩子,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葉如風嗚嗚哽咽,“二十年了啊,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跟我認親呢?”
白芷被老人的情緒感染,眼眶也不由染上了霧氣,她解釋,“外公,實在抱歉,說來話長。我也是我爺爺臨終前,才詳細講了關於我母親娘家這邊的情況。”
白芷拿起毛巾給老人擦了淚水,由衷的保證,“外公,以後路還長呢,我會好好陪伴在您身側儘孝的。”
葉如風看著她,眸底儘是欣慰。
這是他外孫女,是他女兒留在這世上的根啊。
老人家眼含熱淚,此時他隻覺得內心的滿足感與幸福感,竟比研發出新藥方更強烈。
待老人平複了情緒,白芷扶起了他,
“外公,咱們先去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炒麵片。”
一開門,陸野跟謝錚倆人在院子裡杵著。
白芷對上陸野深邃的眼眸,眼珠子微閃。
剛才她跟外公的話,他們應該沒聽到吧?
不然,豈不是露餡了?
“外公,您請上座。”
陸野給葉如風拿了板凳,又把筷子遞給了他。
“外公,您快嘗嘗我做的炒麵,您以前可最喜歡吃我做的飯。”
葉如風拿起了筷子。
“你們也吃吧。”
他嘗了一口,再抬眸看向關心他的女孩,眼眶再次濕潤。
仿佛看到了當年女兒佩蘭站在他麵前,笑容嫣嫣的望著他,等待他的誇讚。
“外公,您多吃點。”
白芷的聲音拉回了葉如風的思緒,他點頭,“好,你也吃。”
吃完飯後,葉如風又讓那兩小子自由活動,他把白芷叫進屋裡,關上了門。
倆人眼睜睜看著葉如風緊閉房門,他們隻有在院子裡站著的份,謝錚雙手插兜,看著一旁的男人冷嘲熱諷,
“我看葉神醫壓根就沒看上你這個木頭疙瘩,正在給白芷做思想工作跟你退婚,你信不信?”
陸野一個刀子眼射過來,“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揍啞,你信不信?”
謝錚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但他毒舌依舊,“惱羞成怒了?嗬。”
他眼神嫌棄又輕蔑的上下打量著陸野,輕嗤,“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有哪點值得人欣賞的?臉臭,脾氣爆,心黑,嘴笨,關鍵是.......”
謝錚看陸野的眼神越發的森冷,"心狠毒辣,對朋友見死不救。”
“白芷也就是現在還不了解你,對你有家世跟職業方麵的濾鏡,等哪天了解了你的真實麵目,她還會看上你這種爛人?”
“你夠了。”
陸野對著他又是一拳。
謝錚的嘴角再次流血,他啐了一口,滿眼諷刺的看著他,“怎麼?怕我說?”
“我偏要說。”
“你就是個自私的混蛋。”
謝錚話音剛落,陸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說完了嗎?”
“謝錚,你把小薇的死,全部都歸咎在我身上,不過就是沒有勇氣麵對自己的過錯,想轉移責任而已,好好想想那一天到底是誰非要拉著大家一起出門的。”
“你為什麼不自己救她?”
陸野一把甩開他的衣領,冷笑,“因為自己沒本事,就把希望寄托於我,我沒能讓你如願,你恨我這麼多年。”
謝錚被陸野的話刺激的雙目猩紅,情緒激動的怒吼,
“可你不是我們的頭嗎?你不是大哥嗎?為什麼關鍵時刻卻成了縮頭烏龜?”
謝錚一聲大哥,陸野陰沉的麵容不由一滯,冷硬的心,一陣刺痛。
他的語氣也軟了幾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當年,是我沒儘到大哥的責任,是我沒保護好小薇。”
他雙手握住謝錚的肩,看著他語氣帶著請求之意,“謝錚,你能不能.......走出來?”
“你怕白芷知道你的過往,才給我道歉?”
謝錚用力甩開了他,勾唇冷笑,“陸野,真有你的。”
“我告訴你,我走不出來,你也休想忘掉那一切。”
謝錚說完,跑出了籬笆院。
陸野望著他跑出去的背影,抬手抹了把臉,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在院子裡站了許久,西屋的房門依舊緊閉。
他的草藥早已熬好,。?????????????????????????????????????????????????????????????????他把湯藥倒到碗裡,端起來,一口氣乾掉。
洗了碗後,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情不受控的忐忑。
謝錚那些話在耳邊回響。
臉臭,脾氣爆,心黑,嘴笨
心黑他是不承認的。
這麼多年他做人做事,恪守原則,遵紀守法,始終保持著初心跟良心,不管對待生活亦或者工作,他都問心無愧。
但其他幾項,謝錚那個混蛋,好像形容的很確切。
陸野在院子裡踱步,隻覺得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