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急著要去給王淑芬拿衣服,準備陪著她母親去濟生堂看病。
陸野卻是叫住了她,“小雅,今天的患者已經排滿了,你們過去也看不上病,還是彆去了。”
關鍵是陸野也不知道外公會不會接王淑芬這個患者。
如果到時候他們排到跟前,外公拒診,就白跑一趟、
另外,他也沒誇大其詞,今天的患者的確已經滿了,他連李叔都擋下來了,這會若是他二嬸出門被李叔碰到豈不是誤會他?
王淑芬聽聞陸野的話,皺眉,“小野,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過去?是不是小芷到現在還不願意讓葉神醫給我看病?”
“他們都是救死扶傷的大夫,給病人看病那是天經地義,我又不是不給錢。”
王淑芬一副財大氣粗的神態,“相反,我隻要我這病嫩不治,我會加倍給他們付錢的。”
“二嬸,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還叫事?”
陸野沉聲道,“葉神醫之所以是神醫,正是因為他與俗人不同,你想用錢收買他,大錯特錯。”
“堂哥,我媽不是那個意思。”陸雅急忙在一旁解釋,“我跟我媽過去肯定是正常排隊看病,我相信我未來堂嫂跟那位葉神醫都不是刁鑽蠻橫的人,他們作為德高望重的大夫,絕對不可能因為家人之間的一點小摩擦就公報私仇,拒絕給我媽看病。”
如果他們真是那樣的人,那醫術肯定也不怎麼樣。
畢竟,好大夫都是有醫德的。
陸雅給王淑芬拿了點衣服,母女倆人執意要去排隊就診。
陸野根本攔不住她們。
“小雅,那你們下去再過去,你媽現在這種情況不宜勞累,你帶她過去也站不住,時間久了身體吃不消,那邊人太多了,早上根本排不到你們。”
陸野也怕王淑芬過去以後胡攪蠻纏,影響濟生堂今天的正常就診秩序。
陸野的話陸雅總算聽了進去,她朝王淑芬說道,“媽,那就聽我堂哥的吧,咱們下去再過去,現在去了排不上隊也是白搭。”
王淑芬此時心已經飄到了濟生堂。
一臉懊惱的拍大腿,心底咒罵著周大夫。
前天她還讓陸雅陪著她去濟生堂詢問葉神醫來南城的具體時間,那個周大夫支支吾吾的,什麼都沒告訴她。
那個人根本不配當大夫。
“行吧,那吃完飯早點去排隊。”王淑芬終於看到了希望,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氣若遊絲,她中氣十足的喊了聲張媽。
張媽拿著抹布,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二夫人,你有什麼事?”
“今天早點做午飯,我吃完飯要去濟生堂排隊看病。”王淑芬朝她吩咐。
張媽哦了一聲,又看向陸野,笑著問,“小野,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陸野對上張媽慈愛的目光,開口,“中午隨便做點吧,晚上您早點準備,我要宴請賓客。”
張媽眼眸帶笑,應了聲便去了廚房。
陸野說完,提著包包上樓。
陸雅也把王淑芬扶進了屋裡、
陸雅心底也充滿了期待。
隻要那位葉神醫接了診,她媽就有救。
她也快解放了。
雖然說她爹為了讓她照顧她媽,給了她兩千塊錢,但她待在家裡,根本沒機會花錢啊、
陸雅剛把王淑芬扶著躺下,兜裡的傳呼機響了起來。
她看到呼她的內容,更加心急如焚。
“媽,你先躺會啊,我出去了。”
“嗯,我叫你的時候你記得應聲啊。”
陸雅皺眉,語氣不悅。“你有事就喊張媽唄,我出去給我同學回個電話,我聽說他們都要分配工作了,我問問怎麼回事。”
王淑芬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他們需要學校分配工作,你又不需要,你們一個中專生,又分不到什麼好工作。
就那可憐的工資,你爸一次給你的零花錢,你們一年都掙不來。”
這話陸雅倒是不反駁。
“行了,你先躺著吧,我去回個電話就來。”
“去吧。”
陸雅出了房間,打算去客廳裡打電話。
結果,她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陸野正打算給人打電話。
陸雅跟陸野打了聲招呼,借口說去外麵買東西,便出了門。
家裡人多嘴雜,打個電話都費勁。
看來,得讓她爸給她買一台大哥大了。
陸野撥通了謝家的電話。
想讓他爺爺早點回來。
他眼下有很重要的事跟家裡人商量,
他和白芷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
今天晚上若是外公來被他請來家裡吃飯,那麼這件事在飯桌上就得談。
他需要跟家人們提前通個氣,一家人都拿出十足的誠意來。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男聲。
陸野聽到對方的聲音,劍眉微凝。
“誰呀?怎麼不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我爺爺在你家嗎?”陸野開口詢問。
謝錚聽到陸野的聲音,停頓了片刻。
“在的。”他淡漠出聲。
“跟我爺爺說一聲,我先去就過去接他。”
陸野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讓張媽給他爺爺也把午飯準備上,隨後又拿著車鑰匙出門。
直奔謝家。
路過軍區大院附近的商店時,看到陸雅正站在商店門口,拿著座機跟人通著話。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她麵色焦灼,神情極度卑微。
陸野雖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但從她的神態中就能看出,她一定在跟對方哀求著什麼。
陸野收回了視線,打了方向盤,進入了主乾道。
他到謝家門口時,爺爺並未出來。
他隻能將車停好過去敲門。
開門的男人看到站在門口的陸野,眼眸微閃,並未與他對視,隻是讓到了一邊。
陸野看到他,神色更是難看至極。
以前對他更多的是包容,理解。
如今,他累了。
不想再繼續遷就。
正如白芷所言,他自己走不出來,還想拉著所有人去下地獄。
“陸野,對不起。”
陸野一隻腳剛進去,聽到身側男人的話語,他頓住了腳步。
“什麼?”他側目看向他,仿佛出現了幻聽。
“對不起。”男人彆彆扭扭的開口向他道歉。